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徐乙三人看的清清楚楚,徐乙向眼镜和胖子打了个手势,让两人带着马儿,找地方隐蔽,自己便上前靠近了些,释放神识探入了这座高宅大院。
神识一进入庭院内,徐乙便感觉到了一种极为阴寒的气息,那种阴寒就如同走入了冰窖一般,阴森森,直刺到人的骨子里。同时整个宅院里阴风阵阵,一看便知有人正在施展邪法。
当神识触及到内室的时候,却是令徐乙顿生厌恶,紧紧地皱起眉头来,只见屋子的正中心,端坐着一个身穿法袍、脚穿木屐的中年男人,其周围的地板上画着一些非中土文字的朱色符篆。而在其面前正豁然插着一面白色的“日丸旗”,只见旗面上一轮红日居中,殷红殷红的辉映着白色旗面,显得十分的诡异。
除此之外,屋子的四个角,各放置着一根尺把高的蜡烛,劈啪地燃烧着,冒着浓重的黑烟,蜡油滴答作响。
徐乙凝神一看,便险些呕了,那蜡烛,竟然是全部以尸油做成,所以燃烧起来,才有一股浓重的尸臭味。
白日里见到的钱医生,此刻一身玄黑色的法袍,手持一柄铜铃,嘴里还振振有词,咒语念罢,那钱医生突然间大步在室内迈动起来,同时,右手使劲摇动铜铃,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铃声来。
而随着这急促的铃声,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屋子最中间的那面“日丸旗”上,慢慢地溢出了一缕缕人状的烟雾,渐渐地飘升到半空,若隐若现的,一会是人形,一会是一团雾。
姓钱的看到出现人状的烟雾越来越多,手中的铜铃也摇的更加急促起来。
在那铃声的催动下,那些人状的烟雾,挣扎着落入到了中年人身边的几个朱红色的符篆内。
那中年人见到这一切,面露狞笑,身形忽地在地上急速旋转起来,每转动一圈,便从指尖挤出了一滴鲜血,弹入了某一个符篆。
那符篆一经接触到那鲜血,便吱啦一声,泛起了一股青烟,直到每一道符箓,都被鲜血沾染了一遍,中年人才停住了身形,二指一掐诀,嘴里便开始了念咒。
而随着他的咒语声,那一缕缕阴寒的青烟,渐渐地聚拢,迅速地向中年人飘散过去,被他如获至宝般吸入了鼻中。
中年人将所有阴寒的青烟,吸收殆尽之后,便挥了挥手,令那姓钱的,再度摇铃,驱动那些仿佛被榨干了的人状烟雾,回归到中间的那面日丸旗之中。
而那中年人,则是全心全意地打坐,炼化起刚才吸入的那些魂力来,几个呼吸之后,他便哈哈大笑着一跃而起。
“恭喜师傅,贺喜师傅,师傅修为再度精进了!”姓钱的马上趴伏到地上,开始了拍马屁。
徐乙见那中年人此刻气息外放,竟然已经是先天巅峰的修为,已经是一只脚迈入筑基期了。难怪他如此丧心病狂,以生魂为引,急于突破呢。
“哈哈,你小子也算是很有福气,跟着我修行,进步很快吧。当初,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童,若不是我收留了你,只怕你还不明白什么是先天吧?”中年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那姓钱的眼睛急转,满脸笑容回答道:“师傅收留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你的以后只要乖乖地听话,我就会接着传授你秘法!”中年人哈哈大笑道。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姓钱的磕头如鸡啄碎米。
“嗯,时辰也不早了,你小子快去看看,那个叫卜国武的家伙来了没,若真是一个纯阴之体,那起码顶得上这里所有的生魂。这纯阴之体十分难得,上次你拘到纯阴之体,已经快半年了吧!”中年人眼中放射出贪婪的目光。
“上次那个是湘省来京做生意的,这次是个年轻人,也很好对付,请师父放心,我很快就拘了他的魂回来!”姓钱的自信地答应道。
“记住,就用我教你的抽魂术,抽了生魂之后,马上带过来。人多了,反而会引起那小子的怀疑,就你一个人动手吧。对了,回头你帮我把*会馆的家当搬到这里来,那里的阴魂已经被我全部吸收完了。”中年人阴沉地说道。
“好的!抽魂术,弟子早已经驾轻就熟,师傅尽管放心。”姓钱的向后倒爬了几步,才敢站起身来,出了那间内室。一出门,却是满脸的怨毒,显然,这姓钱的对中年人十分的憎恨。
徐乙自从神识增进之后,第一次使用,发现比起以往,自己的神识看事物不仅更加的清晰了,而且听的也更加清楚了。所以把这里的一切都完全看在了眼里,看到姓钱的准备出来了,便收回了神识,迅速地在宅院的四周布好了“魁星锁魂阵”。
姓钱的出了宅院大门,正要去解马的缰绳,突然被人从背后点中了穴道,不能动了,他惊异地问道:“什么人胆敢偷袭?”
