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什的副手带着一万骑军,利用夜色,悄悄出了肃州,向蒙古人的营地前进。
这次行军,他不能让马蹄闹出太大的声响,还要绕路避开其他蒙古人的营地,只能把军队一个连一个连的分开来走,行军就变的十分缓慢。
三天以后,他才到达布木布泰的营地四周,然后暗暗集结兵力,同时打探哈克什的消息。
抓了几个布木布泰的士卒来询问,知道哈克什没有危险,副手放了心。
这日傍晚,经过精心布置之后,西北骑军全军出动,故意马尾上拖着树枝,搞的营地四周烟尘弥漫。
然后,骑军分出一半人马,以营为单位,变为多路纵队,在营地四周穿插跑动。
剩余的一半人马,全部堵在布木布泰的大营门口,拉开马匹间距,制造声势。
从营里往外看,四周烟雾弥漫,烟尘中到处都影影绰绰,一队队骑军正从远处源源不断开来。
营门前方,大队的骑军排成密集阵型,一望无际,正不知有多少人马将营地团团包围在中间。
布木布泰出大帐一看,长生天啊,这么多骑军!真要打起来,一顿饭功夫也用不了,就能把他的营寨踏平!
哈克什副手银盔银甲银护面,手提亮银枪,在落日余晖里,盔甲发出冰冷寒光,显得愈发威严肃穆。
看到布木布泰来到营门附近,从服色上,他知道这是蒙古人的将军。
他银枪斜举,指向布木布泰,冷声说道:“乌里木奉命来接我家总司令。太阳落下之前,好好送我家总司令出来!不然,踏平尔等营寨!”
布木布泰这才想起来,对呀,这是哈克什的军队。
他连忙找人去请哈克什。
你哈克什也忒不够意思了,我在这里好吃好喝招待你,和你称兄道弟。你倒好,趁我不犯防备,弄兵把我给围里面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哈克什中午的酒还没醒呢,听蒙古士卒说乌里木来了,还带着数不清的骑军,把布木布泰给包围了,心里忍不住暗笑。
他就一万人马,哪来那么多骑军?肯定是乌里木这小子施障眼法,吓布木布泰呢。
哈克什脚步踉跄,醉模刀枪来到营门口。布木布泰连忙把他请过去,让他看外面的情景。
哈克什看看对面大声问道:“是乌里木来了吗?”
他用蒙语问,乌里木收枪,在马上插手施礼,也用蒙语回答道:“正是卑职。”
哈克什哈哈大笑道:“我以为只有我性子急,等不及过来看看,你小子也这么心急,还把咱们骑军带来了。
那什么,布木布泰要回家了,这仗咱们打不成了,你白跑一趟。”
乌里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敢乱回答。他有银甲遮面,别人也看不到他的面容,心里想什么,更是无从猜测。
哈克什就要这效果。他回头问布木布泰道:“怎么着啊,护军大统领?乌里木真不是我叫来的,是这小子自己等你等的不耐烦,干脆自己找你来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撤军回家啊,还是跟乌里木打一架,看看谁厉害?
咱俩是兄弟,安答,我站在一边看热闹,不伸手。你看,怎么样?”
布木布泰的酒早就让乌里木摆的这阵势吓醒了,听哈克什如此说,连忙摇头道:“咱们是安答,还是不打仗的好。”
心说,狗屁安答!你小子忒损了,你自己过来连哄带吓,和我在这穷对付三天。
三天里,我根本就没琢磨你小子还藏着一手,光琢磨去不去进攻肃州了。原来你却暗暗用兵,把我给包围了。
不过王烁已经回来了,我本来就打算退兵,这正好借坡下驴了。
当下说道:“不是为招待安答,我早就回去了。既然你的弟兄们来接你,那咱们就此别过,我也该回察哈尔了。”
这下哈克什倒吃惊了。布木布泰这小子怎么突然就转过弯来了?
当下正合心意,说道:“那就这样,你先和大家回去,我在这里,等你走了我再走。你啥时候高兴到肃州来,咱们继续喝酒。”
布木布泰连夜拔营回察哈尔,其他各盟统领也不落后,纷纷回自己营地拔营撤退。
太阳已经落下去,黑暗里谁也不知道哈克什有多少兵马在附近。万一落了单,哈克什再不讲信用打他们,那就甭回去了。
转眼之间,蒙古各盟走了个干干净净。
哈克什回到自己军阵中,派哨探暗暗跟踪蒙古各盟人马,打探情况。
直到下半夜,确信蒙古骑军已经走远,方带领大军缓缓返回肃州。
听说王烁全歼豪格,已经在返回途中,哈克什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咱们大将军不会打败仗,一定会战胜这些可恶的鞑子!”
王烁率一万三千士卒,押解豪格等一干俘虏返回兰州。
一路之上,他故意制造声势,吹吹打打,把队伍拉了十几里长。
豪格看来是当爷当惯了,都到了做人俘虏的份儿上了,还惦记着要马骑。
王烁怕见了豪格压不住火,当时就把他宰了,违背了对李岩的承诺,根本就不见豪格等一班满清官吏。
听说豪格要马骑,差点真就忍不住亲手过去打豪格一顿。
他用马刀顺手在路边砍下一段树枝,递给来报告的步兵团长道:“拿上这段树枝,夹在他裤*裆里,权当他的马了。他要是再敢耍赖不好好走路,就用这树枝给我抽着走,只要抽不死就成!”
团长憋住笑,拿着树枝走了。心说咱们大将军就是有办法,这种损招,除了大将军,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
一路之上,豪格不仅自己要用脚走路,走慢了还挨了看管他的士卒不少树枝抽。
你就不自己想想,王烁是干嘛的?到他这里你还想当爷,那不没事找事,自己作死嘛。
那边王烁还不解气,沿途应付着各地方的热烈欢迎之外,净想怎么对付豪格这帮满清俘虏的法子呢。
等军队到达兰州,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自己忍不住偷偷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