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初入帝都
言谨南要求萧宸和云姿一起去帝都出席晚宴,认下云姿和萨拉的事情,他其实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当初就是怀上了她们,才一切苦难的开始。
二十年来,他即便派人去找她们,也是因着明月临终前的嘱托。可真的看到她们两姐妹站在自己的跟前,他才知道自己的错的有多离谱。她们不光是那个人的女儿,同时也是明月的孩子。
基因总是这么强大,哪怕她们没有和明月,一个只是和明月相处了短暂的时间,长大后和明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之前觉得云姿的气度和气韵已经够像明月了,可和萨拉后,他发现萨拉的性子和明月更像,都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拖着自己在乎的人下水。
当初明月哪怕和他求助一句,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情,也不会这两个孩子受那么多的苦。
看着两个孩子,尤其是萨拉的时候,他才生了给她们一个正式的名分的念头。
秦子良入狱,量刑三年,国家法律里规定的虐待他人情节严重的量刑2~7年,他没能把秦子良送上黄泉路,总觉得亏欠着萨拉,所以想在这件事情上对她有所弥补。除此之外,给了这个名头,也算是给了萨拉一层保障,让那些看笑话、或是蠢蠢欲动想要搞小动作的人一个警告。
想动言家的大小姐,也要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够不够。
要和家里其他人支会一声,所以秦子良和萨拉先去帝都,云姿和萧宸要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后,再去。
唐宁宁拿掉孩子的事情,被一拖再拖的,错过了最佳的拿掉的时期。也不知道萧严从哪里就打听到了这个消息,非要逼着萧子澈娶了唐宁宁,三天到别墅这边闹一场,五天来闹一次大的。把唐宁宁气的见红了一次,童冼尧怒了,拎起椅子就把就把萧严的腿打折一条。
萧子澈亲自登门道歉,唐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子澈。她觉得自己不爱萧子澈了,最起码不像最开始爱他爱得那么死去活来了。或许就像别人说的,再炽热的爱也经不起一次一次的磨损。
她和萧子澈两人之间,从来都是她主动,不顾一切的追求,而萧子澈不是退避三舍,就是冷漠对待。
追逐了那么久,她累了,如果这个孩子能留下来,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孩子和结婚。
所以在得知萧宸云姿要去帝都的时候,她把自己的也收拾了下,准备和他们一起去。
三日后,云姿和萧宸一起去帝都的时候,身边多了三个人,除了童冼尧和唐宁宁,还带了萧念。
飞机上,云姿依靠在椅背上,听着背后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到那边要去买什么东西,有些头疼,不知道因为之前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她以前做飞机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头晕的。
这次坐,却晕眩的脑仁儿都在突突的跳。
“云姿,等我们去了那边,你一定要让言叔叔派他的警卫护送我们去玩,长那么大,我还没见过警卫。”萧念扒在椅背上,兴奋地说完,发现云姿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姿姿……?”
她疑惑的开口,云姿捂着嘴,对着身边的萧宸就呕了一声。
虽然是干呕,可是也够恶心人的了。
萧念抬头看着萧宸,怕他会发飙,赶忙示意空姐过来,“我们这边有人晕机。”
萧宸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扶着云姿起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修长的手指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哪里难受?”
唐宁宁探出头来,看了看云姿的面色,“喝点东西可能会好一些,等飞机落了地,再去医院一下吧。”
“我没事,就是晕机。你们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云姿抬起头,有些恍惚的说道。或许她应该听医生的意见,再好好地修养一阵,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们这边一举手,立刻有空姐过来,关切的询问具体是怎么回事,看了下云姿的情况,就倒了杯果汁。
“太太,喝杯果汁压一下吧。”空姐温柔的说道。
萧宸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眼,淡淡地说道:“请换一杯牛奶。”
空姐愣了一下,而后转身倒了一杯牛奶过来。
萧宸接过牛奶,给云姿一口一口的喂下去,每一口都的量都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云姿呛到。
云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晕眩的头也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怎么也消不掉的暖意,似乎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她就能安心。她记得以前自己生病不想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哄着她,劝着她。现在他们走了,又有萧宸这么对自己。
总的来说,她前半辈子,虽然有苦难,但总有贵人在自己身边,也算不得有多不堪。
“喝完了就睡一觉等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一杯牛奶见了底,萧宸拿起一张纸巾,擦去她嘴边的奶渍,神情是在他人面前少见的温柔和怜惜。
云姿心中甜蜜,任由他把自己当成小宝宝一样对待,抱着他的胳膊沉沉的睡去。
后面三人看着这一幕,嘴角齐刷刷的一抽,他们还真是看到萧宸露出这种表情,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直见习惯了一只饿狼忽然变成了最温柔的羊的模样,说不出的古怪的感觉。
但没一个人想出声打破这一幕,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对待美好的感情总是忍不住的想去维护。
当天中午十二点多,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帝都的机场,言谨南很给面子的亲自来接。一同来的,还有萨拉,言家其他人并未前来,但据言谨南说,在明晚上有接风宴,届时言家上下的人都会出席。
既然是认亲,自然不会让他们住酒店,所以言谨南把一处宅子收拾了出来。
