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为世间所不容。
依此修行之人,天地诛杀,遭遇反噬,即便死后,都不得安宁,会彻底化作灰烬。
哪怕一根骨头渣渣,都难以在这个世界留下,最终彻底化为虚无。
嬴政真切感受到了这股天地间的排斥力量。
好在……
暂时他还不用考虑这个。
只要依靠了国运馈赠,就能获得更安全的力量,自然也无惧一切。
“甚至……”
“若这些秘力不能为我所用,我不介意彻底清缴掉这些人,以此谋求更加安稳的国朝环境。”
嬴政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王了。
虽然眼下他还不是。
就在这时候,城墙上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其中一角城墙,竟然直接被游侠轰塌部分。
“糟糕,若是继续战斗下去,这种城墙根本承受不下去。”
嬴政感慨,觉得这种城墙只能阻碍普通人。
可对于掌握秘力的人来说,根本不能阻碍。
甚至可以凭借着自身力量,去毁掉城墙。
“等等,他们将那些牲畜抬上来,做什么?”
嬴政很快就发现了变故。
许多牲畜竟然被屠宰在城头,大量的鲜血沿着城墙上流下,竟然转而化作一道道有序的血色纹路,蔓延到整座城墙。
最终,这城墙彻底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下,被毁坏的城墙,竟然开始自我修复,重新长出。
大概十几个呼吸间,咸阳城墙就彻底完好如初。
土黄色的城墙夹杂着血芒,嬴政本能的觉得这城墙变得更加坚固,难以毁掉。
“这算是,祭祀了城墙?”
嬴政只觉得头皮发麻。
血祭这种事儿,在这个时代经常发生与遇到。
可谁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作用。
“若牲畜不够,是否会用人的血来祭祀这座城?”
思考间,城墙上方抛下绳索,嬴政直接抓住,重新回到城墙上。
赢傒跟蒙恬都很兴奋。
“公子威武,竟然一拳就解决掉了怪物。”
蒙恬兴奋不已,少年心性的他,对于力量有着天然崇拜。
唯有赢傒目光怪怪的,欲言又止。
嬴政倒是很平静,反而观望城墙上的战斗。
他发现战斗中所流淌的鲜血,最终都会被城墙所吸收,让血芒变得更亮。
“这座城,不会能吃人吧。”
蒙恬摸着带着血色的城垛,微微一笑。
“这就是吃人的。”
“死的人越多,沾染的鲜血越多,这座城墙就越发坚固。”
嬴政听得头皮发麻。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生命总会有种蔑视感。
也是,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争,百姓早就疲敝不堪了,可战争仍然未结束,反而越发猛烈。
就如同城下的百万联军。
发兵的时候恐怕不止百万,路途上死掉多少人,谁又能清楚的?
至于用血肉祭祀城墙,以此换取更好的防御能力。
嬴政觉得未免过于血腥。
“万里长城下十万枯骨,是否于此有关?”
他再想到历史中那些有名的事件,觉得背后所隐藏的,恐怕远远不止白纸黑字那么简单。
里面所隐藏的秘密,终究太多了。
谁能够彻底洞悉?
他没有办法批判这种血肉祭祀城墙是否正确。
也只知道无论动用怎样的手段,也要守住这座城。
城墙上还有游侠在,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嬴政抓起长戈,开始新一轮的屠杀。
“这次,倒是不用忌惮自己的力量会毁坏城墙了。”
嬴政暗自感慨。
“早知道有这,我之前跳下去干啥。”
“还需要对这个世界,有着更详细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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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连许多常识,都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眨眼间,又斩杀了十多名游侠。
尸体都已经被收集了起来。
“这些没有疯狂的游侠,死后身体倒是没有被崩溃。”
“也许是因为即便死亡,他们的身体依旧能约束反噬的力量。”
嬴政暗暗想着,却也发现最开始死亡的游侠,身体早已经暗沉了,甚至脸上已经长出红毛。
那是身体内的平衡正在被破坏,最终难免会化作怪物的尸体,被天地彻底湮灭与吞噬掉。
“修习秘术者,天地所不容。”
嬴政暗自感慨。
厮杀间,联军已经攻到城墙下,高达的云梯直接挂在城墙上。
渺小的身躯,如同蚂蚁般向城墙上攀爬,想要快速占领这座城池。
在两军交战下,游侠的力量即便恐怖,但在这种浪潮下,终究也算不上什么。
眨眼间,便有无数道生命彻底消逝。
城墙上的血光越来越浓,也让这座城墙变得越发坚固。
可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阻碍联军想要彻底破灭老秦的决心。
“这种冷兵器的战争,往往更加残酷。”
嬴政内心感慨。
前世他所经历的,实际上士兵死亡率极低,除非运气超级不好。
普遍在重武器以及无人机等打击下,最终做个收尾工作。
人数死亡上,并没有那么多。
可在这个时代,完全不同。
“一寸山河一寸血,几乎每一寸土壤,都是用无数尸体堆积而成的。”
逐渐的,他适应了这种惨烈的战场。
也看到魏无忌的战车距离咸阳城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城外两里。
甚至,他能清晰看到魏无忌的样子,宽袍大袖,长得很普通。
倒是另一辆战车上全身皆白的少女,更让他印象深刻。
少女的头发都是白色,未免显得过于诡异,再加上飘逸的衣袖,在这种战场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的气质很清冷,生人勿进,目光对视后,更是觉得空气中的温度都变得寒冷。
“施咒者。”
嬴政瞬间感知到她的身份。
实在是这种气质,在这种环境下过于突兀,即便是大军鏖战、煞气冲霄,也不能掩盖住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
甚至,带着些许超然。
仿若这里的人即便全死了,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白姬盯着嬴政的眼睛,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很不自然。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或者说……”
“不是人?”
她的笑容变得越发诡异,似乎看穿了嬴政的一切。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