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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人?”吕哲下意识的思考:“应该不是要处置我才对,若是想要押解我回咸阳,那我要是不敢反抗少则十来人或是一道圣旨也就足够,我要是反抗也不会只是来三千人。”
多想无益,只要人到了也就知道会是什么消息。
吕哲笑吟吟地看着神情不安的义兼,大概能摸清楚义兼现在的心态,无非就是患得患失中还有一些害怕。
义兼之前不过是一名五百主,在秦军中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中下层军官。若是按照正常的升迁,他除非是遇到天赐的良机,不然需要经过很漫长的功劳累积才会升职。而现在呢?他只不过是追随吕哲不到三个月而已,已经是一名军侯。患得患失也大部分出自于此,人得到了总是会害怕再次失去,不是吗?
其实很多正统秦军出身的人在知道吕哲有割据的嫌疑之后还愿意追随有着许多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南征军并不是秦国重视的部队,其二是他们也是混的不尽如意才会被调过来。
说秦国不是很重视南征军并不是胡说,他们可是十分清楚在备战期间南征军一直处于缺粮缺兵的窘境。所谓的南征军根本就是一支南疆难民团,不难会让被临时抽调过来的军人们以为自己被放弃了。
在这种心态下,自觉没有前途的军人们心灰意冷在所难免,他们之中又大部分互相不认识,毕竟是临时抽调成军的。一连串的事件下不熟悉也就会心有顾忌无法结成团伙,才会让吕哲有机会慢慢来培养自己的威望。成为这个集体的中心。
一校秦军中,现在只要还是活着的基本已经被提拔为军官,以前是小兵现在起码也是一个屯长。可以说,很多人已经得到曾经梦寐以求的职位。
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原因。例如苏烈之所以愿意跟随就是因为想要将重步兵发扬壮大。梅鋗、季布是楚人出身对秦国没有什么归属感,等等的原因造成现在的一切。
吕哲麾下的人出身于正统秦军的数量十分稀少。大部分都是出自六国遗民,他们是最希望吕哲执行自立的人,一直以来以燕彼为首的一些人也在为了这个目标而不断的努力着。
如果有爪牙这种说法,那么燕彼绝对能算一个。他也是吕哲用起来毫无顾忌的人之一,因此哪怕犯错吕哲都会用最大的耐心去处理。
直白点换种说法,一些吕哲试探后不愿意追随的人已经被囚禁或者杀掉,形成现在局面也就理所当然。
“命当地驻军在邔县拦下那支部队,”吕哲说完很严肃的地看着义兼,像是在警告:“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你懂吗?”
义兼愣了一下,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他心想:“是啊,已经做出选择了,为了保留目前得到的一切,为了有更好的前程。再患得患失做什么?主将已经派人前去接家人,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想罢终于稳定心神,所谓富贵险中求,随即拱手大声应:“嘿!”
吕哲这才笑了:“下去做事罢!”
义兼再次行礼才退下。
吕哲能想象的出来,像义兼这种心态的人一定还有许多。说到底这些正统秦军出身的军人太了解秦国了,越是了解也就越显得心虚,哪怕只是稍微想要割据就会觉得心惊,他觉得想要扭转这种心态只有取得对秦国作战的一次关键性胜利,哪怕只是一次大胜就能改变他们畏惧的心态。
历史上的叛军不就是因为“巨鹿之战”的胜利才变得有信心灭掉秦国吗?在此之前无论哪一支叛军都只是想要形成割据,想都不敢想要灭掉秦国。
“我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呢?该准备的已经准备,现在只看咸阳来人的态度了!”吕哲想着站起来,他步出帐篷向不远处的卫瀚招手:“传令,集结江陵的所有重步兵、藤甲兵、跳荡兵,再调来两万戈矛兵、五千长矛手、五千弓弩手向鄢县集结待命。”
卫瀚听得脸上呈现惊讶,心想,“怎么突然集结大军?”,表现却是一点都不慢,应命之后快步跑去传令。
江陵现在的重步兵只有两千,藤甲兵倒是足有一万,跳荡兵数量也有五千,这些士兵近段时间一直集中起来被吕哲亲自监督操练,余下的已经被调入黔中郡作战。而两万戈矛兵、五千长矛手、五千弓弩手则是分布在其余的县,所以才是向鄢县方向集结。
在没有得知咸阳来人是什么目的之前,吕哲是不会允许他们深入南郡地界的,他会在南郡与南阳郡交界处的邔县先探明来意,随后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点兵的“呜呜呜”号角声在响彻,吕哲让翼枷和猛三帮忙穿戴甲具走出来时,五百亲兵武士已经在帐外的走道等候。
他们来到校场一眼看去时这里已经是旌旗林立,士兵们在军官的约束下排列成队在安静等候。
旌旗如林、甲士如雨,这种场面看上去会使人变得热血沸腾,吕哲哪怕是看得多了也不免一阵振奋。他翻身爬上猛三牵过来的战马,注视一眼全部看向自己的士兵们,大手一挥:“行军方向鄢县——出发!”
