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子,杀了吃都没多少肉,始皇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赵泗自己处置。
“注意安全即可!”
赵泗看了看被自己捏著命运后颈的小崽子哑然失笑。
安全?
赵泗的身体素质到现在还在缓慢提升当中。
再过个几年功夫,等到手里这个小崽子长成,赵泗恐怕也就真的有了举鼎之勇力。
小崽子还真不一定能顶得住自己的拳头。
“话说以我的身体素质打虎都够呛,武松又是怎么办到的?”赵泗挠了挠头径自去给小老虎寻找兽乳。
可怜的小家伙,年纪轻轻就没了娘,眼下还没有脱离吃奶的时候,有奶水的母老虎多半是找不到到了,趁这时候,只能寻一些马奶牛奶羊奶之类的对付一下。
猎得猛虎,始皇帝心情大悦。
折腾了许久,太阳已然西斜,始皇帝亲手猎了不少猎物,如今也算是心满意足,不再继续深入。
不过兴致一时半会却也没有褪去,眼见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始皇帝干脆命令士卒取水取锅,刚好趁著新鲜来一顿野味小火锅,将今日的猎物消化一下。
有獐子,山鹿,野猪,野兔……
又有士卒取来山泉水,架好篝火,放置好大鼎。
胡亥赵高也跟著忙前忙后。
赵泗则正盯著自己的新宠物目不转睛。
猛虎虽凶,但幼崽状态却萌的可怕。
一头哺乳期的山鹿被赵泗按著脑袋压在原地,小脑虎屁颠屁颠的大口吸允。
四只黄白交间的小爪子下意识的开始踩奶,喝的时候还不忘发出惬意的声响。
原本瘪瘪的肚子不消一会就吃了个溜圆,直至发出一声奶嗝以后才松开嘴巴,翻个身,白茸茸的肚皮漏了出来满地打滚,尔后又爬向赵泗,用脑袋顶著赵泗的小腿。
赵泗见状已经吃饱喝足,这才放开了被半路打劫的山鹿,担惊受怕半天的山鹿一个原地起跳,加速跑路。
赵泗顺手捏住小脑虎的脖子拎了起来,小家伙张牙舞爪,最后被赵泗放在怀里。
感知到温暖,小脑虎下意识的蜷缩住身子惬意的缩在赵泗怀中,四只小腿又抑制不住的开始踩奶。
“呦,还是个母的。”
赵泗扒开一看露出笑脸,rua了一把小老虎的脑袋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起名废的赵泗陷入了沉思。【发挥一下,要抄。】
“先想想,先想想,起码得威风一点。”赵泗呢喃了一下,顺手又伸过去rua了好几下。
小家伙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赵泗的魔爪,干脆四条小腿一蹬选择了摆烂。
“这小玩意是真好玩啊!”赵泗满脸笑容发出感慨。
虽说在中,养个老虎宠物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桥段,可是轮到赵泗。
只能说,没有几个男人能拒绝拥有一头猛虎宠物的诱惑。
毕竟,这是天底下现存最凶猛的野兽之一。
最关键的是战斗力和颜值还共存。
喂食完毕,赵泗怀里挂了个小老虎径直凑了过去。
眼下一切已经布置妥当,各种野味的肉都已经片好,就连蘸料碟子都已经调配好了,美酒也被呈了上来,还有一些小菜置于案几之上,中间的大鼎已经开始沸腾,辣椒山菌牛油牛骨在里面上下翻滚,已经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下肉吧……”见赵泗已经凑了上来,始皇帝摆了摆手,赵高将片好的肉置于其中。
“入席同食!”始皇帝看了一眼赵高开口道。
赵高下肉的手一怔,心头浮现出一丝喜悦,当即躬身行礼谢恩,美滋滋的入席落座。
始皇帝,赵高,赵泗,胡亥,四人围著一口大鼎。
赵泗不解。
赵高胡亥心中喜悦。
始皇帝心思不明。
气氛竟然一时之间有些诡异的沉默。
“共饮。”
始皇帝举起酒樽,赵泗忙不迭失的跟上,胡亥赵高二人也赶忙举起酒杯。
一道饮胜,赵高心思才略微定下,主动开始活跃气氛。
赵泗还是不太乐意跟赵高有太多交际,维持著表面的和谐的同时开始逗弄自己新得来的宠物。
小家伙正抱著赵泗的手指头嗦呢,牙齿都还没长起来,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痒。
始皇帝见状摆了摆手,赵泗懂事的将小脑虎送到始皇帝手中。
虽然不养,但是小老虎就在眼前,就是始皇帝也忍不住rua两下。
小家伙骤然离开温暖的怀抱,有些惊慌,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被始皇帝死死的拿捏,浑身的毛毛都快立起来了。
赵泗忍俊不禁……
