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

太后瞧毕,微点其头的说道:“左某这个主意,不为无见。这末快教曾纪泽前去,就照这个主意办理。”

恭王奏答道:“曾使臣远在轮敦,两三个月之内,恐怕不能到达伊犁。”

太后踌躇道:“咱们听得景星的队伍,若要真正打仗,恐防不济,这又怎样好法呢?”

恭王又奏答道:“奴才还想先派三口②通商大臣崇厚,去与俄人交涉。此地去到那边,似乎可以早些日子。”太后想上一想道:“他有这个能耐么?”

恭王道:“崇厚久办通商事宜,对于一切洋务,总算有些经验。”

太后听了就点点首道:“只要他能够干得了,就命他做全权大臣,也好早些了结这件麻烦事情。”

恭王奉谕,退了下去,立即函知崇厚进京,等得崇厚一到,召见几次,即以全权大臣的名义,遄往伊犁,与俄交涉。

那知俄人要求的条件十分厉害,崇厚有些干不下来。那时左宗棠因见朝上办事,太觉颟顸,不懂交涉步骤,既已任命曾纪泽在前,如何可以无端的中途易人。而且又知崇厚这人,虽然办了这几年的通商事宜,按其实际,毫无成绩可言。马上很厉害的奏参一本,说是崇厚办理交涉,有辱国体,只有迅催曾纪泽前往,方有办法。

朝中的一班满汉御史,也是纷纷指摘崇厚。

恭王恐蹈保奏不实的处分,急又面请太后撤回崇厚,治以交涉无功之罪。可巧崇厚又不识趣,还来请示,说是强俄无可理谕,只有认吃小亏了事,否则尚有不堪设想的难处在后头。太后接到崇厚的奏章,勃然大怒,立将崇厚撤回不算外,还责他误国有罪,把他下在刑部监中。

俄人一得此信,很不为然。所据的理由是:崇厚乃是中国特派的全权大臣,完全代表中国说话,即使中国政府怪他办理不善,也只有责成他重行磋商条件,断无将一个皇皇然的全权大臣下狱之理。这样一办,中国政府的措置失宜,姑不具论,俄国一面,岂不难堪。俄国既据这个理论,于是坚决表示,不与中国交涉。

恭王没有法子,只得放出崇厚,略平俄国之气。

后来还亏曾纪泽到了那边,费了几许经营,总算收回权利不少,左宗棠也还满意,交涉方始了结。

曾纪泽一生的事业,也就以此为最。

伊犁既还中国,白彦虎生死存亡,不知下落,不必管他。左宗棠乘机奏请改设行省,太后自然允许。

那时已是光绪七年的春天,慈禧太后因见左宗棠保举曾纪泽有功,她在垂帘听政,能够开边拓土,自然是她用了左宗棠的功劳,自己脸上有光,便下一道上谕,把左宗棠内调,以大学士兼任军机大臣,以示优异。

左宗棠接到上谕,也因久在边省,连年办事,心力交瘁,兼之又得泻疾,正在有些不能支撑,将他内用,倒也适合下怀,当下单将刘锦棠以次的那班有功将领,分别奏请奖叙,并令各率所部进关,安顿军队之后,即日班师入都。

走至半途,忽接几封要紧信札,拆开第一封一看,见是曾文正的次子纪鸿,号叫栗-,由北京写来信借钱医病的。第二封是他的次子孝宽,禀知孝威落葬等等事情。他就先覆孝宽道:

禀悉,清卿学使所书威儿墓铭,琳-炳耀,鸾凤回翔,近今大手笔也。可倩好手钧泐入石,待坟地协卜纳之,再多拓寄来,以便送人。志中勺郑许书所无,假荫为合,兹以作荫本寄回,因忆吾昔书华山碑,著衔茶马,时威儿侍侧,固请从古作茶,当以字有古今,衔可从时晓之;然其书三忠祠碑,则仍作荼,吾亦未之改也。因思往事,益为怆然。墒鞘彼鬃郑唐人书石,于门荫无作荫者,然则作荫,正合古篆耳。

