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根子都说的没这么详细。”老人喝口水接着说:“张九儿经常把自己的一些看病治邪的法门传授给百姓,但是却一直认为自己只是杂学而已,算不上门派,所以不收弟子,况且自己资质愚钝,得天师金丹才修成地仙开了窍,五行法术的传承也一直是张九儿的心病,直到张九儿年近百岁,云游至燕西,在一个村子里遇到一个孤儿,6岁上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到18岁,在村子里给各家干零活,这一天犯了急病,被张九儿救了,张九儿看这个孩子八字五行齐全,而且聪明伶俐,资质不错,就收了做干孙子,起名张承法,也在这个村子里定居下来。
这个孩子学的也用功,张九儿教的也上心,到孩子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尽得张九儿真传,而且一人学全五行法术,到张九儿一百二十岁的时候,告诉这个孩子自己虽然无门无派,但是一身法术源自道法,并且得道家天师张道陵赐金丹才有今天,但又不是道教门人,所以家中供奉着张天师而不是太上老君。五行法术也尽传给这个孩子,以后要把这些流传下去,造福百姓。
第二年张九儿突然消失,不知所踪,连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去了哪里,传说张天师一百二十三岁得道升天,张九儿也追随而去。反正是再也没见着这个人。
孩子继承了张九儿的法术医术也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从此这一支就流传下来,代代相传。以天师张道陵传人自居,却不说自己的道家传人。此后的每一代传人也都不收弟子,只传给自己的后人,没有后人或者后人资质差的也是在民间收养孤儿传授五行之法。所以你说要拜师,呵呵呵……。”老人说完笑了起来,
我和石头都明白了,人家这一支没有名字,就是传说中的民间高人,从来不收徒弟,要学就得给人家老人做“孙子”。
我和石头还有根子听完老人的话都懵了,老人一身本事的来历原来这么有来头。
连根子自己都不清楚,问爷爷“那我每天看得、记得那些书就是五行法术?”
老人点点头。我和石头正要再问,房东老头推门进来,跟我和石头说:“走吧,主家要起灵发送了,天也快亮了,我赶紧送你们回去。”
我和石头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得赶紧回去了,临走问老人,“您住哪啊?有时间我们去拜访您。”
“南洼沟丈子头北张村,去了问根子家,大家都知道。”
“好嘞!老爷子我们一定去看您。”
我们给根子留了联系方式,跟根子爷俩告别后跟着房东老头往回赶,房东老头说自己属相跟死者犯冲,所以不能跟着起灵,把我们送回家直接去坟地等着。我和石头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说话,走着走着,我听到石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凑过去一听“南洼头北张沟杖子村”
“靠,你个棒槌!这都能记错。”
回到睡觉的房间,还好大家都没醒,大家白天都累了,睡得也沉。
我和石头赶紧上床睡觉,感觉刚刚睡着就有人推我,“起床了,天亮了,赶紧收拾,咱去下个景点了。”
我迷糊的连眼都睁不开,困的头疼,还不如不睡直接等到天亮呢,睡一会,又睡不饱更是难受。挣扎着起来,看到石头也跟僵尸似的闭着眼睛穿衣服,一个动作完成就要停顿几分钟打个盹,直到有人催促,才开始进行下个动作,这货比我还困!
好容易收拾完了,大家吃过早饭,我没看到房东老头,估计去坟地帮忙还没回来,跟他家人结了帐打过招呼,我们都上了车,一上车我和石头赶紧接茬补觉,但是太阳升起来晒的刺眼,一路又跟坐轿子似的颠簸不停,真是难受,迷迷糊糊间,像做梦,又觉得自己很清醒,看到张道陵摆着在书中看到的形象,像跳舞一样蹦来跳去,仔细一看又成了根子爷爷。
反正这一天我和石头是疲劳和不清醒的,我们都在想心事,估计他和我想的差不多,想学张老爷子的一身本事,但是结果会是什么?我和石头都没底。后面的旅游项目我们也几乎没有参加,就是在车上补觉,想心事,一直混到晚上回程。
回到市里,休息了个周末一上班就接了个项目,忙的昏天黑地,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接着加班。我和石头也聊过几句,说是想抽个时间去看看根子爷俩,但是一直也没时间。
一直从夏天忙到入秋,才开始能正常下班,有个休息天了。一天周末,我和石头相约出来喝酒,坐在路边烧烤摊上,一边喝一边聊。
石头突然问我:“你想没想过给拜张老爷为师啊?”
