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摇摇头,“快考试了,还是不要请假了。我想明天就回学校去了。”
“哦,那你留心自己的身体,别勉强。”贺兰珏一直对她还是很大度的,随她开心就好。
“嗯。”她应了一声,既然老爷子不用她陪,那还是早早回房,以免对着他尴尬,“老爷,我先回房睡了。”
看着她躲瘟神一般的上楼,溜回房,贺兰卓的眼神暗了暗。
小落又有三四天没看到贺兰卓了。
刚开始以为他是工作忙,早出晚归。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的迹象,床上的毯子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
有些想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就连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自从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以后,贺兰越每天雷打不动的两件事必然是接送她去学校,即便自己可能一整天都不在,也会准时到学校去接她。
这天贺兰越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开车离开,她刚要往学校里走,却听到有人叫她,“小落!”
转过头看到是童安怡,有些诧异。从她嘴里出来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死丫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本不想理她,苏家的人倒是变着法子一个一个的来,到底是没安什么好心。可转念想想,毕竟在这里上学,避得了今天避不过明天,她时间抓的刚刚巧,估计也是等着时机的。
索性迎上前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童安怡收起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架子,难得以较为平和的目光看着她,“有时间聊聊吗?”
“我快上课了。”抬腕看了下手表,“可以给你五分钟。”
什么时候她以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过话?童安怡咬了咬唇,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说你遇到车祸了,你爸爸和弟弟去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本来下午让我去照顾你的,可到了那里才知道,你转院了。贺兰家的人也不肯说转你去了哪里,一直到现在才能看到你。看来伤是好了吧?”她打心眼里乐得不用去,可苏寒却很不高兴。
他原本打的算盘是借着这住院的机会,让童安怡去照顾小落,可以方便打探贺兰家的情况,得到些内部的消息。只可惜,如意算盘落了空。
“还有三分半。”看着表,她冷淡的说。
这死丫头真的是不一样了!童安怡突然心里有点发寒。
当初这门婚事她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就是皇帝又能讨到什么好。
可现下瞧这情形,不但老头子,连贺兰家那几个年轻一代的,也个个把她当宝一样,真不知她给那一家子吃了什么迷魂药。
搞得现在反倒要低声下气来拉拢她,真是耻辱!
这个苏寒,几十年前已经背叛了一次婚姻,她要咽下耻辱还接了这个小杂种进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来对着她放下自尊,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好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宇扬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
么样了?”童安怡干脆直接说,免得扯了半天连正题都没说到。
“说的什么?我忘了。”她一扬眉,轻描淡写的说。
童安怡倒抽一口气,“你……”
就知道她果然是在耍花样,真是失策啊失策!一早把那女人给控制住了,也不至今日她这般嚣张。
“好。既然你不肯,那我们也不强求!只是,你也别以为依了他们家就一劳永逸了。且不说他们一家子靠不靠得住,就是真对你好,你也求天告神保佑他们永远得势。”童安怡冷冷的说,直接就摊牌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
“你想说什么?”小落也寒了脸,心头一沉。
童安怡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居然会撕破脸,那就是把贺兰家不再当成忌讳,可是……他们要干什么?
“我想说,你悠着点!做人不要太绝,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没坏处!”她冷冷一笑,看来自己的震慑还是有点作用的。
“看来,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也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了?”她不笨,更不懦弱,只是一直以来为了妈妈而隐忍,看到童安怡那副不知不觉间就会流露出高傲的嘴脸,她就会想到十几年来的刁难,说话也不觉锐利了起来。
“你不要油盐不进,到时候会后悔今天没有听我的忠言。”没想到她嘴巴这么厉害,以前可是从来都不会回嘴的。
小落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原来你嘴里也会有‘忠言’啊?”
“你……”童安怡气死了,若不是告诉自己这是大街上,真忍不住想狠狠的抽她。
如果不是她,爱童怎么会被人轮奸。
虽然这件事被苏寒用势力给压了下去,但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爱童整日在家中不肯出门,逼不得已把她送到了国外。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丫头害的!
想到这里,童安怡的眼睛里就迸射出强烈的憎恨。
“既然今天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也请你回去告诉苏先生,那个‘家’我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了,也请不要再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我会恶心!对了,你也是!”看着秒针走到12的位置,小落放下手腕道,“五分钟到了,我走了!”
说完,便朝学校大门走去,头都不回。
毕竟是在学校门口,有摄像头还有保卫,她不能不顾仪态的冲上去,只能一双手死死的抓紧皮包,长长的指甲将上等牛皮掐出深深的痕迹。
到底是临近暑假了,太阳不遗余力的向大地倾洒着热情,让人感觉一张口说话都会喷出团火来一般。
放学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不少男生都光着膀子在满场跑了,小落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看到还穿着短袖T恤的陆皓庭。
他似乎也看见了自己,丢开手中的球,朝她走了过来。
见他过来,小落加快了脚步朝学校外面走去,不想跟他产生更多的交集。
那晚在夜色酒吧发生的事,已经让她
对他原本所有的幻想和好印象全部消失,留下的只有抵触情绪。
如果不是他们去闹场子,anni就不会为了替她出头而喝那么多的酒,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车祸。她可以不计较自己的伤,但是伤害到了她唯一的朋友,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的。
之所以没有跟贺兰家说这些,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阿卓和阿越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为她们出头,而既然她和anni都没有大碍,又何必再徒增是非。
酒吧还是要开下去的,anni当时没有告诉阿越,就是想自己把这件事扛了,怎么能让她那场酒白喝了。
可是,她的脚步越快,陆皓庭跟的也越紧,随着她速度的加快,他也跟着跑了起来。
咬咬牙,甩开腿小跑起来。学校的门近在眼前,只要出了大门,贺兰越就在外面等着她。
毕竟是动过手术伤了元气的,多跑几步,明明已经恢复的伤口还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手捂着胸口处,咬着牙往前奔,一阵风从她面前拂过,陆皓庭一个旋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到底是追到了。
“小落!”挡在她的面前,陆皓庭的脸上满是汗,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粘在身上,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天的事,对不起!”
那天过后,她就连续请了好多天病假,他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今天看到她,他不想错过。
“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他真的要说应该跟anni说去,跑到人家的酒吧砸场子,以为是黑社会吗?几岁了,还干那么幼稚的事!
“小落,我知道我那天是冲动了一点,可我也只是想见你,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乎我?”陆皓庭急急的说,从她冷漠的态度,他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她不再是以前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也不再温言细语的叫着他的名字,眼睛里透射出来的不是不甘和不舍,而是真真正正的不耐。
那种不耐让他觉得不安,如果她还爱着自己,那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如果她根本对自己没感觉了,那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小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能钻牛角尖,“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开始,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结束。从头到尾,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也许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但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了,OK?”
果断说完这些,绕开他走出校门,四下张望着贺兰越的车子在哪里。
“小落!”他不死心,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我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在他的设想里,应该在一个更浪漫的场景里表白,但是此刻,他却迫不及待的说出来。他想了很久还是不想放弃,原以为只是对她动了心,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那么深那么炽烈,他一点都不想放弃!
“陆皓庭你放手!”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有些着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