复rua许久,等到鼎中的肉已经熟透,始皇帝才心满意足的将小老虎还给了赵泗。
赵泗先尝试了一下,确认了熟透了才邀请始皇帝开始享用。
野味虽鲜,但是寄生虫自然也多。
野外用食,还是得煮熟煮透再进食才好。
毕竟是古代,赵泗有璞玉光环加身百病不侵,但是始皇帝还是要尊重一下当前这个医疗匮乏的时代。
真要是感染了什么寄生虫,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很难有甚么好的办法解决。
席间始皇帝心情放松,也没给胡亥上压力,有前面游猎的放松,外加赵高正在不断的活跃气氛,眼下近距离相处,胡亥也不再那么拘谨,有说有笑,态度自若。
胡亥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挺能唬人的。
不能因为他历史上的胡作非为就尬黑胡亥阴险猥琐,该有的贵族气质胡亥都有,只不过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酒水,野味,小火锅,各种果子糕点……
始皇帝难得的多喝了一些酒水,甚至有些微醺。
赵高和胡亥自然喝的更多,眼下脸都红了。
“赵高……”始皇帝转头看向满面通红醉眼迷离的赵高。
“臣在!”赵高赶忙应答。
始皇帝却默然许久,赵高持续保持行礼状态。
唯有胡亥,多半是真晕了,现在脑袋正在不断的往下栽,很显然他的身体正在和他的思想发生激烈的争夺支配权的战争。
始皇帝似乎是醉了,揉了揉眉心,叫了赵高许久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始皇帝才尝试起身,赵泗见状赶忙扶住始皇帝。
赵泗之前和始皇帝对饮,直至始皇帝喝醉,最清楚始皇帝的极限酒量,现下很显然已经到了微醺之时。
始皇帝在赵泗的搀扶之下拢起袖子于山野之间踱步,眺望著远处沉入山间的斜阳。
“身无杂事,饮酒纵歌,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始皇帝轻声开口。
赵高闻声,这才抬起头看向始皇帝正注视的斜阳,脸上露出了几分殷切的笑容:“陛下为国操劳之际,也不妨……”
话音尚未说完,始皇帝却摆了摆手。
“回去罢……”
赵高的笑容僵在脸上,赵泗不明就里,但也懂事的听从始皇帝的命令,扶著始皇帝离去。
至于胡亥,已经歪倒在案几之上不省人事。
很显然,胡亥是真的喝醉了。
而赵高,揉了揉惺忪的醉眼,踉踉跄跄的跟上始皇帝的步伐。
士卒跟随著离去,直至出了山林,车架得以畅通无阻,赵泗才扶著始皇帝进入车乘。
“为朕驱车!”
始皇帝点名赵高。
赵高踉跄了一路,很明显也喝的有点高,赵泗见赵高神态已经晕晕乎乎,走路都不稳当,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主动请缨。
“陛下,赵府令醉了,还是臣来吧。”
道路千万条,生命第一条!
醉驾酒驾不可取。
就赵高这个状态,赵泗真担心他一曲逮虾户带著始皇帝飙车飙进山沟。
出山的路还是没那么平坦的,周围也有几处险峻之地。
悬崖虽然没有万丈,但十几丈还是有的,反正摔死人肯定是够了。
赵高摔死了无所谓,始皇帝要是因此有个闪失那自己的一切心血岂不是直接等同于白费?
而且赵泗驾车还有一个好处,万一战马发癫,或者车架有甚么闪失,赵泗能够凭借自己一身蛮力,给始皇帝争取到更多的安全空间。
脚步虚浮都准备上来驾车的赵高闻声停住脚步。
车架之内的始皇帝难得的沉默了许久。
“驱车吧!”
赵泗闻声套好缰绳,坐上了主驾驶的位置。
喝醉了的赵高也进入了车架之内。
驾撵之内,始皇帝单手撑著脑袋,眉目之间,没有半分惺忪之感,只有纠结著始终不曾舒展的眉头。
许久,始皇帝皱著的眉头才舒展了下来。
虽然,大部分对于始皇帝的印象都是残暴和不近人情,大部分人都发自心底的畏惧始皇帝。
可是始皇帝并不是一个不会考虑臣子处境的帝王, 情况允许的话,始皇帝也都会选择善始善终而不是卸磨杀驴。
而另一边,车架之中。
踏入车架的那一刻,赵高踉跄的脚步就已经重新坚定有力。
坐定的时候,眉目之间,哪还有半分醉意。
赵高坐定,脸上满是沉思。
被赵泗抢了给始皇帝驱车的好事他并不介意,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索。
在扶苏即将归国的节骨眼,在自己地位岌岌可危之时,始皇帝突然的善意让赵高心怀大悦。
但与此同时,他也必须揣摩始皇帝之所以突然的宽容的用意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