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

欧阳柄钧停下话头,便去低声的问着彭玉麟道:“我在湖北的时候,没有一天不听见那个红孩儿的声名,雪琴京卿,你倒说说看,此人可有甚么真实本领?”

彭雪琴因见曾国藩凝神一志的在看书信,不便高声说话,便将欧阳柄均的衣袖一拉,二人同到窗前,伏在栏干之上。彭雪琴方才答着欧阳柄钧的说话道:“陈国瑞的历史,我却知之最深。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长毛掳去。年纪虽小,确具一种天生的神勇,每逢出战,不管胜仗也好,败仗也好,非得一口气手刃几十个人,方能过瘾。当时的一班老百姓,个个说他杀星转世,只要一见了他的旗号,连小儿都不敢夜哭。后来忽被黄开榜总镇所得,认为义子。那时他的年纪,还止一十四岁。平日喜着红色衣服,一出打仗,在那战阵之间,驰突冲越,犹同一团火球一般,因此贼中替他起了一个红孩儿的绰号,无人不避其锋。

“适值僧王攻打白莲池不克,正在无计可施之际,黄开榜总镇就把国瑞保举上去。僧王本已久闻其名的,一见大喜,命他去打白莲池的头阵。

“因为白莲池的地方,本是山东捻匪的老巢,连岩斗绝,仅有一径可通。当时国瑞即率手下健儿五十人,乘那黑夜,从山后最险峻之处,暗暗的攀藤爬石而上,不到四更天气,业已蹿到贼人的老巢后面。那时贼人因为击败了僧王,骄气正盛,又值深夜,都在熟睡的时候,国瑞便出其不意,放起一把野火。贼人不知到了多少官兵,顿时大乱。然也有几个悍贼,持了快枪,瞄准国瑞就放。岂知国瑞矫捷如同猿猴,直至子弹近身,方始一跃而起,离地数尺,能将子弹一一避过。有时子弹飞过他的颊边,他只骂声入娘贼,这火热的家伙倘若一着老子的皮肉,倒也有些麻烦。可是子弹仿佛也会怕他,从来没有一次打着他身上的。及将白莲池一占,僧王非常高兴,便拊着国瑞的背脊,大赞他道:‘咱统十万大兵,费时六月,不能克此。你这小小孩子,竟能一晚上的工夫,灭此老巢,真是咱们的大帅了。’于是陈大帅之名,播诸天下。国瑞也能奋发天性力报僧王。去年因被左季高调到浙江,委署处州总兵,所以僧王与英人开战,每次失利,倘若国瑞还在僧王手下,大沽口的一役,胜败正未可知也。”

彭玉麟说到此地,曾国藩已将那信看完。便问彭玉麟和欧阳柄钧二人道:“你们两个,几哩咕噜,究在谈些甚么?”

欧阳柄钧便回到原处坐下,指指彭玉麟道:“我见姊丈在看书信,所以在和雪琴京卿谈那红孩儿陈国瑞的事情。”曾国藩听说道:“此人的神勇,却也不亚鲍春霆。不过性子不好,所有礼貌之间,得罪于人的地方不少。”

彭玉麟接口道:“他对僧王,都是老子长、老子短的说个不休,何况他人面前。”

欧阳柄钩直至此时,方去看了一看信封面上之字。便问曾国藩道:“这不是家姊写来的信么,我们几个外甥甥女,大概也长成人了。”

曾国藩蹙额的答道:“孩子多,我又为了国家之事,不能回家教养,倒使令姊很费心的。”

欧阳柄钧道:“家姊人本贤淑,且又深明大义,姊丈乃是尽心王事,我们家姊,不见得会怪着姊丈的。”

曾国藩竟被欧阳柄钧如此一说,反而笑了起来道:“你们令姊来信要钱。她说连岁荒歉,田中颗粒无收,男女孩子渐渐长成,家用浩大。她说很盼望纪泽早些娶亲,所有家事,她便不问。”

欧阳柄钧笑着道:“姊丈现在已经做到封疆大员,对于府上家用,也应该稍宽一点的了。家姊所说,无非也是此意。”曾国藩大摇其头的答道:“勤俭家风,乃是《朱子格言》说的,莫说现在我也没钱,就是有钱,自奉也不宜太厚。”彭玉麟岔嘴道:“一份人家的家用,也要称家之有无而讲,过费果然不好,过省也觉非是。”

曾国藩笑着接口道,“这末雪琴既是如此说法,何以从前你们的那位永钊世兄,仅不过修造老屋,化费了二十串钱,你就大发议论起来的呢?”