徐乙一脸蔑视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来拘我的魂吗?”
姓钱的感觉面前的年轻人和白天见到的卜国武,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诡计怎么被识破了呢?于是惊恐地问道:“你,你是卜国武?”
“我就是不过五,世间万物皆不过五,即金、木、水、火、土的不过五!”徐乙说完,就拿出了一枚银针,刺入了姓钱的檀中穴,并在银针后面轻轻的一捻,那银针便有规律的颤抖起来。
“啊,疼死我了,你……居然破了我的丹田,我的功力,都没了……”姓钱的感觉丹田一阵疼痛外泄,便颓萎在了地上。
徐乙知道点的穴道根本就制不住他,于是先废了他的功法。
此刻姓钱的自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逃脱了,惊声叫道:“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鼻子里爬进了一条尸虫,要是我敢不服从他的命令,他就会生生地折磨死我。他是倭国神道教的人,在倭国他们人数众多,势力强大,听说天皇也信奉神道教,我本是峨眉派的一个火工弟子,一次偶然遇到他,被他诱惑*迫的。”
“倭国神道教?”徐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面对姓钱的狡辩,徐乙根本不可能听信他的鬼话,于是冷冷说道:“想我放过你,当初那些被你残害之人你怎么不放了他们?我很想知道,你这种丑恶的灵魂,是否适合你师傅炼魂呢?”说完,便咔嚓一下,捏碎了姓钱的喉咙。
姓钱的双眼一翻,身躯一阵抽搐,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就彻底地死了。
徐乙把姓钱的衣服扒掉,穿在自己的身上,并把容貌易容成了姓钱的模样,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到门前,学姓钱的有规律地扣响了门环。
那中年倭人打开门一看是徒弟回来了,就欢喜地说道:“这么快就回来啊?快些进来吧!”
徐乙手捧储魂罐,迈入了那间满是尸臭的内室。
中年倭人双目放光盯着那储魂罐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成了!”徐乙托着那储魂罐,向着他疾走过去。
倭人一听成了,顿时大喜过望,伸手便来接徐乙手中的储魂罐。
可是,就在手即将触及到徐乙的那一刻,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拳风。
下一刻,那倭人的身体,便被徐乙的一记五元归心拳,扎扎实实地击在了胸口,身体瞬间被轰到了对面的墙上,发出了轰然一声闷响。
也是这倭人境界奇高,筋骨异常强韧,才没有当场毙命,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厉声喝道:“你不是钱无明,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乙将衣衫撕落,在脸上轻轻一拂,同时一身筑基巅峰的修为,也是展露无遗。
倭人脸色剧变,却是不认得徐乙,只是,看清了徐乙那一身筑基巅峰的修为之后,却是心里一沉。
徐乙苍啷一声,从身后拔出了短剑,冷冷说道:“于京城内,以邪法害人,你当真是欺我华夏无人!今天你是必死无疑!”
“八嘎,你我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害我好事儿?”倭人嘴角流血声嘶力竭道。
“因为你利用邪术残害无辜。”徐乙用宝剑指着倭人,沉声说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倭人眼露凶光。
“我是个书生而已!”徐乙淡淡说道,说完,一剑刺向了倭人。
倭人狼狈的一闪,但是右臂仍被刺伤,鲜血直流,只见他把那铜铃抓在了手中,并摇动了铜铃,阴森森地说道:“小子,难道你不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就别怪我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只摇了一下,倭人却是脸色剧变。
因为,这铜铃乃是他号令众生魂的法宝,生魂平素里一听到铃声,便会按照他的指令,做出各种举动。
可是,这一刻,这铜铃却是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变得毫无号召力。
“咝……,你竟然事先布下了锁魂阵,使我无法催动生魂?我是倭国的商人安倍晋五,你不能杀我。”倭人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