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那个叫白卫城的小伙子也跟来了,我和石头还有根子没什么事,倒是小慧有些不舒服,三爷烧了张符,纸灰和在水里让小慧喝了,休息了一会脸色好了很多。
到了中午我们围了一大桌子吃饭。白卫城很健谈,性格也开朗,跟我们一块连吃带聊。言语间才知道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学识却惊人的广博,古到易经阴阳,今到网络电脑,都能说出个道道来。而且他竟然能看的到豆包,估计就像五爷说的人家靠自家的法门修行了不少年,阴阳一道上的底子要比我们强得多,不然也不敢自己一个人没事住坟地边上。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早晨去坟地上早自习成了必修课,四位爷开始几天还跟着去,后来直接就把我们放养了,让白卫城监督我们,卫城人也随和,有时候也跟着我们上祭台坐那跟我们闲扯,有时也会聊聊自己在阴阳一道的见解。
我们也跟卫城混的很熟,每天有卫城陪着,我们上了祭台打坐集阴炼阳之后就开了阴阳眼看着满坟地飘的鬼魂,渐渐也都不再害怕,卫城甚至给我们讲这个鬼以前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那个鬼怎么死的。我们跟一群无聊的村口老头老太太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八卦。
时间久了,发现有几只鬼魂好像是有意识的,眼睛更有神,盯着我们看,甚至有几只看到卫城居然还远远的作个揖,卫城居然还回个礼。这厮实在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
石头也经常问他:“老白,你是这帮鬼的头啊?怎么还有鬼认识你啊?”
卫城啥时候也一副笑脸“这里本来就是个阴阳并存的所在,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这里有几位也修行了一些时日,可以简单跟人沟通的,我一个人没事的时候经常跟他们聊天。”
“我靠,你一个大学毕业的白面书生,每天住坟地边,跟鬼聊天?”
不光石头发懵,我们也懵。每天除了去坟地,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会就跟着几位爷学法术,四位也轮着来,一人一天,我们也都几门都学,晚上没事各看各的书,我只能蹭着石头的书看,反正这小子有两本,也一下看不完。
每天跟着几位爷爷学法术,学医术,除了每天的打坐练气枯燥了点,就是去坟地都成了最有趣的事,开始是石头习惯了每天身边一群鬼之后,带着烧鸡和竹叶青就奔了坟地了,坐在祭台上吃喝,卫城也没溜,跟着石头喝酒扯淡。
后来甚至有几个卫城相识的鬼魂,也靠近在台边跟着一块凑热闹,虽然说不了什么话,但是也往祭台边上凑,台边也摆上几个酒盅,斟满酒,几个鬼也像模像样的抿着嘴喝。
鬼喝完的酒看着好像没见少,但是味道已经寡淡如水,几个月下来我们在坟地里越呆越有意思,上午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到后来三爷气的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拎着棒子,领着黑蛋到坟地里撵我们回家。
几个月的修习打坐,让我们几个人身体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精力充沛不说,一些简单的法术也运用的十分娴熟,开阴阳眼,基本上双手一抹就能开,眼睛也没啥不适的感觉。到几位爷一起在法术上也对我们进行了集中的指导。
时间不久,石头开始不安分了,我们几个算是老实的,石头那货却是个没风也要掀起三尺浪的主,再让他得着点本事,又是豆包,又是降魔杵的,快上天了,总磨着五爷接活带我们出去见识见识,这几个月来,也有人找过五爷,小事五爷说道说道就打发了,比较大的事情也是四位爷里去一位,根本不带我们。
其实我心里也痒痒,我们四个里,石头聚魂御鬼学的有模有样的,而且二爷传了一根降魔杵给他,又传了他使用的法门,豆包也越来越能耐,极通人性,而且还跟他最亲,现在最得瑟的就是他了,小慧和根子本来就有基础,本门的手艺也越来越精通,我学的火门大爷始终没有音讯,四位爷经常开小灶教我火门的法术,而且其他四门也都学,所以在四个人理,我虽然不如他们那么精通,但是却是最能融会贯通的,也想找些小妖小怪试试手。
四位爷被磨的没辙了,也合计着该带我们锻炼锻炼。就答应再有事带着我们去。我们四个一阵欢呼,几个月连村子都不出,就是坟地到家两点一线,早腻歪了。每天变态的盼着谁家出事,好让我们放放风。