彭玉麟不敢和他老师辩驳,单是笑而不言。

曾贵在旁忽来插口道:“在家人的愚见,也赞成彭大人的说话。以后若寄家用,大人真的须得稍为宽裕一些才好。”

曾国藩对于曾贵这人,本是另眼看待的,当下便笑答道:“这末我就看你之面,每月加寄家用银二十两便了。”

曾贵连连的答道:“大人今儿怎么这般高兴,竟和家人说起笑话来了。”

曾国藩忽然站了起来,肃然的说道:“我因你是我们三代的家人,一看见你就会想到我那两代的亡亲。此刻并非在说笑话,无非存着追远的意思。”曾国藩说到此地,方才重又坐下。

等得曾贵退了出去。欧阳柄钧又接续说道:“石达开当时既到川边,姓巫的土司,又有兵力,四川省军,每次都吃败仗,所以骆制军才有招抚石达开之意。后来四川松藩镇总兵周大发,献计于骆制军。他说巫土司虽与石达开联合,抗拒天兵,无非受了石达开的蛊惑,说是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不能由满洲人去做。巫土司的头脑,本来很是简单,一被石达开包围,已经不能自主。再加那个四姑娘,真是能说能话。民间谣言,还有人说巫土司中了美人计的。又说职镇衙内,有个姓雷的文案,他和巫土司的老子,曾经换过帖子的。他说巫土司为人,最贪货利,大帅若能拚出两三万银子的珍宝。他愿亲去一走。办得好,能教巫土司缚了石达开来献,否则也要教巫土司袖手不管。石达开只要一离开了巫土司,言语不通,道路不熟,军粮既缺,子弹又少,还不是一个瓮中之鳖,釜中之鱼么?

“当时骆制军听了周总兵的计策,便命藩司算出三万两银子,命人设法采办奇珍异宝,交与周总兵转交雷文案,去与巫土司接洽。不到两月,周总兵接到雷文案的密报,说是巫土司收到珍宝,已允缚了石达开来献。不过只能计取,不能力敌。因为石达开手下,确有二三十万长毛,躁之过切,反而误事等语。周总兵便去禀知骆制军。骆制军不动声色,暗派省军五万,分为二十路绕道川边,以防石达开蹿往他处。

“那时巫土司既与省中通了声气,正想设法下手的时候,石达开倒还不甚觉得怎样;那个四姑娘,确是有些机警,早已瞧出情形不对,立请石达开连夜离开巫土司的辖境。石达开还想一路路的前去通知他的队伍。四姑娘泣告道:‘爹爹,此时要保性命,不能再顾队伍。因为一被姓巫的知道我们识破其奸,他就准和省军里应外合的来向我们开战。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形,真所谓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加之人地生疏,民心未得,万万没有胜算可躁。’“石达开听了四姑娘之言,方始醒悟。正拟率领他的坐营而走。四姑娘又慌忙止住道:‘爹爹且慢,女儿还有另外办法。’四姑娘说完话,即把她的汉子马秉恩唤到石达开的跟前,要教石达开和马秉恩两个,互换衣服,仿照陈平六出奇计的办法。石达开至此方知四姑娘真有见识,真有远虑,她的要嫁马秉恩,乃是先结以恩,继激以义,完全为的是石达开一人,并非为她自己。原来那个马秉恩的相貌,竟和石达开一模一样的。”曾国藩一直听到此处,急接口道:“这样说来,骆吁门果中那个四姑娘的移花接木之计了。”

彭玉麟也插嘴道:“骆吁门的镇定态度,或是故意装出来的。”

欧阳柄钧道:“以我之见就算骆制军杀了一个假石达开,却和杀了真的一样。”

曾国藩问他此话怎么解法。欧阳柄钧道:“大不了真的石达开去到峨嵋山上修行,难道单身一人,还会死灰复燃不成。在石达开个人说来,可以多活几年,可以保全首领而死,自然不无好处。在大清国说来,究有甚么大关系呢?”

曾国藩点点头道:“这话倒也别有见解。石达开果肯死心塌地的为僧以终,真与国家无关。”

彭玉麟便请欧阳柄钧接着说完。

欧阳柄钧道:“当时石达开见他义女如此待他,不觉洒了几点伤心之泪,方和马秉恩互换衣服,连夜率了坐营,就向前奔。因为没有目的,一直到了一座名叫大堡埔的谷中,方才札营。算算地方,虽也离开巫土司所居之处,约有七八十里了。不过到了一座深山,非但无米可买,无菜可购,而且连水都没一点的。石达开到了那时,忽又对着四姑娘垂泪的说道:“为父不听钱军师相劝之言,负气至此,如今看来,悔无及矣。”

四姑娘忙安慰石达开道:“爹爹不必伤感,且请保重身体要紧。不是做女儿的,直到此时,还要埋怨爹爹。爹爹不听钱军师之劝,固是大大失着。就是不赞成女儿的阻止入川之计,未免太觉负气。现在事已至此,快请爹爹趁早单身走出,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存身。女儿还有一句最后的忠告:天国自从东北二王,自相残杀以来,已现不祥之兆。钱军师的本领,真正的不下诸葛武侯。他的一走,天国无可救药,已可显见。”

欧阳柄钧说到此处,忽朝曾国藩和彭玉麟二人一笑道:“那个四姑娘,她还称赞姊丈,雪琴京卿和左季帅三个为清朝三杰呢。”

曾国藩连连摇头慨叹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古人之话,确非空论。就以这位四姑娘的才具见识而论,何常亚于我们须眉。倘若命她独当一面,古时候的那位梁夫人,未必专美于前呢?”

