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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说某个谁武勇冠绝天下,一人可以对付数十乃至数百,吕哲后来发现还真的不是虚构出来的,是真正有这种的人存在。
不过说实话,个人的武勇用在街头斗殴非常不错,但是拿来在战阵上展现,一波箭雨就能让再武勇的人挺尸了。
一个人的武勇是因为力气大且有发力技巧和打击技巧,另外还需要一套防御措施非常完善的甲胄,这套甲胄不但要合身且不能妨碍到身躯的灵活性。
有了巨力与发力技巧,更有了完善的防御武装,人在搏杀时确实是能做到以一敌十或更多。
身穿特制铁甲的曹参内里还有一整套的锁子甲,他一手挥舞着战剑一手持着盾牌正对着龙且一阵狂劈。
话说,剑刺死刀砍伤。强盛如东方的秦汉,西方的罗马,军队的制式短兵从来都是剑和矛,概因剑或矛一刺,只要刺中要害必然是死,只有游牧民族才是选择以刀为主战兵器,这也是因为游牧民族主要是骑乘作战的特色,在战马驰骋的时候可没空去刺,高速的奔腾之中借速度摆出兵器杀伤或者劈的姿势才顺手。
龙且带着一帮人过来中军大帐是个错误,他应该做的是集结军队才过来,而不是带着二十来个武将、文士来问罪。
宋义带来的五百甲士都是有勇力的骁果,五百甲士中有两百各个靠拢楚王熊心集中起来的门客,另外的三百人是吕哲从数十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武勇之士,龙且贸贸然的过来立刻就是被围上。
一场五百甲士对二十来人的拼杀在龙且踏进包围圈的敌意刻起就爆发了,丝毫没有事前的任何废话。
在第一瞬间,以曹参为首统属吕哲一方的甲士就是一波手弩激射,龙且自己是好运只被射中肩旁,另外的二十来名武将第一时间就倒下了十三人。文士更是第一波箭矢射来后就全灭。他们在发懵的时候一阵浩大的喊杀之声中,宋义带来的甲士已经发动冲锋。
本来应该是连续多波手弩覆盖的啊,只要离得远远的直接用手弩消灭就好了,偏偏那些穿着战袍甲胄的门客脑子坏了玩什么冲锋,让曹参他们为了避免误伤也只能上去肉搏。
宋义带来的门客表现很威猛,可是实际威猛不代表神勇,第一波冲上去的二十来个门客“哇哇”大叫中与龙且残存的十来人搏杀,竟是在不到二十个呼吸之间全灭,第二波冲上去的五十来个门客倒是杀掉四名对手才全灭。
门客的厮杀不讲究团队合作,曹参傻了才会带人去打这种没有任何章法的乱战。直至门客损失近百崩溃转身逃跑时,龙且那边还站里着七个人,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场傻透了的拼杀。
等待门客崩溃逃跑,曹参本来是该下令以手弩解决的,可是他是楚人啊,浪漫且有英雄情结的楚人,竟然犯傻命大部分人围住,自己带着十个人就冲上去了……
回军中的吕哲一直在反复念一首赋,注意听的是:“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第一句听上去非常的雄壮。且有一种披靡天下的气概,可是之后的词……说实话实在是太悲惨了一些,渐渐也就没有人认为那是自己效忠的对象原创,该是从哪个地方听来。
他们比较好奇的是。这么一首讲自己有披靡天下气概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时不利兮”的悲叹,似乎他的座驾也非常的雄峻才会有“骓不逝”的感慨。至于那个“虞”该是一位绝世的美女。不然这么一个盖世的豪杰怎么会在落魄绝命之际还念念不忘,或者说不舍?