浩大的“嘿!”突然爆发出来,命令传递下去士卒们连续爆发出三声“嘿!”,天地间回荡着余音,倒是一副兵强马壮的模样。
江陵快马到鄢县需要跑四个时辰,步兵徒步却是需要走上整整的两天,吕哲也才会让义兼点燃狼烟,一处又一处的用烟柱通知邔县的驻军将南阳来的那些人拦下。
借此机会。吕哲行军途中倒也能好好看看南郡的发展,一路过去时能看见大量的民玞正在搭建即将灌注泥浆的木排版和架子,部分城墙段已经灌注完毕在等待凝固,期间又路过已经建造完毕投入使用的兵堡。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两个月后新城池的外城墙就会被建立完毕……”吕哲又看向正在搭建空中水渠的工地。“城内也是需要建造沉井存水,一些地下排污系统也要开始实施建造。要是这套水利施舍完成。用水系统也会十分发达。”
新城池的城墙可是会高达十八米,要是算上城墙上的箭塔最高的高度更是会达到二十五米,而这样的城墙已经规划建立五道!
说起了可能会很有违和感,吕哲对这座城池的建筑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打算是按照现代的规划进行道路布置,使城内的交通尽量简约和通畅一些。
城池内的主要大道只会有两条贯通,分别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这种大道的宽计划是十米。而后是宽五米的一些道路,这一类的道路将考虑对区域的连接,也要符合城池的需要。
然后呢,现在造十几楼高的楼层没那个技术。不过三层左右的建筑却是一点都不难,到时候新城池的建筑将会采用新的构建方式形成街区、住宅区,而这只是给平民的区域,还有其它的如高级住宅区、高级商业区、园林、公园等等。
“已经找到七处有石灰石的矿产。制造水泥我倒是会,只是现在没那个功夫去教会其他人,还得等待局势平稳下来。”没错,吕哲还有着一个野心,那就是新城池的建筑不再采用现在的那种土坯墙和石块墙,而是使用水泥来当成主要材料,“只是可惜了,治金不发达,也没有办法奢侈到用金属来建造建筑……”
吕哲是不会允许新城池的建筑太过杂乱的,东一栋西一处那算什么事,看上去一点都不高端大气。到时候的建筑会采用笔直规划的布置,再配上相应的绿化绝对会使整个城市看去清馨简约。
出了江陵的地界,看多了大量的工地再看到其余风貌倒也觉得有另一份景色,只不过杂草和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树林……还真有点难看。
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森林,吕哲所看见的却是大量的树木被砍伐,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工程所需的木材实在是太多了。
“倒也不必要去担心会破坏什么,这些被砍伐的区域可以清除出来,到时在这里建造一个卫城,可以屯兵一部分在这。”吕哲不过并不是所有东西看了都会开心,比如一些前段时间战乱留下的废墟,“这些废墟在农忙结束后应该动员清理一下?”
途径山村时,吕哲有看到跑出来看大军行军的黔首,他很留意黔首的表情,发现他们在看见大军路过时虽然有些紧张却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吕哲正观察着,前方的斥候却是来报,说是这个叫沙江村的三老得知主将率军路过准备劳军。
“劳军?”吕哲心里有些意外有些开心,“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一个小村庄而已,怎么可能有足够的粮食来提供给这一万七千多的部队。他随即吩咐:“部队继续前行,翼枷带亲兵随我前去见见这里的三老。”
黔首愿意劳军,那么就是他们把军队视为自己人,这对吕哲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
三老还真的就是三位老人,他们领着村民早早就在村口恭候,见到一大队士卒开来时,三老不断高声提醒村民什么,等待远远看见骑跨在战马上的身穿甲胄的吕哲,三老赶紧提醒村民们行大礼。
行礼也有分大礼和小礼,小礼只是拱手为礼仪,大礼则是跪拜。这年头需要用到大礼的只有在祭拜逝去的亲人、天地、鬼神,又或者身为罪犯被审,昂或是叩见高官才会使用。
吕哲看去,除了三老之外的村民皆是跪拜在地,他下了战马迎上去先跟三老寒暄,随后对着村民道:“有爵位者起身。”
少数的村民站了起来,改行小礼。
吕哲看着少数站起来的十来人,又说:“家中有人从军者起身。”
这一次倒是站起来了很大一部分。吕哲对着这些人颔首微笑,却是不太去看还跪着的村民。
吕哲是故意这么做的,毕竟阶级的存在有它的作用,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态度来表示自己并不是对什么人都一视同仁。告诉他们自己尊重有爵位的人和重视士卒的军属。