彭玉麟也皱眉的说道:“四姑娘倒是我们的一位知己。话虽如此,我们自从军兴以来,转眼之间,已经整整十年了,大敌尚未平靖,朝中又在多事,不免为痴儿女子所笑矣。”欧阳柄钧道:“雪琴京卿和姊丈两位,我敢说一句,太平天国的四个大字,一定消灭在你们手里的。我这个议论,倒并不是拾那四姑娘的牙慧。现在姊丈、雪琴京卿和左季帅三个人的舆论很好,迟早之间,自能收拾这个残局。”

曾国藩不答这句,单问欧阳柄钧道:“这末当时的石达开,究竟可肯出亡呢?”

欧阳柄钧摇头道:“这倒不知,兄弟连那四姑娘的下落,也探不出。方才所讲的事情,大半就是民间的谣言。官家自然不肯承认此事。”

彭玉麟道:“照我的眼光看来,四姑娘既未捉到,石达开遁迹峨嵋的说话,或者非假。”

曾国藩听了,反而不敢即下断语。他们三个又谈了一会,也就各散。

第二天,欧阳柄钧怕误限期,便辞别了曾国藩,自往北京办理引见之事去了。曾国藩又和彭玉麟两个,商议了一天的军事计划,方让彭玉麟回到湖口。

这年的十二月里,曾国藩连得各处捷报:第一是曾国荃进兵安徽芦江县,连克泥汊口,神塘河,东关等等要隘。军威所至,势如破竹。并奉到大行皇帝颁赏遗念衣服一箱。第二是鲍超破贼于青阳地方,斩杀首级六千余。第三是杨载福、塔齐布、张玉良等等,分别击平江西边境之贼。第四是左宗棠破贼于大镛岭。曾国藩自从带兵以来,只有这次最是高兴。度岁之后,二月中旬,又接到左宗棠于初九那天克复遂安县,说是可以从此打通运米往浙之路。没有几天,又接到曾国荃于二月十五那天,破贼于安徽的桐城闸。三月初上,又接到彭玉麟夺回小孤山之信。

并附诗一首是:

红巾遍地受兵灾,青锁眉峰久不开;十万军声齐奏凯,彭郎夺得小姑①回。

四月初上,曾国藩又得各处的捷报:一是刘秉璋、徐春荣,逐走河南的伪来王陆顺德。二是左宗棠连获胜仗于江山、常山之间。三是曾国荃克复金柱关、东梁山、芜湖等县。四是李鸿章令刘铭传进兵于江苏南汇县的周浦镇。五是李鸿章的兄弟李鹤章率同洋兵向齐文、华尔等人,大败贼兵于上海徐家汇等处。斩首三千人。

不料十二月里,忽接曾贞干因伤殁于安庆军次的噩耗。曾国藩一得此信,竟把一年来的高兴之事,统统付诸流水。赶忙漏夜赶到安庆,一见曾贞干的棺木,哭得直至晕去。幸亏郭嵩焘帮同救醒,即在军次开吊。不久奉上谕,说是曾贞干立功甚多,予谥靖毅,并准于本籍及死事地方建立专祠。曾国藩见了此旨,心里稍觉安慰一点,乃于同治二年正月二十八日,由安庆东下视师。

及至芜湖,忽闻天国丞相孝天义,朱衣点二人,各率大军五万,围攻常熟,异常危急。疾忙咨李鸿章遣派大兵救援。三月底边,李鸿章始将孝天义,朱衣点二人擒获,就地正法。

又过几天,奉到曾国荃升署浙江巡抚。左宗棠升补闽浙总督的上谕。回到安庆,急替曾国荃草折奏辞。上谕不允所请。曾国藩不得已,只好函知曾国荃暂时受任,且俟大局平定再辞。曾国荃因见朝廷恩养有加,立志报国,乃率李臣典、萧孚泗、郭松林、郭嵩焘,直攻金陵。那时欧阳柄钧,业已奉旨发往江苏以道员候补,也在曾国荃的军中,充当粮台之职。

