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半晌没说话,那汉子见状立刻握住了刀柄。
就在他准备抓住陈华的时候,陈华说话了:“我一个朋友被抓,因为得罪了贵人,所以我找右贤王要了令牌,打算来找找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那壮汉松开握刀的手,露出一个不算太熟络的微笑:“我叫阿济格,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原因被抓的?”
“帕拉姆.阿多米.西里古啊吃.阿玛尼帝罗......说他是细作。”陈华报了一大串名字,然后很简单的说明了原因。
他哪里知道这牢里面到底有哪些大月氏的人被抓,叫什么名字。好在从蓝果儿口中听到过大月氏的名字都很长,而且很难懂,他索性就直接给捏造了一个。
阿泽西皱着眉头听完,很无奈的摊手道:“朋友,你这名字太长了,我们登记的没有这么长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
事关细作,便是赫连舒舒的面子,在这死牢里面也不太管用。
毕竟一个细作知道的东西太多,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对北狄来说是不小的损失。
陈华摇摇头,又对阿泽西不伦不类的鞠了一躬:“请将军帮忙找找。”
“这个人跟你的关系很好?”阿泽西忍不住问道:“说实话,进了这里的人,如果是外围的,不是早就放掉了就是已经支付赎金离开了。一旦进了里面,能够活着出去的,十个里面都没有一个。
你的朋友很有可能关在里面,所以,如果关系不是特别好,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陈华立马激动得手舞足蹈:“不不不,我跟他关系一点都不好,他欠我的钱没还,我必须要找到他。”
阿济格哑然失笑:“原来是债主啊,他欠你多少钱?估计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如果数额巨大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
“十万个金币,整整十万个金币,是我一般的家产。如果将军能够帮我找到他,我愿意拿出两万金币给将军。”陈华满嘴奉承话,跟那些大月氏商人一模一样。
大月氏的确很强大,可是大月氏离草原有三千里地,如果进攻,狭长的补给线会给他们带来无数困难。
加之草原很大,战线一旦拉长,大月氏的军队根本就没法跟草原轻骑兵一较高下。
这一点跟大齐一直没有对草原用兵的原因有相似之处,大齐在距离上比大月氏有优势,可一片百里的沙漠,却又让无数将领望而却步。
见陈华一开口就是两万金币,阿济格顿时来了兴趣,招手示意一个手下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个手下就打开门锁进了里面的监牢。
陈华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阿济格则用北狄语跟其他人聊了起来:“那小子如果再不肯说实话的话,就杀了算了。
如今南齐兵临城下,大单于和可敦都觉得是个大麻烦,来的人是我们的老对手乞活军,战斗力算是南齐军队中最强的,不能小看。
这家伙留着也是个祸害,早点杀了也好,至于左贤王那边,到时候我会去给个交代的。”
“千夫长大人放心,那家伙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死了就死了,左贤王大人也不会过分追究,毕竟他现在都够头疼的了。”回话的人很显然是阿济格的心腹,说话没轻没重。
阿济格乜眼打量陈华的神色,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微微点头:“两万个大月氏金币,可是能够从南齐换来不少烈酒的。
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他说的这个人,如果没有,看能不能伪造一个这样的人出来,反正目的就是从这人手中弄到两万金币。”
手下人面露为难之色:“这样有些不好吧,他身上有右贤王的令牌。”
阿济格目光森然:“那又如何!若是他身上的令牌是左贤王大人的,我或许不敢动他。赫连舒舒如果不是大单于的弟弟,不是可敦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当我北狄的右贤王。”
手下人不敢再答话,有些话阿济格这种身份的人能说,他却是不能说的。
没多久另外一个手下就从里面出来了,直接对阿济格摇了摇头,看到阿济格使眼色,他马上很聪明的改摇头为点头:“有这样一个人。”
阿济格马上用大月氏话笑着对陈华道:“你真的够幸运,有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活着。
不过这死牢里面关押的都是各国细作,如果你要见到他本人,得先拿出两万金币才行。
毕竟,我私自让你见这种重犯,是死罪。”
陈华神色有些复杂,看样子有些挣扎。
阿济格又补了一句:“如果贵客不愿意的话,那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下一次,别说你手里拿着的是右贤王的令牌,就是大单于的令牌,怕也进不来了。”
陈华为难道:“伟大的将军,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金币。”
阿济格勃然作色:“你在消遣我?”
陈华忙摆手:“不敢不敢,我的金币都放在住所,毕竟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金币啊!”
“阿米达,你带几个人跟我们尊贵的客人去拿金币,记得对我们的客人客气一点。”阿济格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就让手下人跟陈华去拿金币。
无奈之下,在半胁迫的状态下,陈华只好跟他们走。
随行的人一共有六个,一个金币重量半钱,十万个金币就是五百斤,去六个人,已经足够将五百斤金币抬回来。
几人一言不发的跟着陈华,走了有一段路程,却不见陈华驻足,阿米达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住在哪里?”
陈华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茫然的看向阿米达,实际上他一直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只待人少的时候,就将这六人全部拿下。
阿米达唾骂了一句:“该死,忘了他不懂我们的话了。”
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后脖颈一疼,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