人都有攀比心。站立起来的人看着还在跪着的人,他们脸上不免会得意或者骄傲。而那些跪着的人见到站着的人的表情也会下意识觉得丢人或者低人一等。
吕哲在与三老交谈时会不时扫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看到他们眼巴巴等着自己喊他们起来的表情心里却是乐了。
上位者就该有上位者的威严,该和蔼时要和蔼,不过还是要看对象。现在可不是现代社会,不讲求什么人人平等。若是对所有人都和蔼,说是自掉身价倒是其次,使人失去畏惧之心还怎么统领一切。
所谓恩威并茂,一切还是需要有个度,吕哲现在或许还掌握不了那个度,但是他完全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才符合上位者的姿态。
还跪在地上的人,他们等了有一会还没听到让起来。觉得难堪的时候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家中有适龄男子的人已经想好了,一定哪怕是只为了争一口气也要把人送去从军。
吕哲只是按照现在的民俗吃了一点三老准备的食物,那不是什么佳肴。是很普通的饭食。吃的时候与三老交谈一下,问问村庄的情况等等。他在这个村庄停留的时间不长,要离开时才让那些跪了有一会的人起身,对三老行礼作别才继续上路。
一路上途径的村庄数量不少,也不知道是应付还是出于真心,每个村庄都会非常热情地邀请吕哲进去吃一些东西,哪怕是有些耽误时间,不过为了收拢民心吕哲也是一路走一路吃。
“民心归附啊……”翼枷低声感概着。
吕哲听到这句话笑了:“如果做了那么多还无法使他们归附,那我们还是乖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翼枷没有答话,他作为吕哲的亲兵百将接触的人和事都在变多,了解南方目前的态势的同时对吕哲经营自己势力的行为心里持赞成的态度。
那些新占领地都快乱套了,咸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坐视各地动荡,这个时候不经营势力才是傻子。
翼枷不知道什么是群雄割据,他只知道南方已经被很多武装分割得零零碎碎,在这种现状下实力强大才能够生存下去。割据也罢,积攒实力等待立功也罢,一切都需要靠实力说话。
行军途中,吕哲不断接到来自前方的汇报,咸阳来人到了邔县被当地驻军用理由留了下来,吕哲奇怪的是这三千多人怎么会携带五千多的马匹,而看样子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大队人马押送押送着大量的军需。
军需不是指粮食,而是一些类如戈矛、长矛、弓、弩、箭矢之类的兵器,听前方的信息回馈足足有近三千车。
咸阳来人的主官是一个叫赵恒的人,先一步赶去邔县的义兼有稍微试探过,向吕哲回报的信息是赵恒是赵高的族亲,话里话外乃至于行为上都十分配合,而这也让吕哲心里觉得迷惑。
吕哲有些拿捏不定这伙人的到来是出自赵高的手笔还是咸阳中枢指派。
从江陵出发后的第二天中午,一万七千大军到了鄢县,而这时从四方集结过来的还没有完全抵达,吕哲也就决定等待后续部队都到了再启程。
鄢县距离邔县不到十五里,是南郡北方的第二个县,也能算是第二道门户,吕哲依稀记得这个县正是大量出产石灰石的地区,期间还有一座小型的金矿和煤矿。
邔县和鄢县都靠近汉水,这条水系直通南阳郡和衡山郡,从战略价值来说非常高,吕哲在汉水沿岸布置了不少零散的兵力,作用是用来提高对两地的警戒度。
在鄢县耽误了一天多的时间,等待后续部队全部抵达,吕哲也不留时间给新来的部队休整,径直发布向邔县行军的命令。
在当天的下午时分,总数四万七千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邔县骤变时把不知情的人吓了一大跳。
赵恒事先也不知道会有大军出现,他还是被通知吕哲已经到了出城三里迎接才看到漫天遍野的大军向邔县逼来。
说实话,那一瞬间赵恒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当旁边的义兼告之那是南郡的军队时他良久才回过神来。
“这、这……南郡怎么有这么多军队……”赵恒心里的惊讶和震惊是有理由的,他出发之前有专门了解过南郡的情况,所知道的是南郡只有一万的秦军,心里猜测经过大动乱哪怕连郡县兵都凑起来能有三五千算是顶天了,没想到会出现数量如此庞大的军队。
靠近了,越来越靠近了,赵恒本来还在心想“哪怕数量庞大也应该是军备不完整,用人数凑出来的”,但是等看到抵近的部队不但战袍统一且着甲的士卒众多,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张大嘴巴情不自禁惊呼:“这……吕氏哲麾下有多少这样的部队?”
义兼笑而不语,他看到赵恒傻眼和震惊,心里的得意和十分满足的骄傲感悠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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