шωш •Tтká n •C○ 四月下旬,曾国荃连克南京的雨花台,以及聚宝门外的石垒九座。无奈太平天国的天皇,因见金陵地方,万分危急,飞檄忠王李秀成、侍王李世贤,各率大军二十万,有意往来于浙江、江苏之间,用那围魏救赵之计。这样一来,曾国荃却大大的受了一个打击,几乎将他的前功尽弃。后来多亏彭玉麟、左宗棠、李鸿章等人,感激曾国藩的提拔,大家各将安徽、江西、浙江三省境内的大股敌军,次第肃清,去了金陵的羽翼,曾国荃方始能够克竟全功。

不才做到此地,只好暂将曾国荃这边的军事,停叙一下。

先把左宗棠进兵浙江的事情,从头叙完,文势始能连贯。

原来左宗棠从前虽奉帮忙曾国藩大营军务之命,倒底不是主体官儿。直到咸丰十一年十月,始以太常卿督办浙江军务,提镇以下统归节制,这样一来,便是钦差大臣了。同治元年二月,复拜浙江巡抚之命。不过那时的浙江省,浙西方面的嘉兴府,浙东方面的金华、严州、处州、宁波、绍兴、台州,各府县城先后都为太平天国方面所踞,仅仅乎徽州、温州二府,以及湖州一府,尚为清国所有。

这末那些地方,怎样失去的呢?因为咸丰乙未十月,江苏、安徽两省的乡试,是借浙江贡院举行的。两省赴试的秀才,以及姻娅仆从人等,都从皖南到浙,所有人数,约摸计算,总在二万以上。所以浙江的关卡要隘,虽然挂着盘查奸宄的那块虎头牌子,可是对于奉旨乡试的考相公,怎好细细盘诘。因此之故,天皇便派几个伶俐将弁,冒充赴考秀才,混入浙江,侦探报实。其时浙江巡抚罗遵殿,莅任未久,正值宁防告警。石埭的天国军队,蹿入粽子店、蓝田岭等处,副将石玉龙、游击申明照、守备郑国泰等人,统统阵亡。提督周天受,复以黄池兵退,雪片般的公事,向着罗巡抚请援。罗巡抚瞧出周天受不足御寇,又知郑士魁的一军,驻扎高淳地方,飞奏朝廷,请与宁防军,用为犄角之势。复函商两江总督,请以徽防军兼总宁防。商议尚未就绪,可巧江南军攻克南京城外的九-洲。天皇洪秀全,异常害怕,急召忠王李秀成问计。

李秀成便同侍王李世贤,率领冯兆炳、巽廷彩、陈炳文、谭孝先、陈耶书、李尚扬等天将,暗由六合渡江,集中芜湖,谋攻浙江,以分江南军之力,便能解去金陵之围。于是趁着官兵各在过年的当口,即率大军,由南陵地方直趋浙境。浙江提督周天受据探报知,仅派两员守备,各率官兵二千,前往御敌。官兵一见敌人多他十倍,并未接战,早自溃散。李秀成的军队,当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连陷泾县、太平、旋德、宁国四县。周天受连连的遣兵调将,已经无救。到了二月初三那天,广德州又陷。这样一来,浙省的门户尽失。李秀成乘胜进兵,直趋东亭湖。初八黎明,又陷安吉。十三日又由泗安陷长兴。那时的浙江省城,已经岌岌可危。还要老天真不做美,一连五天大雪,遍地河冻,水上可以行车。逃难的百姓,都从城上出奔,因为杭州城垣,已闭多日了。正是:

既愁白雪连天降

复见红巾卷地来

不知杭州究是何日失陷,且阅下文。

第二二回 宝石孕奇文太平天国 名棋逢敌手獬面藤兵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十三回 有挟而求情同蛰伏 养痈成患误解狐言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自序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六七回 湘阴爵帅胸藏地理全书 陇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七一回 飞章北阙存殁沐天恩 剪烛西窗宾东论茶务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第七九回 酬殊勋举人拜相 报噩耗爱子遄归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七三回 医产妇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第五四回 画船绣幕清将忒风流 地网天罗包村号铁桶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谥文襄 彭氏遇仙诚心问死日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九一回 龙头挨板子苦主伸冤 马桶满公堂能员得奖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毙恶霸 洪宣娇一怒嫁情郎第十六回 曾国藩单求郭意诚 洪宣娇拟殉萧朝贵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第四六回 第洪宣娇靦颜求媚药 温树德献计听空坛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第六二回 轰金陵李臣典惨毙 收玉帛曾九帅发财第二五回 儒宗谈理学实益人心 勇将壮声威伪装狗眼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徐哲身小传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第七六回 金积堡马贼设阴谋 仆石岩刘公殉国难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第四六回 第洪宣娇靦颜求媚药 温树德献计听空坛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