“人家不收徒弟。”
“废话,我不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你在意这个么?”
“按理说张老爷子的岁数做咱俩爷爷都富裕,倒也没啥,我到无所谓,就是没来由给我老子妈找个爹,有点别扭。再一个,也是我顾虑最大的,咱就算去学了,我总觉咱未来会因为这个有很大的变化。所以有点含糊,这个变化完全不在我的掌控内,甚至等于在选择了另一段人生。”
石头沉默一会,抬头问我,“你小时候父母带着你出去玩,你看到岁数比较大的男性长者怎么叫人家?”
“爷爷啊!”
“哎~~~这不得了?”
“滚!完蛋玩意,这也占便宜,我爷爷奶奶可是早就死了,你不介意就占。”这货随时随地下套占便宜。
石头摆摆手,“我意思是,你称呼一个人爷爷、奶奶的就真多了一个爷爷奶奶?你老子妈就多个爹多个妈?那我明天就首富门口喊去还用在这苦熬苦业的?这就是个传统的称呼,没事!再说对老爷子尊敬也是应该的。”
“这我倒没那么介意,我真无所谓,没说嘛我犹豫的是我总觉得这个选择题最后给咱俩带来的结果没那么简单。”
我和石头就这么给自己找理由,又互相给对方找借口。其实我和石头都做了决定,只是想有人支持罢了,哪怕只是对方一个人。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我和石头还是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根子爷俩。直到一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根子,根子告诉我们这个周末要过生日,18了!爷爷也张罗着要大办,摆桌请吃饭,还交代根子一定要把我和石头叫去。我和石头一合计,这没说的,到周末一起坐车去看根子爷俩。
我和石头一对路盲,走出家门方圆10公里就一定会迷路,这回在走之前又是百度地图,又是去车站打听,一路上又找人问路,这会入秋了,好容易狗爬兔子喘的到了根子家,天色已经不早了,根子在院子里就看到我们了,跑出来把我们接进了屋里。
根子家是典型的普通农村人家,当然跟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不同,正面一排3间房,两侧还有几间房,分别是厨房和几间空房,堆放着杂物,一圈篱笆墙围着院子,院子里还养着一只大黑狗,这只黑狗大的都离谱,也不见得是什么名犬,但是个头就是大,跟个小毛驴一样,毛色油黑锃亮,懒洋洋的趴在一边,见我们进来抬眼看了我们一样,也不叫闹。
进了屋正对面是墙上就供奉着一张画像,画中人浓眉大眼,虽然只是坐像却感觉虎虎威风,画像前放着供桌,无非就是一些蜡烛,香炉之类的。
石头盯着画像看了一会,扭头问我,“坤子,咋供的是钟馗啊?”
“……,那天晚上张老爷子讲了半宿,你都听到狗耳朵里了?张道陵,张道陵!!跟你在一起真是处处有惊喜!”
根子不服气“挺像吗,都是大胡子,大眼睛,粗眉毛的”
“靠,你咋不说供的是张飞、李逵呢?”
“也行!”
“……”
正跟石头斗嘴,根子爷爷从侧屋出来,看到我们十分高兴,“都来了,快坐下。根子,快去倒水去,咱这的水苦,给泼上茶。”
这股着客气一下让我和石头都不好意思起来,“别别,我们是小辈,来看您的,不用招呼我们。”说着赶紧把买的烟酒,放上了桌。
“来就来哇,还带啥东西,你两个咋也跟我闹这不实在的。”
“应该的,应该的!”
一阵罗里吧嗦的寒暄,根子把茶泡好端上来了,我们到院里围着小桌一边喝一边聊。
我问老爷子:“咋咱村里时兴过十八岁啊?不都是十二大过么?”
“别人咋过在不管,咱得按着自家的规矩过,祖爷爷张九儿是给孙子十八岁传的手艺,这个岁数在咱们家里就是个大日子,其实什么生日不生日是你们年轻人的穷说道,实际上是要从今天开始正式传根子手艺了,要办个仪式,请家里人来见证,以来大家多照应后辈,二来大家也只有这天难得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