左宗棠写完此信,即命一个心腹家丁,拿了三百两银子,连夜送与曾纪鸿收用,迟则恐防医治不及。家丁去后,又谕知孝宽、孝勋、孝同三子道:宽勋同三儿同阅:曾栗-托我向毅斋借钱,闻亦由家有病人缺资调养之故。毅斋光景非裕,-刚又出使外洋,栗-景况之窘可知,吾以三百金赠之。本系敌人之子,又同乡京官,应修馈岁之敬。吾与文正友谊非同泛常,所争者国家公事,而彼此性情相与,固无丝毫芥蒂,岂以死生而异乎。栗-谨厚好学,素所爱重,以中兴元老之子,而不免饥困,可见文正之清节,足为后世法矣。①左宗棠发出以上二信,因为其余之信,不甚紧要,随意覆过,方始直抵京师。到京之日,慈禧太后虽未亲自郊迎,也命李连英传谕,必须次早陛见。等得次早召见的当口,太后满面春风的温谕良久,不料左宗棠奏对好好的时候,陡然之间,掉下泪来。

①文正在日曾致其弟威毅伯书云:闻林文忠三子分家各得六千串,督抚二十年家私如此,吾辈当以为法。文正家私亦仅二万两,故曾纪鸿虽作京官,一因有病竟不能待至左宗棠入都,即于半途托其借钱。而左宗棠又以文正为法。

太后不觉一愣的问道:“你为甚么事情骤然伤心?”

左宗棠磕上一个头道:“臣自四十八岁以后,方始蒙恩录用,这二十年中,都在军营办事,每遇紧急的时候,起早熬夜,力疾从公,因此得了一个见风淌泪之症。”

太后听了,似乎很不过意的说道:“这是你的为国宣劳之处,咱们本在时常夸奖你的。这末你既有此毛病,平常时候,又怎样办法呢?”

左宗棠道:“臣有一副墨晶眼镜戴上便可挡风。”

太后又问道:“既是这样,今天可带在身边没有?”左宗棠道:“带在身边。”

太后笑上一笑道:“咱们还有说话要讲,你可取出戴上。”

左宗棠慌忙免冠叩首道:“太后虽是破格天恩,臣则不敢。”

太后道:“这不碍事,你是上了年纪的人。”

左宗棠听了,只好取出戴上,那知因在受宠若惊的当口,稍稍一个慌张,当下只听得扑的一声,左宗棠的那副又大又厚的墨晶眼镜,早已掉在地上,打成几片。

太后便回头吩咐李连英道:“你去把那显皇帝在日,曾在木兰狄狩用过的一副墨晶眼镜拿来,赏给左某。”

李连英赶忙取至,交与左宗棠之后,左宗棠先谢了恩赏,方敢戴上。等得奏对完毕,太后又谕知左宗棠速去接了东阁大学士之印,就到军机处办事。

左宗棠将要退出的当口,太后又止住道:“慢着,咱们知道你是带兵老手,咱们想把神机营交给你带。”

左宗棠听说,复又连连磕着响头的奏辞道:“太后命臣入阁办事,已经破格录用。臣查雍正七年闰月,世宗皇帝,因见上海县举人顾成天所刻诗册中,载有祖仁皇帝挽词六章,词意悲切,不禁坠涕,嘉其秉性善良,居心忠厚,即以翰林擢用。五十二年一甲三名进士上元董教增,乃以翰林入直军机。①以上二臣,已为本朝仅见之事,臣何人斯,破一例子,已觉非分,怎敢再带神机营呢。”

太后听了微笑道:“咱们的列祖列宗可以破格用人,咱们难道不可以破格用人不成。你只好好替咱们办事,咱们知道就是。”

左宗棠听到这话,不敢固辞,谢恩退出。

来至朝房,恭王、醇王、张之万、李鸿藻几位王公大臣,已知此事,首先朝他道喜,左宗棠正待谦逊几句,忽又瞧见进去一位大臣,不待他去招呼,已和他拱手,左宗棠一瞧正是他的冤家对头官协办官文,陡的冷笑一声问着官文道:“官中堂,你还认识湖南劣幕左某么?”