世间总是有邪恶的事情发生,难免就会有冤鬼闹腾。一天晚上都吃完晚饭了,村长领着一个中年人来了,跟我们打过招呼就进了屋,这回几位爷也招呼我们进了屋,告诉我们只管听,不许插嘴。
以往接活从来都是我们在院子里,不进屋的,这回叫我们进去是要带我们去了。我们几个心里一阵兴奋,老老实实搬个凳子进屋往边上一座,听村长介绍。
来的中年人姓贾,是城里人,在一个小区里有两套房子,平时租出去一套,自己住一套。租出去的一套是二楼,去年租给了一家人,小两口还带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是男的的妈,腿脚不大利索。男的成天早起晚归上班,女的不上班,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婆婆。
本来挺好的一家子,就在去年年底出事了,那天男的照常出门上班,家里老太太和媳妇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楼下没事坐着聊天的老太太们还聊着怎么没看见二楼老太太下来聊天,就听见二楼屋里婆媳两个吵架,吵得还很凶,吵着吵着就听见家里乱乱哄哄的一阵响,摔杯子打碗的,有几个老太太赶紧起来去叫门想劝劝架,上楼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就又下楼在楼下喊了几声,劝了几句。
不一会听着家里没什么动静了,以为不吵了,也就不再说了。赶快吃中午饭的时候,老太太们散了准备回家吃饭了,那几个劝架的老太太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又特意的敲了敲门,还是没人搭茬,正准备转身走,听见门里面儿媳妇的声音,“让你跑!让你跑!”吓得几个老太太赶紧跑回家,报了案。
十几分钟后110的来了,撞开门眼前的场景把几个围观的邻居吓得直接晕过去了。出警的警察里有个实习生,更是扶着墙哇哇直吐,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里卧室、厨房、客厅、卫生间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喷溅的全是血,老太太身子趴在客厅门口,四肢被肢解扔在卧室和厨房,脑袋在客厅的茶几上瞪着眼睛看着大门口,儿媳妇浑身是血,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手上的血就着瓜子往嘴里放,有人撞门进来也不动,有滋有味满脸笑容看着满是雪花点和血迹的电视。
整个楼瞬间的炸了锅了,时间不长,小区也沸沸扬扬,这家对门和中间门下午就拿着行李搬走了。警察来了控制住了儿媳妇,儿媳妇也不反抗,笑呵呵的跟着警察走了,警察封锁了现场,楼门口有好事的问怎么回事,有警察说。
“我干警察20多年了,没见过这么凶残的现场。屋里的血几乎都是老太太的,老太太是失血过多死的,血都放干了,身上有上百道刀痕,是用裁纸刀一刀一刀划的,没有一处致命伤,头是人死后才切下来的,还是用裁纸刀,一刀一刀划下来的,这婆媳两个得多大仇啊??”
周围听着的人汗毛直立。到了傍晚,老太太的儿子回来,有多事的告诉“赶紧回去看看吧,家里出大事了。”
小伙子赶紧跑回家,看到这个场景吓得直接昏死过去,救都救不过来,直接送医院了。有公安机关联系房东也赶来了,就是这个来五爷家的中年人,在楼下就听说了,吓得连楼都没敢上。
往后几天,警察取证啊什么的,也有媒体记者来,结果被警方挡在楼下,只是含糊的说有命案,没让上去拍照,记者在小区里采访了几个人,结果也没见媒体播,估计被和谐了。
几天的时间,整栋楼几乎都搬空了,这栋楼附近人们白天能绕道的都绕道,晚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有讲究的人家自己买了好些鞭炮在楼的周围放了几天。
房子也就这么空着,过了一段时间,人们渐渐都忙着过年,有些胆子大的也搬回来住了,房东也找人又是做法事,又是念经的,又找来装潢的重新粉刷。
去医院找租房的那个小伙子想要剩下的房租,结果人已经神经了,彻底崩溃了,每天躲在病房墙角,不知道念叨什么,媳妇经过鉴定也鉴定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不知道最后法院怎么处理。
家里的家具,家电都是房东的,处理掉这个小伙子一家的衣物、日用品等物品,重新打扫后房东专门找了一天,买了一汽车后备箱的鞭炮,从屋里到楼道到院里放了足足半个小时,一来给去去晦气给自己个安慰,二来也安慰安慰街坊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