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竹心里委屈却也发作不得,当下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只得快步走向厨房。
此时整间屋子里都是楚远舟的人,自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她的忙,她浑浑噩噩地将药煎好之后,这一次却吸取教训,直接去喂楚王妃,她的勺子就要碰到楚王妃时,一双手伸了过来,往手一挥,那碗滚烫的药就又洒了她一身。
她斜过头看着楚远舟道:“世子今夜莫不是想消遣我不成?”
“消遣你?”楚远舟淡淡地道:“你是父王的宠妃,我可没有那个胆子,不过今日路侧妃是奉我父王的意思来照看我母妃,又说对我母妃情同亲姐妹,所以我觉得你会很认真的照顾我母妃,此时这般不过教你如何伺候人。”
路竹气得眼睛都出来了,楚远舟冷笑道:“路侧妃虽然有花容月貌,可昔是我的长辈,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若是父王在这里,许是有些心疼,可是我此番看到你这般模样,倒只觉得有些痛快。”
路竹闻言气得发抖,楚远舟又不紧不慢地道:“离喝药还有最后的半个时辰,路侧妃请!”
“我不煎了!”路竹纵然平日里脾气再好,再懂得如何装,此时却也有些崩溃。
“这件事情怕是由不得路侧妃。”楚远舟淡淡地道:“也许我此时应该去找父王叫醒,告诉他路侧妃为我母妃煎个药都不愿意,今日里在我母妃床前哭成那样也不知是真还是假?若是真的,这般没耐心也颇让人深思,若是假的话……”
他的眼睛淡淡地瞟了路竹一眼道:“若这样的事情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路侧妃有几件事情是真的,想来父王对这件事情也会有几分兴趣。”
路竹知楚王对楚远舟这个儿子一宠到极致,而楚远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心里再如何恨,面上终是不能有任何过份的举动。
于是路竹伸手将眼泪擦尽,然后缓缓地道:“我这便去煎药。”
她觉得今日真是倒了血霉了,才会答应楚王来照顾楚王妃,此时却已没有转弯的余地。
楚远舟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心里隐隐有些畅快,只是忆及楚王妃这些年来所受的罪,他的心里又有些心疼,觉得今夜之事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路竹这一次将药煎好之后,楚远舟来得倒及时,伸手将勺子拿过,将那药碗如下午喂药一般放在路竹的手上,路竹的手上原本就有烫伤,这般一烫,路竹的手直发抖,险些没有将药再次撒了,好在这一次见得今夜所受的罪,知道楚远舟不会轻易放过她,只得强自忍着。
楚远舟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的将药吹得冷了几分后喂进了楚王妃的嘴里。
药喂完之后,楚远舟又让路竹打来热水为楚王妃擦身,理由也很充足,那就是楚王妃刚才喝了药,身上出了汗,楚王妃的身体很虚弱,若是汗不擦掉,再透进几分凉气,对楚王妃的身子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