官文此时已知左宗棠的圣眷,比他还隆,当下连连含笑陪礼道:“兄弟当时误听人言,一时冒昧,还望季翁原谅一些。”左宗棠为人,样样都好,刚愎自用,性子又躁,不能代他深讳,他在晚年的时候,连那曾文正公,都得常常抬杠,何况一个官文,何况又是冤家,当时虽见官文向他认错,他仍不肯甘休,口口声声的,硬要官文交出他那劣幕的证据。官文一时无法,只好借了一个由头,托故避开。

恭王忙去敷衍左宗棠道:“官老头子已经避开,照咱的意思,还请季翁快到翰林院中接印去。”

左宗宗一听翰林院三个字,陡然想着凡是大学士到任,照例须在翰林院衙门接印的。清朝虽然不比明朝,必须翰林出身,方能大拜,只要进士,也可以了,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举人,以一个举人,并未钦赐翰林,居然破例拜相,真是人生难得之事。这样一想,便把方才的一般怨气,不觉消了下去;况且官文早已躲开,急切之间,无处寻找,只好趁便收篷的回答恭王道:“王爷吩咐,兄弟怎敢不遵。”

说完这句,辞别大众,回到湖南会馆他那行辕之中,打发家丁,先到翰林院中通知,使有预备,好去接印。

岂知他那家丁走未多时,又见一个家丁导入一个内监,走去朝他请上一个道喜的安道:“小的替侯爷①道喜。”

左宗棠还当那个内监,真是替他道那兼带神机营的喜,便也含笑点首道:“有劳你了。”说了这句,即命家丁拿出一百银子,赏给那个内监。

那个内监,并不争多论少,谢了收下,忽又请上一个安道:“这一百两银子,是侯爷兼带神机营的赏赐,小的不敢再请增加,还有侯爷今天得了咸丰老佛爷御用过的这副眼镜,却得多多的赏赐一点。”

左宗棠淡淡的一笑道:“不错不错,我倒忘了这个。”说着,又命一个家丁,再取五十两银子,赏给那个内监。

那个内监陡现怪相,却又请上一个安,含笑的对着左宗棠说道:“侯爷虽任外官,但是一定懂得咱们宫里的规矩的。”

左宗棠尚未答话,就见起先去到翰林院去的那个家丁,已经赶了回来,说是快请侯爷前去接印,那里的掌院学士,业已预备舒徐,贺喜的王公大臣,都已候着了。

那个内监先接口道:“这是不能误事的,侯爷赶快先去接印,小的赏赐事小,候在此地就是。”

左宗棠听说,赶赴翰林院中接印,及至进去,各事果已预备舒徐,接印之际,左宗棠很得意的自语道:“食虫何耒,驻节于此。”这两句说话,方是从前武元衡之弟武儒衡,因恶元微之的品行不好,竟能拜相,明是挖苦元微之所行不洁之意。左宗棠当时引用此语,却是自谦之辞,仿佛说他不是翰林出身,怎么来此清声高贵的地方,接那东阁之印。当时掌院学士,以及全院翰林,还有一班贺客,一听左宗掌那样自谦,争相恭维一番。那时除了恭王、醇王,照例不来亲贺外,其余的军机大臣,六部九卿翰①詹②科③道④无不到齐,闹了一阵。

左宗棠又到神机营接事,那儿知道忽又闹了小小一桩笑话。原来神机营的组织,就是帝皇的护卫队伍,更比前代的宿卫,还要着重,照例都是极有权的亲王所带,营中所有将领,大半都是贝子贝勒。因为既是亲王所带,贝子贝勒,原在亲王之下,本没甚么问题。左宗棠的圣眷虽隆,可是他倒底是个汉人。

光绪时代,满人虽已都在大唱调和满汉的高调,那班年纪极轻的贝子贝勒,仍是目空一切,何尝肯将汉人放在眼中。又因节制的关系,不好不去迎接这位左侯。左宗棠却是在外省带兵惯的,对于他的直辖部下,照例不必客气。那天接印的当口,他竟忘了那班贝子贝勒,不是外省的军营可比,人家向他站班,他却大摇大摆,昂头走过,连腰也没有一弯。

等他走过之后,那班贝子贝勒,顿时哄了起来,私下会议道:“这个左老头子,怎么这般大样,咱们替他站班,这是咱们大家守的营规,他虽兼带此营,他又不是皇亲国戚。既瞧咱们不起,咱们以后怎能办事。内中有一个较为老成,稍懂一点道理的,便对大家说道:“这件事情真难,方才大家所说,自然很有道理,他既瞧咱们不起,不要弄得来打咱们的军棍;从古以来,可有贝子爷、贝勒爷真去挨军棍的不成。但是他奉了旨的,咱们又不好彰明较著和他为难,这层须得斟酌。”