是早些年他成年的时候,分给他的一处宅子。宅子很大,是清代一位大臣的宅子,宅子里古色古香,配着现代的设备,有情调又不会让年轻人感觉到枯燥。言谨南这么多年一直独居,是以这座宅子除了他们外,就没有别的人了,也不会因为言家人在而拘谨了自己。
房子早就收拾好了的,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草,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唐宁宁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粗略的逛了这座宅子,她当初觉得萧家老宅已经够精致了,可这座宅子处处都比萧家老宅还要精致好几十倍,果然老祖宗留下的就是好东西。
“想住这里可以啊,嫁给言叔叔吧,反正他男未婚,你女未嫁!”萧念猛地拍了一下唐宁宁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开玩笑。
“好啊,臭念念,敢拿我来开玩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唐宁宁抬手就要打萧念,萧念赶紧往屋子里钻。
云姿坐在正厅里,正在歇息,看到两个人你追我赶的,忽然觉得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
“等下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看你的脸色那么差。”萧宸走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而后把一只温度计塞到她耳洞里,看了下上面的温度——三十六度七,有些偏低。
云姿抱住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的,就是晕机了,你别太敏感了。”
“不去医院,我不放心。”萧宸拧眉淡淡地说道,并不打算妥协,也不相信云姿给他的理由。
“我都快成医院的常客了,大半年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你闻闻我身上都是医药水的味道。”云姿一听医院就头大,上次她脑震荡,被迫在医院里休息了一星期。
好不容易萨拉的事情解决了,她想离医院那地方远远地,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地方是不吉利的。
见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萧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今天下午,你感觉还不好,就医院。”
“嗯!我保证!”云姿笑的开心,抱住萧宸撒娇。
唐宁宁追着萧念到了正厅,看到两个又腻歪在一起,酸溜溜的说:“你们整天秀恩爱给我这个单亲妈妈看,会影响小宝宝的身心健康的,以后就麻烦留在房间里腻歪够了再出来。”
“你也可以秀恩爱啊,冼尧大公子等你等得花都谢了,你点点头,他还不立刻屁颠屁颠的和你结婚?”云姿打趣。
“你们怎么都这么坏?说了我和冼尧哥哥是兄妹情了。”唐宁宁刷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半是羞半是恼的瞪了云姿一眼,扭身往外走,却刚好撞上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童冼尧。
童冼尧赶紧抱住她,生怕她摔出格好歹来。
唐宁宁通红的脸色一白,而后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童冼尧后,所有的血色再次涌上了脑袋,别扭的推开童冼尧,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
童冼尧摸了摸头,“她这是怎么了?”
云姿倚在萧宸的怀里,笑了笑说:“怎么了……唔……貌似是春天来了……”
童冼尧不明所以,云姿就捂着嘴咯咯地笑。
休整了一晚上的时间,云姿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早上起来还围着院子跑了一圈。
萨拉过来的时候,她刚慢跑完,额头上还带着细细密密的汗水,看到她这样,萨拉拿出手帕地给她,声音清冷的说:“今晚会有晚宴,等下吃了早餐,我带你们去买礼服吧。”
“嗯,好啊。”云姿笑嘻嘻的说道,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净,问萨拉:“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萨拉和言谨南一起住在萧宸上次去过的那三间瓦房里,言谨南这么安排是问过她的意见的,萨拉不乐意住这边,情愿跟着言谨南在那边过简单的日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平平淡淡的日子,对她来说才是最向往的,云姿也不勉强她。
她尊重萨拉的意思,只要她喜欢的,她都支持。
吃过早餐,萨拉带着她们三个去逛街,童冼尧和萧宸两人各自还有安排。
萧念还是第一次来帝都,长这么大她出过a市,可也就两次,还都是香港。所以对帝都这边很新奇,唐宁宁就是个人来疯,和萧念在一起疯,时常把怀孕的事情都忘记了。
两人在前面闹腾,云姿和萨拉就在后面跟着,收拾烂摊子。
逛街了一上午,四个人在商场里找了一家店准备解决午餐,选的是火锅,因为唐宁宁自从怀孕后,就特别喜欢吃辣的。
“现在看着你们两个坐在我们对面,真是神奇的感觉。”唐宁宁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装扮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她和萧念撺掇着云姿和萨拉换了同一套衣服。
说来也奇怪,两人的身高是一样的,身量差不多,穿衣服的码数都是一样的。除了萨拉比较冷漠,云姿比较亲和之外,真的没什么差别。
“不知道小叔看到你们,会不会认错人?”萧念也特别的喜欢这样感觉,这样的姐妹实在是造物主的宠爱。
“你们两个……”云姿自己也觉得挺高兴的,她喜欢萨拉和自己一样的装扮。
萨拉面看着三人,面上露出淡淡地笑容,很浅,但比起没有真的好多了。
四人气氛正好,就听到了一声满是惊喜的声音,“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们!”
回头,看到拎着购物袋的楚月薇和廖芷荷,与楚月薇满是惊喜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廖芷荷面上带着疏离而客气的笑容。
“您好。”云姿站起来,和廖芷荷打招呼,带着同样地疏离。
那边唐宁宁和楚月薇早已挤成了一堆,当初楚家见死不救的确挺让唐宁宁伤心的,可后来想通了。毕竟楚月薇和她除了同学关系再没其他,楚家没可能为了这层关系就让出手相助。
“你好。”廖芷荷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云姿和萨拉的面上,眼底的情绪看不到,隐隐的浮动着。
萨拉抬头,静静地与之对视,许久后才缓缓地说:“楚太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