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玄闻赵公明此言,笑道:“陆压背后算计,也无从得知师兄已经换成了草人;到时师兄猛然出现,只怕陆压要唬得魂飞魄散。”
赵公明大笑道:“正要到那时,且看陆压面皮上是何等颜色!”
二人边说笑,边下棋,到后来专注在棋局上,倒顾不上说笑;赵公明伸手去取棋子,复又放下,如此三番两次;陈太玄空了手,身体前倾,苦苦思索,瞪了一双牛眼;三霄娘娘和菡芝仙、彩云仙子聊了半天,凤眼看这局中二人专心,不由又笑过一回。
陈太玄和赵公明深陷棋局,半响才下一手,越来越慢,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诸女聊得累了,起身见二人还在下棋,琼霄顽皮,上前搅乱了棋局道:“都几个时辰了,你们还没看玩一局,莫非要连下三天不成,看得我们几个都累了!”
这一手惊醒了陈太玄和赵公明两个局中人,赵公明佯怒道:“琼霄怎么如此顽皮?这一局好棋都让你搅了。”
陈太玄呵呵笑道:“左右不过是虚度光阴,师兄何须在意?”
琼霄嘻嘻笑道:“还是太玄师弟会讲话,不想公明师兄和木头一般。”
赵公明轻斥一声,陈太玄羡慕道:“看三霄娘娘和赵公明师兄在此处如此逍遥自在,实在不想出去。”
赵公明正色道:“太玄师弟何出此言?大丈夫心怀天下,怎可贪图一时享乐?待天下大定,到时功成身退,才可隐居山林,做一闲人耳。”
陈太玄拱手道:“太玄受教了。”旋即和菡芝仙、彩云仙子告辞出来,各自休息不提。
话说死神普鲁托自从受了陆压道人指点,每日三次祭拜,用了符印,不敢丝毫懈怠;陆压见三山关并无人来营中刺探,也无人来毁坏草人,自以为得计,只是安心等日子到时行事。
且说这一日死神普鲁托正在祭拜之时,正是巳牌时分,有士兵来报:“代教主来了。”死神普鲁托闻言放下剑来,出营见陆压右手提着一个花篮,急忙迎接入营中。
陆压笑道:“算得今日已足足过了三七二十一日,赵公明定绝今日,中原军迟早被吾大军攻下,可谓十分之喜。”
死神普鲁托深谢陆压道:“若非代教主有如此神奇法宝,伤人于无形之中,何时方能报得此仇!赵公明绝命于此处,也是天意。”
陆压笑吟吟揭开花篮,取出一张小小桑枝弓,七支桃枝箭,递与普鲁托道:“今日午时初刻,用此七箭射之。”
死神普鲁托拿在手里细看,好似孩童玩具一般细小,听陆压道人吩咐,不敢怀疑,只道:“普鲁托领命。”
陆压道人笑道:“今日无须祭拜了,且在旁边歇过一回,静候时辰即是。”自有士兵取过座来,二人小坐一时;死神普鲁托依旧还是躲了太阳,坐在阴影处,低了头不知想些什么;陆压道人心中得意,面皮上露出笑来,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死神普鲁托,暗道此人不明法宝利害,被自己用作傀儡一般,不管是法宝反噬还是损了气机,都与自己无关。
二人各怀心思,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陆压看了日头,又掐指算了,正是午牌时分,陆压命士兵取过清水,叫死神普鲁托洗过了手;死神普鲁托拈弓搭箭,静候陆压命令,陆压看了草人,心里冷笑赵公明也有今日,用手指道:“先中左手。”
死神普鲁托依命将手一松,先中左手。这边山里祭台发箭射草人,中原营里有士兵报上大帐道:“台上草人左手不知何故,自己掉落下来。”
邓九公不知所以,姚天君闻言大笑道:“今日已满三七二十一日,向来敌人正在做法要取赵公明师兄的性命,吾等无妨出去观看。”
众人闻言都出来看时,不光是左手,就连右手和左脚都掉了下来;少时又听一声怪响,草人右脚也自己掉了下来;幸好草人中有木棍支住,并未倾倒下来。
这边死神普鲁托已经按了陆压道人指使,连射四箭,分中草人双手双脚;说来也怪,草人莫名其妙流下些许血来;陆压道人上前看过,冷笑不已道:“赵公明吾看你这回如何逃得性命!”
死神普鲁托面皮上丝毫不动,取过第五枝箭来,问陆压道人道:“代教主,下一箭射往何处?”
陆压道人用手虚指草人左目道:“合该左目!”