内中又有一个少年的说道:“老佛爷的上谕,咱们自然不敢违旨。咱们大家不干这个差使,不见得就会饿死的呀。”这个尚未说完,那个抢着要说,你也不让,我也不让,几几乎为了这个要争说话的问题,内部闹了起来。后来还是那个较为老成的,私下去将此事,告知恭王,请示办理。

恭王也怕这班贝子贝勒,去和左宗棠为难。闹出事来,害他要受太后闲话,只好叮嘱那班贝子贝勒,大家暂且忍耐,这是敷衍太后,不是敷衍姓左的。那个较为老成的,只得照话转告大家,大家方始不好怎样。

那时左宗棠已经把印接过,恭王复又陪他去到军机处,各位王公大臣,见他去到,即教章京,把那所有的奏折,呈给左宗棠先去过目。

左宗棠也不客气,翻开第一本一看,见是护理四川总督,将军文祥自请议处的折子。一边看着,一边就向各位军机大臣,大发议论道:“我在军营办事,整整的二十年,所用部下,从来没有过我命他们相机办理,他们竟敢迎头痛剿起来的。这样说来,这位文护督,多少总有一些处分。

原来这桩案子,乃是四川双流县里,忽有几个地痞闹事,不知利害的百姓,前去附和也是有的,后来竟将一个汛地官打死了。护督文祥,本是旗人,不识吏治,一见百姓戕官的案子,立下一个札子,给那省防统领名叫李有恒的,前去迎头痛剿。李统领奉有公事,自然立即照办,便用大炮去轰双流县城,这样一来,自然打死了两三百个百姓。百姓见是制台的公事,省中无理可说,只好去到北京都察院里控告。都察院不肯作主,即将此事去请军机处办理。军机处便派一个钦差,驰往四川查办。

钦差到了成都,文祥自知他给李统领的公事,确有迎头痛剿四字,他那存卷虽然可以更换,已到李统领手中的公事,不能更换。正在无法补救的时候,忽有一个名叫田定阳的候补知县,前去向他自告奋勇,说是他与李统领曾经换帖,只要制台照样再办一个札子交给他去,自有法子,可教制台没事,那个罪名,就归李统领顶着。文祥听了不解其意,田定阳又和文祥耳语一会,文祥听完,方始大喜,说是只要此事办得妥当,定以一个大缺相酬。

田定阳退了下去,一面把那公事,交与他那幕友挖补,一面就去禀知首府,请首府在一个钟头之后,亲去拜会李统领一趟,还怕首府不明白此事,又与首府咬上几句耳朵。首府本抱救大不救小的秘诀,①自然一口答应。

田定阳回到公馆,向那幕友,取了业已做了手脚的那个札了,马上赶到李统领家里,装出一脸极关切的样子,问着李统领道:“老把兄,钦差已经到了,你的那个札子上面,究竟还是写着相机办理的呢,还是写着迎头痛剿,快些取出我看,使我也好放心。”

李统领不防其中有诈,即把原有札子,一边取给田定阳去看,一边还很安心的说道:“老把弟,我虽是一个武夫,倒底这个札子上面,写着迎头痛剿的四个字,却还认识。”

李统领刚刚说了这句,田定阳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忽闻外边开锣喝道之声,首府已经如约到来拜会。照当时李统领之意,原想挡驾,田定阳却吓得忙去劝着道:“首府既来拜会,必有甚么要公,老把兄怎好不见。”李统领听说,只好别到一间花厅,前去会见首府。正是:

为人不惧良心黑

设计须教顶子红

不知田定阳等得李统领去后,在干何事,且阅下文。

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第三三回 隔省辞官独嗤黄太守 因祸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无可责老父责娇儿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第三回 分尸饮血神勇堪惊 斗角钩心圣衷可测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第五九回 陈延寿生为负债人 洪秀全死作贪花鬼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第八四回 买私交单闻鹤顶红 动公愤共助鱼肚白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第九七回 公谊私情彭公护命妇 雪肤花貌钱氏受官刑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第五八回 取众议将帅议军机 设奇谋弟兄当大敌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第五五回 王履谦酿成骄子 徐春晏误接奸朋第六四回 仗剑登堂眼看门人逐爱妾 携书入座相对夫子念亡儿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第七回 弄玄虚两蛇入穴 办团练双凤来朝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