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年旧事

今年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强烈,透过那些高耸入云不知道在这片土地扎根多久的参天古树,稀稀疏疏洒在人们身上,身体没有因此而更加温暖,但是这等场景仍是让他们这些在前开路的领头部队心中一暖。

“吴岐,听说是你家闺女救了那个人?”

“对啊,我家两个姑娘,一个心细如水,一个大大咧咧,但心善一直是随她俩娘亲的。”那个原本在家中温柔和蔼的男人,此时冰冷的判若两人,只有谈到他闺女的时候嘴角才略微向上带了几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接着问道:“你觉得这人可信吗,所谓的突破血脉的桎梏,据我所知好像还没谁有这个本事。”

领队的是部落里目前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战士,吴降,他爹当年就是保护老酋长牺牲在那静谧谷当中,他也不负众望从小就展露出不输他家前辈的天赋,算是这些年里吴氏血脉浓度比较高的后裔了。

“唉,这几年我感觉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

吴岐笑呵呵地说道:“说不准咯,宁可信其有吧。”

在这片土地上,谁会嫌弃力量大呢。

没过多久,他们就赶到了往年的第一个标记点,这是一处适合过夜的营地,但他们是不会在这停下的,他们要在此标记出,今年狩猎的方向,是往那地势平坦水流众多的瀚海平原方向出发,还是要进入那片地势复杂异兽横生的银背森林。

两者皆有利弊,平原地势大多是食草动物居多虽然也有不少肉食生物存在,但视野开阔受到猛兽袭击的风险大大降低。

不过同样的,平原地带处于银背森林外侧,每年木花部落和黑狼部落也大多会选择来此狩猎。

木花部落和吴氏还有交情,但是黑狼部落地处黑山,气候恶劣食物资源严重短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大肆打压甚至袭击木花和吴氏两部落,只要不是闹得太凶,朱牻的人也不会过多斥责,所以这边虽然安全,但是收获也十分有限。

银背森林里就不一样了,这里的树木大多都已扎根在此数百年,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哪怕是白天正午时分视野也十分有限,且森林里的凶物们大多都有自己的地盘,如果不慎闯入就要接受随时送命的风险。

但是同样的,付出的越多收获也就越多,因为缺乏探索,所以有时候会在里面发现各种孕育出的天材地宝,灵花妙草,这些不仅仅能大幅提升自身的血脉纯度,而且有时候还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吴降在这个岔路口陷入了回忆之中,十一二年前有一次冬猎进入瀚海平原,那年冬天连绵不断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气温比他们预计要低上不少,他们往年的穿着到今年已经不能完全抵挡住刺骨的寒风,那年瀚海平原的生物十分稀少,而且还不断面临着黑狼部落的挑衅和干扰,他们吴氏部落狩猎到的猎物十分稀少,可能连部落的口粮都不足够,就更别说开春之后去都城卖钱了。

所以当时领头的那个和他父亲关系莫逆的叔伯吴笛就选择铤而走险带领他们进入银背森林去碰碰运气。

那年三个部落都是如此,所以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不同地点进入的银背森林。

一开始他们都还在自己可以掌握的地界走动,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眼看就快到了回去的日子,人们都忍不住向外去探索。

那天,在一个黝黑的山洞门口,他们发现了黑狼部落的几具残躯,看这样子,应该是里面有着一头惹不起的凶兽,他们原本准备掉头就走来着,但是这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

“救命啊,救救我,里面有只金丝野猪……”

话还没等他说完,就因失血过多一头栽在地上,咽气了。

领头的吴笛听到里面有金丝野猪犹豫了。

银背森林里的黑鬃野猪大多善于寻找一些天地灵物靠瓜果为生平日里不喜伤人,这只已经将全身黑鬃进化成金丝的野猪嗅觉肯定更加敏锐,能让它不惜与多人战斗的原因肯定是此洞内有着让它也不能放弃的宝物。

虽说他是已经进化了的凶兽,战斗力远超普通野兽,但是与这么多人战斗如此之惨烈,想必体力也早就消耗了个差不多,如果此时进去,说不定可以坐收那渔翁之利,从中给这灵物截胡过来,如此哪怕是这次狩猎没有多少收获,但来年可以拿去都城交易换取的金豆或是食物那都是无法想象的。

