冥府动荡之密室之谋
(由于日记是第一人称,最关键的张德帅只是一个小人物。像他这种小人物,是根本无法窥见整件事情的。即便后来增加驴叔这一角色,但驴叔只是一个部级干部,其视线同样狭窄,还是无法解决视线的问题。最后不得已,只有写出个不算番外篇的番外篇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出个一二来。由于整件事情最集中的战场是在冥府进行的,所以就选择冥府这个地方来写了。篇幅所限,只能将整件事情简简单单地做个介绍,还望大家勿怪则个。)
冥府的天,总是黑的。但今晚,这冥府的天,却黑得可怕。头顶的云,不安分地翻滚着,你追我赶的,煞是热闹。
和外面的墨色不同,屋子中却是光明得很。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老者手持一颗黑子,不紧不慢地落在棋盘上。年纪少轻的,则捻起一颗白子,稍稍迟疑了下,也轻轻地放在棋盘上。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看向了老者。
这老者,就是宋帝王,而年轻一些的,则是卞城王。
“不错,有进步。”宋帝王从旁边的棋盒中摸出一颗黑子来,却是笑道。他也不急着将棋子落下,也回望过来。宋帝王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却和这盘棋并没有丝毫关系:“材料你也看过了吧?”
“看过了,余老!”
“你怎么看?”
卞城王沉思了下,就答了起来:“没想到,这件事情再次冒了出来?”
宋帝王不说话,而是继续看着对面,等待着卞城王的下文。
“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卞城王接着说了下去。
“怎么说?”宋帝王将手中的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卞城王也捻了一颗,这次尽管他的眼睛在棋盘上。不过说出的话却不在,而是在千里之遥的地方:“若说起来,余老您早已经布好了局。”
“看来,你是已经料到了呀。”宋帝王却是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小诸葛!”
“我这个小诸葛和您这个真诸葛比起来,才是小巫见大巫。”卞城王也笑了起来。等他笑完,才说道:“一开始,我们都不理解,为何您老坚持着要攻陷两湘道,而放弃了岭南两道。当时的情况下,岭南两道我们几乎是唾手可得了。现在看起来,这一招才是妙呀。余老您的远见,着实让人佩服。”
卞城王这一番夸赞,让宋帝王有些得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就笑道:“其实,你当时就已经看透了吧。否则,在当时你就应该像平等王和转轮王他们那样坚决反对了吧。即便秦广王当时没有明确表态,但他的态度,我还是知道的。可惜呀,若是秦广王他们都像你这般,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可以安心地颐养天年了。”
“余老,看您说的。没有您这个舵手,我们这艘船连向哪儿开都不知道。”卞城王继续吹捧着宋帝王。
“呵呵,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什么时候成为舵手了。”宋帝王稍逊说道,“其实,你这个后生可畏呀。”
“哪里哪里,是您老提携得好。”
“我们两个就不要再谦虚了。你建议我策反驴叔,这招就走得相当不错。”宋帝王望着卞城王,微微颌首说道。
“我只不过是顺势而已。”
卞城王这句谦虚的话,让宋帝王不由看了他一眼。看着卞城王,宋帝王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倘若自己退休之后,自己的接班人,能不能斗得赢面前的这个卞城王。到时候,恐怕这智囊的位子就要易主了。想到这儿,宋帝王不由轻叹一声。
宋帝王的这声轻叹,让卞城王慌忙问道:“余老为何此时叹息?”
