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各自密议

“老奴还想带兵,过一过打仗的瘾。”王继恩又说道。

赵光义愕然,旋即大笑了起来,虽是对往后的空口许诺,但他也没随便答应,稍稍沉吟,道:“那就不妨从兵马都监做起,若是做得好,就升你做防御使、宣政使,如何?”

王继恩起身打个了躬,笑道:“果能如此,老奴平生愿足,这些日子受的惊吓也值当了,一颗心也落回肚子里去了。”

待到王继恩坐下,赵光义这才徐徐开口询问他,近日到底是受了什么惊吓。

王继恩把迟建新被赵德昭弄死抄家,而后赵德昭又试图在皇帝的面前把灾祸牵连到自己头上等等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赵光义不禁哑然失笑,摇头道:“王大官儿,你的胆子也忒小了些,那小子不过在圣上面前拿话撩拨了你几句,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王继恩摇了摇头,叹道:“服侍圣驾越久,越知道谗言的厉害,尤其是亲近之人所进的谗言。王爷,您知道您那位侄子是怎么弄死我那位倒霉同乡迟押班的吗?”

“可是迟押班犯了什么大差错,让我那位侄子抓住了痛脚?”赵光义想了想问道。

他早就知道原内库押班迟建新跟王继恩是乡党,也可以算是自己在宫里的一个助力,但他并未与迟建新有过直接联系,对此人的情况所知并不多。

“不。”王继恩摇头:“迟建新并未犯下什么大错,一直以来在宫里当差办事还算勤恳,但天水郡王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圣上没怎么考虑就要了他的性命。”

赵光义不禁一谔,内库押班在内侍中向来是极有份量的角色,怎么几句谗言就能给害掉性命了?

这一下,他心里当真起了莫大的好奇,不自禁地探身前倾,追问王继恩:“他怎么说动圣上的?”

“他说,他对迟押班很生气。”

“生气?”

“对,他说迟押班惹到他了,他很生气,要求圣上给他出一出气。圣上没怎么考虑,就下令处置了迟建新。”

王继恩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以此掩饰眼神里藏着的惊怖与恐惧,天水郡王仅用一个荒唐无稽的理由,就能说动圣上不加考虑直接弄死一个押班——什么叫亲爹宠着亲儿子?这就是啊!

这一回是迟建新,下一回会不会变成自己呢?

虽说圣上一直很亲近自己,但再亲能亲得亲儿子吗?

打从族侄王世杰被弄死的那天起,王继恩便毫不怀疑天水郡王是盯上自己了,而且迄今为止已经成功铲除了自己的两个得力干将,这叫人如何不害怕?

与王继恩的强作欢笑不同,赵光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阴沉得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

他终于理解王继恩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安,这位王大官儿害怕的并非是赵德昭,而是“疏不间亲”,许多原本现实理智的决断,一旦掺杂“亲疏之别”,很可能就会变得荒唐无稽,变得不讲道理,王世杰的横死就是一个例子,迟建新的惨死也是同样如此。

那么,父子与兄弟,谁亲谁疏呢?赵光义想着想着,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尽管赵德昭近来动作频频,赵光义给予了各种针对打压,但也其实对这个侄子并不如何重视,直到此刻这个侄子让他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真正的危机感!

一会儿后,赵光义打破室内诡异的沉默气氛,干笑着说道:“我那侄子求动了我兄长,不过是儿子向老父撒娇,一时得逞罢了。我兄长何等英明果决,胸怀何等之大,岂会一再被父子私爱所误?王大官儿不必忧虑,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王爷说得是。”

王继恩颔首附和,但他心里却看得很明白,晋王劝慰自己不必忧虑,其实反过来正说明晋王内心开始忧虑了。

临要告退时,王继恩想起今日在御书房听到的一件事:“王爷,天水郡王向圣上做了承诺,他会在三十天之内,让圣上看到三十万贯的税钱。”

赵光义离坐起身走向门外,身体没入烛光的阴影里,阴恻恻地撂下一句话。

“他一定做不到的。”

……

几乎就在赵光义与王继恩两人密议如何应对赵德昭的同一时刻。

距离晋王府不远的赵德昭岳丈、曾任两朝宰相的当今太子太傅王溥的府邸内院,也在召开一场家庭内部密议,讨论的内容同样与赵德昭紧密相关。

王溥见儿子们到齐了,便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开腔说道:“你们的郡王妹夫派人捎了话来,说他那边马上就要开张一个叫‘国税总局’的新衙门,急缺得力帮手,问你们谁愿意去他那里谋个差事,奔个前程?”

话说出来后,就像好像悄悄融化在了空气中,没有激起一丁点回响。

无人吭声。

王溥没法子,只得挨个点名,逼着儿子们表态,先从老大开始。

“大郎!”

“爹爹,儿子眼下在开封府做推官,是在晋王手下任职,很受晋王的赏识,日后的前程自然不会太差。”言下之意,自己已经有了一份好前程,不需要跑到妹夫那里重新开始。

王溥微微皱眉,他本来就没有指望老大会答应,当下也就不作勉强,转而点名老二。

“二郎,你觉得呢?”

“爹爹,儿子的前程虽然比不上大郎,但眼下在工部呆着挺舒服的,不想挪窝儿。”

王溥暗叹了口气,转而把目光投向老三。

老三的回答相当直白:“爹爹,儿子的前程虽然比起两位哥哥都差得远,但毕竟有个官身在,只要慢慢积累年资,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将来总也不会太差。但是,郡王妹夫那里的前程……咳,儿子说句实话:不值得看好!”

王溥只得再看向老四,老四还未得官身,没有出过仕,按理说不应该放过他的妹夫给的入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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