没有过多犹豫,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吴笛直接带领部落众人,往洞穴内走去。

洞穴特别宽大,感觉不像是天然形成,更像是后天挖掘出来的,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情注意这个,他们可以看到血迹一直向内延续,没过多久洞口的光就照不到里面了。

吴氏众人从腰间拔出火折子,拿起金石对搓点火,以他们为中心,一点点开始亮了起来,他们这时才看到原来洞口的那几具尸体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脚边横七竖八躺了五六截残尸,他们几乎都是被拦腰折断,内脏肠子流了一地,看到如此景象已经有人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想到还在家中等候的老幼,又不得不继续向里走去。

没过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到有生物在低吼,沉闷的喘息声通过墙壁的回荡,如心跳般一声声地在洞穴内回响。

这被洞穴放大了的喘息声,如同巨锤一次次砸在吴氏众人的心口,可能也是洞内氧气含量不足,随着越向里走去,越多的人开始感到了不适,同时伴随着不适的还有那未知的恐惧。

就在这时,洞穴外又赶来了黑狼部落的另一批人,他们好长时间没有收到这支部队的信号,特意赶来寻找他们的,在看到了洞口的惨状之后,没敢直接进去,他们选择回到河口平原把这个事情上报给这次狩猎的领头人。

这个洞穴又靠近木花部落的营地,那几个黑狼部落的杂兵冲出洞穴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声响,这吸引了木花部落在这附近打探地形情报的斥候部队,他们在树上看到了地上的残尸和黑狼部落准备回去呼叫增援的小队,也派出几人回去传递消息,似乎对这个洞穴产生了兴趣。

洞内吴氏众人渐渐看到了前方的出口,不知道为何这么深的洞穴竟然能有光亮。

伴随着越来越明亮的通道,随之清晰的是金丝野猪的喘息声,不过没有了之前那么沉闷的感觉,压力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空间。

此处定然不是自然形成,这里空间之大好像快要把整座山给掏空,且墙壁大多十分光滑平整,那不整之处可以看得出来是被那野猪刚刚冲撞出的缺口,这洞内的最中间有着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大植物,他的根须遍布在这个洞穴底端,上面一直向上生长,似乎要顶破这里。

那阳光从头顶的缝隙处一丝丝渗进来,但是架不住数量之多,光丝凝聚成线,一缕缕光线照在平滑的石壁上来回反射就导致这里明亮许多。

吴降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一个巨大的山洞内竟然长着如此庞大的植物,而且他刚刚注意到,这巨大的植物上还结了数颗形状不一的果实,一个个晶莹剔透,内含流光好似星河在其内流淌。

他曾在都城看过一个可以帮助血脉不纯者开启血脉之力的灵草都不曾有此般景象,想必这果子肯定要比那副灵草珍贵许多。

想要开启血脉之力的想法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不止他一人这般,他们所有人在此刻都已经忘记了还身处险境当中。

领头的吴笛还算冷静,抬手示意让众人回过神来,他指了指那墙边的金丝野猪,看到它正在吃着一枚巨大的果子,黑狼部落的尸体就四散在它身边。

在众人刚进这洞口之时它就有所察觉,但它也只是用耳朵关注了一下他们的方向,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吃着地上的果子,似乎这比它的生命还要重要。

随着不断地进食,它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着,而且从体内不断向外涌出青光,它的身体逐渐透明,可以隐约看到他硕大的心脏在不断跳动着,随之它的血管也逐渐清晰可见,一股磅礴的能量在它体内蓄积。

见此情况,吴笛直接安排下去,五人一组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剩下的人在正面吸引他的注意,不能让它再吃下去了,必须要趁它再次进化之时打断它,如果让它进化成功,这次冬猎不止会无功而返,甚至有可能这个冬天吴氏部落都等不到一个回家的儿郎。

命令下达之后,众人立刻四散出去,按照平日训练时的分组,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一同向那还在埋头啃食着的金丝野猪奔去。

