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是不知道鬿雀妖族的手段,听罗炽这么一说心里第一个设想就是天魔教,如果鬿雀妖族摄人魂魄是为了修炼,这天魔教要这么多魂魄干嘛?
又跟着老丁看了村里其他几家遇害者的尸体,从尸体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要解决这里的事情只有在这里待两天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罗炽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在这里待两天看看情况,打电话告了郑帅、龙姨他们一声,就跟着老丁去了安排我们暂住的地方,休息一阵就准备去村里转转看看。
老丁侄子家里办着白事,老丁也一堆事要忙,但是又不好意思把我们晾着,罗炽看出来老丁心不在焉,打发老丁不必招呼我们,赶紧先忙自己的事情,毕竟死者为大,我们自己也方便说话办事。
打发走了老丁,休息一阵我们也出门在村子里四处转悠,如今村子里好几家办白事,给这不大的村庄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氛围,全村人有一个个人心惶惶,天还没黑透路上就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偶尔有一半个路人看到我们这一帮子怪形怪相的人在村里溜达也都躲着走,有认识罗家主的也不过点头打个招呼,急急忙忙往家赶。
找了个小饭馆吃了口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刚一出门掌柜的就上板关门了,村子里黑黢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路上一片寂静,也没有什么路灯,勉强靠着月光能看到路,走到村子边缘,我和石头走得无聊,“几位爷,咱这是当义务巡逻员呢?这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四爷瞟了我一眼,“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说的我一愣,回想一下这一路上除了没人影,没啥不一样的啊,我看看石头,这个棒槌更是个马大哈,一脸白痴相看着我,“天太黑?人太少?”
四爷一脸无奈,“盛夏的晚上,这种安静你们觉得正常么?一丝虫鸣蛙叫都没有,咱走了这么半天,路过了多少个院子,你没发现连狗叫都听不到么?”
四爷一说我们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一直也没意识到,以前在根子家,村里到了夏天虫鸣蛙叫,热闹的很,而且农村的狗大多看家护院,听到有门口有动静早就狂吠起来,经常走过一溜住户门口,引得一片狗叫声,在这里逛了这么久还真没听到有狗叫。
“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罗炽接过话来,“鬿雀妖族毕竟是上古异兽,这村子里的鸟雀虫豸,寻常土狗早就感受到了鬿雀的气息,被吓得不敢出声,这种情况说明这村子里一定有鬿雀妖族在。”
石头刚要张嘴臭贫两句,突然,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大家瞬间警惕起来,没一会,迎面走来五道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上但是看走路的姿态绝不是普通村民,众人暗自祭法术戒备,罗炽、释源正面迎着来人戒备,同时几位爷也十分默契的防备这左右和身后,把我和石头围在中间。
五个人走近才发现,这五人身穿灰黑色长袍,黑暗中五官看不大清,但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就像在黑暗中看猫的眼睛一样,诡异妖冶。
五人在我们面前站住身形,中间一个高个子迎着月光半张脸像被火烧过一样,眼睛、嘴角都被烧毁后重新长出来的皮肤牵制着,形成一种不自然的角度,高个子咧嘴一笑,更显得诡异,冲着罗炽一抱拳,“罗家主,咱有日子没见了。”
“果然是你们,什么风把鬿雀族鬼堂堂主和魑魅魍魉四将都吹来了?是上次的烧伤养好了,出来放风了么?”