“我在叹息,驴叔此人终非我类呀!”宋帝王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又回到了伥鬼驴叔的身上。
“是呀,可惜呀可惜!”卞城王也摇头说着可惜,但不知他嘴里的可惜,到底是可惜什么。
“驴叔此人,颇懂隐忍,更是心若磐石。本来老包留此人,就是为辅佐小包的。奈何小包上位心切,中了楚江王的算计呀。”
“是呀!老包在退位时,为了防备小包的大权旁落,安排了四位辅佐之人。现在看看,也就只剩下驴叔这颗硕果了。”
“还是被你策反过来。”宋帝王轻笑下,对卞城王赞扬道。
“恨就恨楚江王太心急了。”
“利字在头呀,不得不发呀。”宋帝王的眼睛,却是瞟了下卞城王。
卞城王在宋帝王的注视下,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知道,宋帝王刚才说的话,正是对自己说的。其实,宋帝王一直在提防着自己。这个家伙,就算将位子让出来,自己也不能安稳地坐上。
这只老狐狸。卞城王在心中暗暗地骂了声。
不过,卞城王在心中不爽归不爽,但嘴上还得附和道:“楚江王智则智矣,却缺乏心胸。”
卞城王这句话一出口,宋帝王就立刻明白。这是卞城王的反击。卞城王在告诫自己,现在两人是一个阵营的,别将矛头指向他。倘若真的两人间矛盾不可调和了,那损失只怕会更大。
宋帝王一念至此,却是想到。这卞城王的羽翼正逐渐丰满起来,自己现在在台上,他还好说。而当自己真正退了后,到时候卞城王必定会坐上这智囊位子。若如此,只怕自己这边就再无出头之日了。想到这儿,宋帝王心中有了另番打算。
心中主意已定,宋帝王也就开口了:“正是因为楚江王的心胸狭窄,才送给我们这个大礼呀。”
“您想驴叔今后应该怎么办?”
宋帝王看了一眼卞城王。驴叔的归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卞城王对驴叔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当初要策反驴叔时,这卞城王就急于请缨,倘若不是自己将任务指定给转轮王。此刻的驴叔,恐怕早已经是卞城王的手下了。
即便如此,卞城王对驴叔还是没有死心。上次的事件发生后,就是卞城王力保驴叔。甚至为了驴叔,他不惜放弃自己对户籍科的把控。驴叔是个人才,倘若假以时日,在政坛上也会有自己的位置。但这个人才,却不是自己的人才。同样,这个人才,也不是卞城王的,也不会成为。
“岂不闻‘董卓戮,蔡邕哭;荀彧食,一空盒’?”宋帝王向卞城王的头上泼了盆冷水。
宋帝王的话,让卞城王心里咯噔一下。这其中的故事,他又何尝不知道。不过,卞城王还是不死心地说:“驴叔不会这样做吧?”
(木红按:“董卓戮,蔡邕哭”,是说:正在王允家做客的蔡邕听闻董卓就戮,不由连番长叹。王允听到蔡邕为董卓长叹,对他是痛加指责。蔡邕更因此事而获罪。当时蔡邕正编纂《后汉书》,恳求王允受刖刑而做史。王允不允,蔡邕遂死于狱中。蔡邕之所以闻董卓死而长叹,盖因蔡邕得罪权贵,流浪江湖,后董卓擅权,复启用蔡邕。事见《后汉书?蔡邕列传》。
“荀彧食,一空盒”讲的是:荀彧刚自袁绍投奔曹操时,曹操大喜道:犹高祖遇子房(子房,就是汉初三杰中的张良张子房)。辅佐曹操时荀彧亦兢兢业业,多次救曹操于危难之际。后董昭罔议为曹操加九锡,为荀彧所拒。曹操由此而衔恨。在荀彧生病期间,曹操命人赐食,发盒,乃一空盒耳。荀彧会其意,遂饮药而卒。事见《三国志?荀彧荀攸列传》。)
“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他将材料泄密的么?”宋帝王告诫卞城王。
卞城王也知道,上次的事情,其实并不能算在驴叔的头上。情报之所以会泄密,那是因为在驴叔的人中,有内奸,这个内奸,恰恰正是对手早已楔进自己这边的棋子。
不过,卞城王知道,此事已经定论了。自己所知道的,宋帝王也肯定知道。既然他知道了,还这么说,那就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他得不到的,自己也别想得到。
宋帝王一直在提防着自己呀。卞城王心中起了一丝不快。
正在卞城王想着宋帝王什么时候提防着自己时,宋帝王却说了句:“来了!”
此话刚落,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魁梧之人,却是闯了进来。他步子迈得很大,行走得也很快。每一步,都踩得实实的。
此人,正是秦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