野猪发现了他们,心想应该是和之前那帮人一样和它争抢这果子的。

它只顾着低头吃着果子,虽然发现了他面前有一大波人向它靠近,但是没注意那早已绕到他身后和两侧的几人,他们此时在墙壁上吊着,藏身于暗处,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就在快要走到它跟前时,吴笛发起了攻击的指示,转瞬间野猪抬起头颅用那巨大的獠牙顶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吴笛,吴笛用手中长枪挡住了这一击,但是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向后顶飞了数米,但是这时,藏身于黑暗的几人,从它的视野盲区落下,给这野猪展示了一波什么叫从天而降的刀法,枪法。

枪头应声扎入他的体内,刀锋也随着从天而降在它身体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刹那间鲜血四处喷涌,将众人都染了个鲜血淋漓。

就在他们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金丝野猪的尾巴直接横扫过来,力量之大完全不输刚才那獠牙一击,直接将一人拍飞在墙壁之上,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疼痛抬起头颅嚎叫了起来,从它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愤怒,不甘,和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从它体内一直向外涌出的青色光芒此时突然内敛,它的身体也由原来近似透明状渐渐复原,刚才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这一瞬间被青光治愈。

这一刻借着头顶那稀疏的光芒可以看到这金丝野猪的毛发已经染上些许翠绿的斑点,这些毛发晶莹有着比原来毛发更浓郁的生命气息,也正是这股力量将它原来破败不堪的身躯给修复完整。

不过看似这是帮助它修复好了身体,但是这次进化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那一块块闪烁着晶莹的翠绿毛发此时更像是恶毒的斑点爬满它那原本金黄的身体,向所有人宣告了它这次的失败。

平日里性情还算温和的野猪此时也暴怒起来,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它进化一次之后似乎就有了一点灵智,它也知道每次进化不易,想要突破原来血脉的限制就得去寻找能量充裕之物靠着这吸收天地灵气而成的天灵地宝才能实现进化,突破自身的枷锁,所以不管是之前那批人还是眼前这些人,都在阻止它在进化的道路上前进,甚至想要置它于死地。

野兽的原始本能占据了他后天得来的那一丝灵智,此时只有无尽的怒火想要向眼前的众人倾泻。

吴笛见势不妙就立刻下令众人散开,向墙壁上攀附,它应该攻击不到墙壁之上,但是野猪发起疯来那强有力的猪突猛进速度之快,还没等人群全都散开就已经有人被他那硕大的獠牙给拦腰冲断,就如同先前的黑狼部落一样。

这洞穴四周的墙壁光滑也只能勉强攀爬抓不牢固,这变异野猪双目充血已然是红了眼,不管自身如何,就笔直朝墙壁撞去,一阵巨力撞在墙壁之上将勉强攀附在其上的众人都震倒在地,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情的踩踏和那如同钢鞭般尾巴的抽打。

此时吴降正在另一头指引着众多族内同胞向通道跑去,也不管那果子有啥功效能卖多少了,现在只要是活着就算赚到。

吴笛没有向通道逃跑,依旧手握钢枪向着野猪对峙,他是这次冬猎的领头人,他要负责此次跟他出来的每一位同胞,只有他先死的份,没有他先逃的说法。

变异野猪也看出来他是这群人里的“领头羊”,没再管地上那还卖力准备爬起的其他吴氏众人,它撩动着后蹄卯足了劲准备向他突去。

见此形势吴降也没过多言语,依旧在撤离着受伤的吴氏族人,在看到洞内除吴笛之外所有还有口气的吴氏族人都已撤出到通道准备出去的时候对着老吴用力地喊着。

“笛叔,快出来,人都撤离完了。”

“我拖它一会儿,你们先走。”

“我怕它一会儿追出去,在通道里咱跑不过这畜生。”

吴笛被刚才那一下猪突猛进撞出了内伤,此时说话已经得扯着嗓子喊了,不过身上战斗时散发出的气势丝毫未减,甚至还在慢慢增长。

经过刚才那刹那间的战斗,就让吴降明白了眼前这只变异野猪的实力有多么恐怖,想要留在这和吴笛一起断后的言语就在嘴边,但是他怎么也没说出口,吴降他没有再犹豫下去,此时每耽搁一分钟吴笛的生命就多一分钟危险,他立刻带着所有族人,向外冲去。

出去就比进来的时候要快上许多,一是因为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这洞内的地形大多勘察完毕对道路已经熟悉,二是因为此时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洞穴,离开这只接近两次变异的凶悍野猪。

吴降在队尾殿后,撤离的时候时不时看向身后,期待着吴笛此时能出现在他视野的尽头。

很快就看到前方的光亮,眼前就是出口,他们所有人猛吸一口气,想要一鼓作气冲出去。

当吴降最后一个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洞口外已经聚集了不少黑狼部落和木花部落的人马。

黑狼部落的领头人高诚问道:“吴氏的崽子,这是怎么回事?”