听罗炽的话这人是什么堂主,而且和罗炽交过手,还吃了亏,果然,对面那人一听这话,眼神一寒,“拜罗家主所赐,脸上添了摆设,本来打算得空上门道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也是咱缘分不浅,我有机会可以当面道谢了。”
“好说,罗家没别的能耐,就是玩火玩的精,今天来也是想会会诸位,摄取普通村民百姓的魂魄,诸位好威风啊。今天张家兄弟,佛家高僧都在这,你想走都没那么容易。”
高个子扫了一眼其他人,冷笑一声,“哼,张家,佛门,有人跟你们算账。”
说完,长袍一扯,和身后四人同时眼睛一亮,双手生出长毛,指甲暴长成勾,背生双翅,猛的向释源和罗炽扑去,罗炽运起灵气,双拳一撞,祭起火焰臂,释源祭起灵气双双迎上抵挡。
几位爷还有我和石头怕俩人吃亏,各祭法术正准备冲上去帮忙,突然我手中断休刀,径自向后飞出,“叮当”一声,挡住了一道青色法术,“小心,暗中还有人。”
断休话音刚落,房上又落下两道身影,“妈的,就是这对邪门刀,差点载在这小兔崽子手里。”
原来是那个天魔教圣使,这次又带来个人,“那刀是元神所化,自有神识,是你眼拙轻敌。能有这一对双刀,小子的修为也看得过去啊。”
那边大爷、二爷、三爷帮忙罗炽和释源各自对付一个鬿雀妖族,打的正热闹,四爷、五爷回身防备着这俩人发难。
我恨这天魔教的杂碎暗箭伤人,要不是断休,刚刚落在最后的五爷一定吃大亏,“你大爷的,好得快啊你?又来找不痛快是吧?来,小爷今天活剐了你。”
天魔圣使被我骂的脸上变颜变色,旁边他带来的人哈哈大笑,让他脸上更挂不住,“安圣使,魔主派你来可不是瞧我笑话的吧?赶紧出手吧,耽误了正事谁也担待不起。”
“屠圣使,不用着急,这小子有意思,我会会他。”安圣使说完突然前冲,手中一道灵气所凝的长剑,向我攻来,五爷伸手阻挡,我舞动断休刀和五爷一起迎战安圣使,那屠圣使也挥双爪攻向四爷和石头。
天魔教的两个人一身黑衣,不时隐入黑暗,我和石头打的极不习惯,我还可以时不时靠着火焰刀和精火决的光亮增加视野,石头金水两门法术中没个照亮的法术,气的一边打,一边嘴里就没闲下来过。
这种环境下对战视线大打折扣,根本不能指望眼睛,更多的是要靠耳朵听和丰富的临战经验判断,我哪有这两下子,幸亏五爷的打法以防御为主,再加上断休刀在关键时候会自己防御,几次惊险攻击都被挡下,一时间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鬿雀妖族架着翅膀,上飞下窜,释源手中一把灵气所聚的禅杖舞的虎虎生风,防备的滴水不漏,而且鬿雀毕竟是妖族,对释源的佛家灵气还是比较忌惮的,不过被鬿雀这种打不着力的打法搞得心烦意乱,哇哇直叫。
那鬿雀妖族的堂主这次是冲着报仇来的,和罗炽的对战中招招下死手,罗炽的招数大开大合,鬿雀堂主则灵活多变,而且速度极快,只是顾忌火焰,多次杀招被火焰臂逼退。
大爷在教我的时候一直调养,实力恢复不少,吸收了黄帝灵气之后,更是大大的弥补了之前所受的伤,再加上大爷本身就是火门传人,自身灵气就对鬿雀有所克制,对战经验丰富的大爷手中法术多变,经常一道法术打出不但攻击对手,更是会威胁到其他四名鬿雀族人,所以大爷反倒是这场对阵中比较占据主动的。
二爷和三爷,一个金门,一个水门,都要靠自身的招式,实打实的对战,没什么花巧,二爷一把金灵斧,跟对面鬿雀妖族的对手的爪子一次次硬碰硬的对碰,甚至可以听到金铁之声,说明这鬿雀妖族的爪子绝对不善,难怪所有被鬿雀妖族所害的人一个个都开肠破肚的。
这些人里面三爷算是见识最多,对阵最多的一个,选择断魂索这样的软兵刃就是要把水门的阴柔之力用到极致,一条通体黑色的水门断魂索在三爷手里像有生命一样,追着鬿雀族人上下翻飞,三爷的对手在这条断魂索下也吃了不少亏。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互相都有损伤,对阵进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我们吃亏在这里虽然是村子边缘,但是还是有人家居住,听到外面打斗,早就关了灯,躲起来了,我们不敢施为威力过大的法术,怕会殃及百姓的房子,即便如此,道旁的树木田地也没少遭殃,释源心里着急,“他娘的,阴兵鬼帅咱都灭的多了,收拾不了这几个鸟人?”
释源一声怒吼,起法罗汉法身阵,金光大盛,一尊八臂罗汉手持法器,如同金身降世临凡,这边断休好像也与之呼应一样,双刀挣脱我双手,双刀一阵狂舞,逼退安圣使,发出青色幽光,抖动自鸣,我突然感觉体内的灵气像被鸣叫声所吸引,汹涌而出,灵气冲出体外凝成一具背生双翅,头顶生角的躯体,是断休做法唤出了蚩尤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