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留了三日,楚天帆没有等到给楚边看病的机会,但他却等到了别人给他看病的机会。
他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那位却很焦虑。给他开了手心放了血之后,那老医师又语重心长的问他道:“楚少爷,您是否去过海边,遇到过什么人没有?”
楚天帆点了点头。他确实去过海边,而且他的手还被那蛇女舔过。
“哎!你不该去啊!”
看着这位脸上真切的惋惜表情,楚天帆内心也是微觉不妙。他居然被那蛇女咬伤了还不知,他都如此,那其他人且不是更为危险吗。
可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生存,这饮水城乃至这水岸线的百姓们又是如何做到自保的呢?
他倒是没有太多在乎自己手上的毒,他手上肯定是有毒的,并且这毒很强也很隐蔽,不过这毒却不一定能毒死他,而他想通过这毒多增加一些对这里的了解,所以他脸上换上了急切的表情,又对这位道:“老先生,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里的人既然能够和蛇人做到共处,那他们便必然是有一些手段的,而楚天帆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这位的眉头依旧皱起,他又惋惜道:“小少爷有所不知啊,在我国海岸线外,生存着一群妖族。他们实力强悍,并且对人有着天生的魅惑性,普通人便是走在他们走过的路面上也会中毒,而你说那位居然舔舐过你的手。”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楚天帆,再看着他的手,继续道:“你能够活到今天,其实已是奇迹。”
“老先生,那这毒难道就没有解药吗?”
“没有。”他甩了甩头,表情满是无奈。“任何中了蛇毒的人,都只能等死,千百年来,无一列外。”
“无一例外?”
楚天帆跟问了一句,不过他的声音里却没有绝望,反而满是好奇。
“是的,不过也有一个列外,不过仅此一列而已。”他的话锋又忽然转变,说起这句话,或者说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某种奇怪的色泽。
似乎那是一个忌讳,他的眼神里有感激,却也是有惋惜和无奈……
楚天帆很少见过人有这样复杂的情愫,所以他好奇心更重了。
“老先生,我今年只有十八岁,先生救我啊!”虽然他眼中的恐惧是装出来的,但这位老先生却是认真的。
他扶起了楚天帆,道:“此事啊,还得先禀报皇主大人,他若是允许,或许你还有救,不过你也不要心怀太大的希望,因为这样的个列,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楚天帆点了点头,又连忙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楚边虽是皇上,但这里一般也没有战争,他要处理的也只是一些琐碎的家族之事,所以一般的家族村落的族长都是可以来面见他的。
恰好给楚天帆看病的这位也是水岸线少有的医师,他自然也具备面见楚边的资格。
不过在见了楚边之后,这位却没有带出来好消息。楚边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现在,楚天帆终于懂了他来这里的时候沈白石为何要对他说那样的话。
在常年的平淡和封闭里,这里的人包括这里的王都早已被磨灭了激情,他们并不关注外界的事情,而且这楚边和正常的人王是有极大不同的。他没有像样的臣民,没有继承者,而且还面对着那么强的敌人。
老实说,他本来也不想用什么手段,因为他也是怜悯这些人的。不过他却是不能再和这些人耗下去了,他必须表明自己的来意和身份,然后再看看这些人的真实态度,因为他必须及早回帝边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当然了,在了解了这些的实际环境条件之后,楚天帆也对这里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他要想让这里的人给他以帮助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光是那蛇人一族,便不是他敢于招惹的,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蛇人纠缠了。
不过,即便要走,他也要表明来意;他还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他惹不起那些蛇人,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他不能,并且他惹不起蛇人,这里的百姓他却是惹得起的。只要这里的人答应臣服于他,那他又了强大的军队之后,便可坦然的占领这里。
楚天帆和楚边见面的地方,是在他精致的皇院中,楚边坐在那有轮的皇椅之上,身边跟着的也还是那位传话的下属。
“大人,我这次来见你,其实是想和你谈一个条件。我想要你们脚下的这块地。”
这两位都没有说话,不过他们脸上的不屑却已说明了一切。
做这样的事情,楚天帆也是第一次,但被人当小丑一样看,他却并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又说话了:“水岸线是帝边三块土地里最肥沃的一块,但这里现在却是最贫瘠的;大人,我们不能放任这里荒芜下去了,我们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句话是楚边自己说的,并且现在的他,似乎变得睿智清醒了。
和楚边眼神对视,楚天帆自信满满。
“我打算改变这一切,做一些从未有人做过的事情,而帝边三城必须联合,而水岸线不能再由你来掌管,因为你已经没有斗志了而只有腐朽了。”
是的,这其实才是一个国走向没落的根源。统治者学会了享受,失去斗志,帝国便会从中心开始腐朽;楚天帆现在已经朦胧的懂得了一些这样的道理,并且他从武朝的身上也看到了这样的缺陷。
帝边三城之中,那墨宗也养成了冗长的家族和权势网络,所以墨宗也极有可能是不会答应联合的。并且哪怕墨宗和他们联合了,对他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助力,那种机构不改变不替换的话,便绝对是没有活力的。
“学了一些理论,便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了。我不需要你的说教,并且年轻人,我们古来如此,繁荣或者灭亡,这乃是天数,天数如此,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