吴降从吴氏众人身后走出,回答道:“我们也是刚刚从这洞内逃了出来。”

看着刚从洞内跑出来的吴氏族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高诚也明白吴氏这小子说的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且此时吴氏一族此次来冬猎的大批人手都在此处,而他只是带了一支精锐部队过来,人数上就占不了优势,更何况此时木花部落的人也在一旁,现在想趁火打劫敲敲竹杠看来是不可能了。

随即高诚就叫吴降将这里的事情和他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降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种种说与这黑狼部落头目和木花部落的人,但是隐瞒了那棵奇怪的植物和那上面所结果子的事情,只说是惊动了这洞内的一只待产的金丝野猪,可能是她护子心切,所以凶性大发攻击了众人,不知道此时他们的领头人吴景有没有摆脱那只野猪。

虽然吴氏和黑狼两个部落平日里并不对付,甚至每次冬猎的时候都互有争斗,但是同属冬猎部落每次在氏族大会上还是会联起手来对付其他的氏族,只有这样才能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吴降刚刚担心起吴笛老叔,就听到山洞内传出阵阵轰隆声,一股巨大的烟尘伴随着飞沙和石块向外倾泻出来。

等烟尘消散,他们三个部落各派人手再次进到洞内查看,发现这山洞内的通道已被堵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山体发生了坍塌,直接将这通道给堵上了,不是人力可以打通的。

三个部落商议就此结束,黑狼部落弄清楚他们的族人是因何而死就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今年的冬猎回到他们那黑山之上。

木花部落见没啥大事与吴氏打完招呼也就从附近的营地准备回去了,临走时还商议着来年要带些东西到吴氏那拜访老酋长,当年老酋长还未当上酋长的时候可是经常去木花那边给他们的孩子们讲了好多在都城听到的奇事趣闻,于是两个部落私底下还算交情不错。

那年冬猎就是如此草草收场,黑狼和木花那年收获勉强可以。

由于吴笛没能从山洞里出来,就由吴降带领其余众人带着这一个多月来的收获准备返回部落了。

在村口站岗的几名哨兵看到远处缓缓归来的马车,就急忙在村里喊了起来,但凡是有去参加冬猎的人家,不是媳妇就是娘亲的都来村口盼着她们家儿郎能平安归来。

虽然今年冬猎的收获不是太好,但是也没有特别严重的人员损伤,这个结果已经让很多在此苦苦等候的人心安了,在看到自己的男人或是儿子平安归来后,她们心想人没事就好,哪怕是开春多往都城那边跑几趟牛车去做做女红手工也不能让这一家人饿着。

吴笛的媳妇还在村口翘首等待着,回家的众人和载着货物的牛车缓缓地从她眼前经过,她身高不高,在这些人高马大的战士面前就显得格外娇小了,她踮起脚尖卖力地在这人群当中仔细寻找着吴笛的身影。

她在看到缓缓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吴降时还在不断地往他身后张望,此时她的眼角已经湿润了,模糊的视线里能清晰看到的只有那黑洞洞的森林和那冷冽无情的寒风,两人交错之际他们四目相对,吴降极力躲避着她的眼神,她没有开口,吴降也没有开口。

寒气压肩,寒不过心寒。

自冬猎结束后,吴降就一直未洗漱收拾过,他那指甲盖里满是泥土的双手,用力攥紧了吴笛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随身猎刀,他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村口望着回来时的方向,起先是怔怔出神,后来低声呜咽,反复念叨着每次冬猎领头人都会宣读的注意事项,之所以反复,是因为经常念到一半,泪水就已将口鼻封住,他就会腾出一只脏乱的衣袖胡乱擦拭一番,等到情绪稍微稳定些,再重新来过,可是他始终未能读完全部,直到最后突然扯开嗓子,用力干嚎起来,只是如此更让他难过。

大概是因为最后没能去救他的缘故吧。

没能吗?

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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