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八章 有一台华为多好

破冰之策,计在爆破,法在分段。

这里头,真实配比的火药是个敏感项目,关系到欺君这种放在哪朝哪代都要命的话题。

不过直道项目在陈平觐见之后已经获准以火药开山的特权,总指就有官办的火药工坊,专门制造那种只能用来放烟花的掌中神雷。

他们对火药应用已经得心应手,以五到六斗掌中神雷便洒山石,再配上一个小小的密封竹筒做雷管。点燃以后,先有烟,后有火,其后有雷,与宫里兰池君下发的【惊雷随业火,地动山巅】的使用指南不谋而合。

破冰操作也是这样,何玦亲自快马去了一趟总指,拿着憨夫的手令,从张迁的秘库中拉了百余大车神雷和两小车雷管,以长五十步,宽二十步的间隙在冰中开凿冰洞,深埋雷管再以捻子串联。

因为每个雷管上都堆了两斗神雷,远远观之朱灿灿泛着红光,就像是乱坟堆在对天喊冤。

分段处置是破冰的关键所在。

漫漫长河,李恪不可能把全河段的冰层都凿烂,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他的目的是破开大桥两侧厚重的梯面冰区,解决掉开春浮冰堆积的风险,至于剩余的正常凌汛,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以一里为单位,李恪首先破掉了大桥下游七至十二里的五里薄冰区,浮冰随着轰鸣巨响冲向下游,压碎沿途的冰层,散裂,消减,行出七八里,渐渐停滞下来。

紧接着是下游的七里厚冰区,因为雷管的埋设要深,部分炸点一根雷管也不见得够用,速度显然就慢了许多。

一日,一里,四五千人齐凿冰面,以炭盆配合冰凿行事,便是最浅之处,也凿了足足有七八尺深。

紧接着,一声声闷响似战鼓般擂响在地底深处,喀啦啦的开裂声日夜不休。

李恪又命兽蝎在两岸锤击冰面,冰层这才浮动起来,摇摇摆摆,越行越远。

公输瑾一直陪着李恪守在河岸,脸被寒风吹得青白。

她一脸忧虑:“君郎,下游冰层不净,浮冰堆积,两岸或会有春汛泛滥。”

李恪耸了耸肩:“两害相权,河套地区无耕无城,便是泛滥,最多也就是让牧人回迁时狼狈些,起不了大患。”

“真的?”

“是真是假,只要不损及秦民,谁又真会在意这些。”

拆掉下游冰层花了十日,时入端月,日头明显就多了起来。

第三阶段的目标是第七墩预留的河道部分,同时还有向外延伸的半里坡面。李恪的计划并不对上游厚冰区作全面破除,只是打开一条二十丈左右的流冰道,为凌汛提供一个通畅的倾泻口。

这是一个细致活,上游厚冰区不仅不能全损,还要尽可能保持冰结线的完整,使其成为拦坝的天然护壁。所以,埋设雷管的五十步标准被压缩至十五步,但只在河道中线设置唯一炸点,决不扩散。

爆炸,裂冰,开凿,甚至有人冒着风险吊在冰缝,往坚冰中打入榫卯,用拦坝上的龙门拉扯冰块。

不足一里之地,千多人忙活了整整五天,泻汛通道才算被清理干净。

终于轮到最后一步,目标是上游向上五里薄冰区,雷管埋设,神雷泼洒,一点火,飞扬起接天的水帘!

散碎的浮冰顺着通达的河道缓缓东行,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不一日,就只见点点碎冰,水波潋滟。

站在拦坝上,李恪看着两侧残岛般突兀的两片厚冰,这才长舒了口气。

“玦。”

“唯!”

“两侧剩下的冰壁等上游凌汛走完后,用人工方式慢慢清理,通过龙门吊上岸去。到时它们也该有化冻的征兆了,开凿起来应该不难,但亦不可掉以轻心。”

何玦深深鞠揖。

在大河标段逗留了二十余日,李恪的车队重新启程,去往咸阳。

沿途的直道已经修成大半,便是严冬也没有一日停工,李恪奔行于新修的大道,风驰电掣,纵马如飞。

他行经阳周,过总指不入,不几日便进入内史,拐上驰道,疾赴咸阳。

咸阳已是春日。

李恪随行二百余人入驻上坂官舍,一番洗漱,换下冬衣,待到一觉醒来,他斜靠着榻,笑眯眯看着脸红红的公输瑾。

“瑾儿,咸阳大亭天下闻名,我今天带你去逛逛好不好?”