普鲁托依旧拈弓搭箭,看得清楚,一箭正中草人左目;陆压又用手虚指草人右目,死神普鲁托会意,又发一箭正中草人右目,都流下血来。
这边中原营中都来中间空地看热闹,见草人两声怪叫,双目部位都流下血来,陈太玄看得心惊,对姚天君道:“若非师兄有此妙法,赵公明师兄今日难逃性命!此法宝如此恶毒,实在有违天机。”
姚天君叹道:“天机运转之下,行法之人必然消耗自己气运,必有血光之灾。”
此时又听一声怪响,草人心窝处流出血来,一股怪风刮过,只听啪嚓一声,木棍折断,草人也倾倒在台上。
这边死神普鲁托取了最后一枝箭,一声嘶叫,奋力按陆压道人指示,劈心一箭射了草人,草人也是翻倒在地,流出血来。
陆压道人见钉头七箭书已成,面目狰狞道:“赵公明已经身亡无疑,明日可发大军攻打中原大营!”
死神普鲁托用力过大,桑枝弓如何受得起,当场折为两半;死神普鲁托随手丢在地上,嘶声道:“吾神在上!代教主,普鲁托这次也要随大军出战,亲眼看中原军覆灭!”
陆压道人大喜道:“死神不惧箭矢,当可鼓舞士气,壮吾军威。”旋即命三千士兵撤回大营,唤众人上大帐商议军情不表。
话说这边中原军大营中见敌人施法完毕,姚天君对陈太玄道:“敌人自以为得计,太玄师弟可将赵公明师兄和三霄娘娘放出来,商议军情。”
陈太玄闻言将身一摇,赵公明和三霄娘娘正在桃林中闲坐,猛然整个世界动将起来,知道是时机成熟;云霄娘娘喝了一声,收了法力,顿时桃林草庐,皆化为乌有;四人只觉身上一轻,不知不觉已回到原先世界了。
邓元帅见赵公明早已复原,面皮鲜活,大喜道:“道长逢此一难,也算是过得一厄,此后必有大福。”
赵公明笑道:“元帅说的是,此次还要谢过太玄师弟和姚师弟,若非此二人,吾早已身死道消了。”
众人说说笑笑,都上大帐来,分宾主落座,讨论军情,邓九公和陈太玄并排而坐,杨戬知道天子册封截教诸弟子,陈太玄更是封了副元帅,心下羡慕不已;邓九公咳嗽两声,开口道:“如今援军已到,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正合攻打敌营,不知哪位将军愿意走上一遭?”
赵公明也被封做先行官,闻言起身道:“正要前去敌军大营,好叫敌人胆寒,士气不振!”
杨戬也起身道:“末将为正印先行官,愿领一支人马,攻打敌军大营!”
邓九公正不知如何是好,陈太玄笑道:“二位请入座罢,吾这里有个算计,讲出来大家商议一二,也算献丑。”
邓九公闻言笑道:“副元帅有话不妨将来。”
陈太玄正色道:“如今吾军前去攻打敌营,必可得胜无疑;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非乃上上之策;吾等可去了营前五绝阵,人马撤出大营,只留空营一座;敌军明日必来攻打营寨,见了空营,必然以为吾军因失了赵公明师兄,胆怯逃回三山关。”
邓九公接着道:“莫非是要在半路上留下伏兵,截杀敌军?”
陈太玄笑道:“元帅兵法娴熟,所料不差;敌军必然越营而过,追击吾军;吾军三万人马伏在左路,另调五万人马,伏在右路,带敌军到时,一起杀出;陆压道人见了赵公明师兄,必然心慌,命大军后撤;可用五绝阵,断了敌军后路,左右两路军齐出,将敌军赶入阵去,必然可以全功;到时再一鼓作气,将敌军大营攻打下来,天神军必然溃不成军,只能逃回去。”
邓九公道:“陈仙长此计大妙!前番五绝阵杀敌军三万,将领数员,此次必然再立奇功。”
众人交头接耳,都点头称是,惟有秦、赵、董、袁四位天君和金光圣母面露微笑,正襟危坐;陈太玄奇道:“莫非五位有何隐情,无法摆下五绝阵?”
金光圣母笑道:“三霄娘娘在此,哪有贫道等五绝阵容身之处?太玄师弟在金鳌岛未曾问得截教弟子中第一奇阵之名么?”
陈太玄幡然醒悟道:“莫非是九曲黄河阵?”
三霄娘娘都笑了起来,云霄道:“四位天君和圣母客气了,既然如此,今番吾等三人就摆下大阵,截断天神军退路就是。”
金光圣母和四位天君闻言都道:“三位娘娘摆了九曲黄河阵,好叫吾等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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