“主上是说以一人的武勇来征战天下吗?”郦食其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答:“个人武勇不足道哉,但是统帅的武勇确实能够振奋士气,激发士卒拼劲搏杀的勇气。”
陆贾接过话题:“史书上记载的勇士非常多,但是皆以刺杀之用流传于世,统帅的武勇并不多见。”
叔孙通道:“统帅武勇是有例子的,如秦武王,但是他给人的例子是负面的。”
秦武王?就是那个率军跑到周王室都城洛阳的嬴荡?这位秦国的君王是以武勇传世,在军中的威望也因为其武勇深得军心,可是……这位一根筋的君王非要以一己之力举起王鼎,结果脊椎被压断了,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在剧痛之中伤逝。
叔孙通举出这样的例子是在劝谏吕哲可不要追求什么武勇,战争之道讲的是众人的力量,个人的武勇在千千万万人搏杀的战场上显得微不足道。
吕哲当然知道个人武勇在战阵之上显得微不足道,他一直在研究楚人的性情,所收集来的资料显示浪漫的楚人十分崇拜武勇的领袖,反而是那种讲求众人团结合作,且讲究军律阵法的统帅不是那么受士卒欢迎。
吞并楚国已经是势在必行,那么吕哲治下就会增加大约两百三十万的楚人,将之前八郡中的楚人算上,他治下的总人口七百六十万中,能算是楚人的人口可是达到了六百三十万。
吕哲目前的常备军是四十五万,其中楚人贯籍的士卒是将近二十万,其余要么是来自原六国遗民,要么就是整编于原秦军或是后期投奔而来的中原人士。
每一个族群都有该族群的特性,那是因为文化和地理环境的差别所养成。
例如秦地的秦人,因为穷山恶水和商鞅变法的影响,他们是华夏大地上最吃苦耐劳的族群,且因为有法律的监督和约束也是最讲求团队合作的一类人,所以秦人的军队到处能看到森严的法度痕迹,军队也就显得刻板和严谨。
中原的族群,以赵、魏、韩为一个文化族群,燕人自成一个体系,齐人又成为一个体系。
赵、魏、韩三国皆是分列于晋国,前期三国的军队确确实实是保留着晋国的遗风,也既是能征善战和好整以暇,可是当时间日久新的社会风气产生。三晋中的韩国不用说,自分裂出去后就没怎么扩张,但是赵国和魏国可都是称霸过的国家,晋国的遗留被冲淡之后,经历惨败精锐损失殆尽却是怎么都恢复不了了。
燕人嘛,也是生活在一个穷山恶水的地理环境,要说也是拥有吃苦耐劳的族群,可惜的是燕国是所有国家中内乱最严重的一国,王室成员之间因为争夺王座经常是杀来杀去,最后还被齐国差点给灭了,当时要是没有几个国家帮忙就真的完了,虽然有燕惠王的变法图强,又有乐毅合众差点灭了齐国,但是怎么也没有寻找到正确的强国之策。
齐人,东西两帝中的东帝之国,但是用“其盛也勃,其衰也忽”来作为概括最为合适,这个珠瑙必较的国家因为寻找到正确的经济国策而强大,但是也因为过于重视利益而衰弱。曾经“摩肩接踵,挥汗成雨,挥袖成云”的强大国家,在利益的追逐中一度闹到举世皆敌的地步,最后更是发生了足够羞愧上起码一千年的举国不战而降丑事。
赵人与燕人慷慨悲歌,有着所谓的“燕赵壮士”的美名,秦人以古板严谨而据称,齐人从来都是被当成爱计较的小气鬼,楚人却是从来都以浪漫和目无法纪所闻名。
吕哲对于治下有那么多的楚人心里其实有点发怵,特别是他的治国之策与秦行走的道路无异,皆是讲求以法度约束人群,以刑法安定社会。现在是战乱过后的特殊阶段楚人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能接受,但是以后呢?要知道楚人可是浪漫了近一千二百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得过来的。
“难啊,特别是吞并楚国之后,新有会章、会稽两郡的新民,也必将会接收那些高门、氏族、豪族,他们的一些风气必然是会融入主上的疆域……”蒯通也一直在烦恼这个呢,之前的八郡内没什么高门和大氏族,有的话也是经历过战火摧残的豪族,这些豪族哪怕是想蹦跶也没那个能力,内政的规划和部署自然是能顺利实施下去的:“主上,或许可以将他们迁移来南陵,不让他们盘踞乡里?”
迁家族拔其根基,又让他们搬迁到官府势力最大的南陵,这确实是一套解决方案,但是吕哲很清楚这样只能指标不能治本。
“现在是乱世,乱世当用重典。”吕哲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案:“挑选出一些跳得最欢的家族诛灭,另外的家族迁入南陵。”
杀一儆百很血腥,但是从来都是最有效的方法,先以鲜血震慑,也逼迫一些家族反抗,清除掉这一批胆子最大的,留下的那些只能服从官府的安排。
“可是……”蒯通略略迟疑:“主上是依法治国,他们没有触犯律法,这么处置不合适吧?”
吕哲却是笑道:“会章郡和会稽郡还是楚国的疆土,他们还是楚人,不是吗?”
蒯通没话说了,法律来维持公正是对自己人说的,对于外人确确实实是没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