公输瑾怔了一下,眼中喜意一闪而逝:“君郎还有大事要做……”

“正因为有大事要做,我才想先陪你逛一圈咸阳。此非善地,一旦让那群不安分的知道我来了,此后怕是就留不出闲专心陪你了。”

……

说走就走。

二十余墨卫便装四散,李恪身边只留下应曜、柴武、乌鹤敖和沧海四人,一行人轻车简从,直趋往下坂大亭。

所谓大亭,在咸阳并不是某一个市亭的名字,而是对一整条商业带,并排而列的总计十二座市亭的统称。

这其中有食、酒、粮谷、禽畜、客舍、百工的专营,也有夹杂其间的混营。

诸多市亭以亭墙相别,又通过正对的两两正对的相互串联,构成既分又合的统一整体,统称大亭。

规模庞大,品类齐全,咸阳大亭自建成之日就被称之为天下冠绝。

很难想象在苛商卑商的大秦,国都之中居然会存在这样的场面。南北商贾趋货而至,各式口音叫嚣不绝,隧巷之中人满为患,列肆所在豪客盈门。

行在其中,贵着锦袍,贱使麻批,日有交易,夜来会饮,亭中繁事经年不息,持续数百年盛昌,竟难有萧条的日子。

这里是曾是大秦商业的晴雨表,当年始皇帝在兰池遇刺,咸阳米价飞涨千钱,全国市亭都不约而同停市观望。

而现在,随着北境工商业的发展,集生产,销售,商贸集散于一体的临治、白羽已渐渐取代了咸阳大亭的商业领军地位,但大亭繁华依旧,且越来越趋向于以奢侈、享乐为目的的第三产业,看上去反倒比以前更为光鲜。

只是……

“这究竟算是灯下黑呢?还是纯粹的双标呢?”

李恪嘟囔着指向不明的牢骚话,在亭外一片豪车齐聚的停车场拴住马,跳下车来,体贴为公输瑾搭手搀扶。

待公输瑾站稳,他看了一圈一辆比一辆华贵的豪车,轻声问应曜:“曜,便是此地?”

“风舞说十二大亭外唯一处泊车有序,想来便是此处了。”

“没说在哪集合?”

应曜奇道:“风舞再有声势也是墨家弟子,哪有使唤钜子赶往何处的道理?”

“那也不能这么油镫似杵着呀,停车场好几里地呢,风舞哪知道我们停在哪?”

“呃……”

看着应曜呆呆傻傻的模样,李恪不由叹了口气。

大亭太大,为了和公输瑾好好逛一次街,不至于扎进臭哄哄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出不来,他还特意约了风舞做向导。

哪知道千算万算,最后居然还是栽在大亭太大这一点上……

李恪不由感叹,这会要是有个华为该多好啊,实在没有,小米也行啊!

第二八零章 显贵盈门第一三五章 巫医之方第四六一章 大朝会第三四八章 夏无且第一五零章 暴民之踪第二五八章 利令智昏第二一九章 墨者登场第二九三章 博浪沙击锥第四十五章 贫贱难离第七三二章 死战之一,鄙视链第一四八章 饮茗雅事第二三四章 沉冤得雪第七一四章 项梁之死第六二二章 投鞭断流第一零三章 木桶原理第八零一章 老狐狸也有失手的时候第四三九章 不由己第二三九章 天地失色第七八三章 渑池会之六,口舌第七八八章 渑池会十一,沧海第三九五章 脚踩百八星第三十八章 灾前抢收第三五八章 作得一手好画第六零六章 始皇不是龙第七一八章 同门相杀第九章 糙汉不糙第六二二章 投鞭断流第九十章 临治市亭第一四七章 迎来送往第五九零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第四一一章 跨下之辱第六五八章 天崩第三一五章 机关兽蝎第一八一章 作业平台第三五五章 楚墨来客第三七九章 楚墨假钜子之试开始第七三零章 天府第五七二章 宅男始皇帝救赎计划之五,玄鸟第六二零章 徐徐而败第五六七章 以身犯险,血饵捕牢第六九九章 小……人物第二二三章 三墨之争第四四三章 所谓邂逅其实少有浪漫第七六九章 武关十一,墨军,杀第八零四章 文臣不会打仗第三一零章 墨家的推举制度第五三四章 你可知罪第七八七章 渑池会之十,舞剑第四七零章 钜子的底气第六二二章 投鞭断流第三九六章 商之大道第五五一章 沧海君死里逃生第二六四章 曲道伏兵第四一零章 沧海才是真豪杰第二四一章 我想你了第二十三章 使狗国者第三一一章 杀盗者,非杀人第二二三章 三墨之争第五四八章 虎躯一震第一四一章 正厅之争第七八八章 渑池会十一,沧海第六七九章 大逃亡第六一九章 你的女人,你喜欢就好第六零八章 风满楼第六八四章 内外第五四九章 秩!两千石!第四十四章 冻雨降临第二一四章 爰书贼杀第二零四章 獏行出水第一七八章 扑朔迷梨第三零四章 陈平家的日常第七十九章 又见旧识第五八零章 五行灵动术之一,断仙崖壁第五五零章 李恪就是河间郡四十七章 其名为犼第二九七章 棋局,命局第五四三章 大蒐田猎第三零五章 莫为与或使第六五零章 圣躬安第七十三章 准备饮宴第三九五章 脚踩百八星第三四三章 退而求其次第五五九章 张良住在李斯家等七九零章 渑池会十三,木鸢第七六八章 武关之十,第二战场第七十九章 又见旧识第二七四章 天火流星第六零七章 山雨欲来第一六七章 沙盘开阀第三九零章 剑痴与工痴第一一七章 大宴宾客第六一一章 率敖十七令第二二六章 新兵蛋子第七九三章 渑池会十六,会战第三零三章 陈平分肉第十四章 飞龙骑脸第二六八章 招魂之歌第五五零章 李恪就是河间郡第一五七章 先生之名第四一五章 仙山在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