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姐顿时大怒:
“你死定了!给我动手,把这酒楼给我砸了,把这傻大个往死里打!打死了知县老爷会给我撑腰的。”
原来他的后台是黄知县,武松都笑出声来了。
他不相信自己刚刚救了黄知县的儿子,而且后面还要接着治疗,黄知县会为她一个青楼女子跟自己过不去。
身后的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立刻走了上来便要打,武松挥了挥拳头,正要上前,想试试看打虎英雄武松的武力值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不料西门庆却已抢先一步。
“都住手!谁敢在这闹事,就是不给我西门庆的面子!”
这些人当然认出西门庆,他是他们主人的姑父啊,又是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于是都站住了,望向李桂香。
“姑父,你真要帮着他跟我作对吗?”
西门庆摆手:“行了,有姑父在这,你别打算胡闹,回去吧,听话,别让姑父为难。”
李桂姐气得一跺脚,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武松懒洋洋的声音:“我让你走了吗?”
李桂姐不禁一愣,扭头回来盯着武松: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刚才那么霸道,居然要打砸我的酒楼,还要打我,不该道个歉吗?”
“道歉?让我给你道歉?你没搞错吧?”
“不道歉,你就别想走。”
李桂姐点点头:“行,我道歉!”
她缓缓走了过来,忽然对旁边西门庆说:“姑父,还不出手揍他?”
武松一惊,莫非西门庆要对自己背后捅刀子?这小子阴得很,完全有这个可能。
武松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不敢托大,赶紧扭头望向西门庆,全神戒备。
西门庆却一脸惶恐,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这小贱人搞鬼!
武松脑海冒出这个念头,可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李桂姐突然飞起一脚,正中旁边的武大郎胸口。
武大郎被踢得踉跄了好几步,摔倒在雪地里。
“找死!”
武松大怒,闪身上前,一耳光直接将李桂香扇飞,空中转体七百二,重重摔在雪地上,又滑出老远。
武松已经是手下留情,没有使用真气,也只用了两分力道,饶是如此,李桂香也承受不住。
她挣扎起来,吐出了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水。一侧脸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并且很快跟吹气的皮球一样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
李桂姐怨毒地望着武松,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武松抢步上前,将武大郎搀扶起来:“大哥,你没事吧?”
武大郎其实胸口很痛,却强颜欢笑:
“没事,我皮糙肉厚,习惯了。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脚踢出来跟软面条似的,能有什么事?”
武大郎平日卖炊饼,没少被地痞流氓欺负,挨打是经常的事情。
武松挺的心酸,帮他拍打身上的碎雪:“大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人动你一根毫毛!谁敢打你,谁就死!”
“不要紧的!”武大郎憨厚地笑着。
李桂姐冲着那几个保镖吼道:“给我上,杀了这狗东西!上啊!我白养活你们了!”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他们看出来了,刚才武松动作之快,加上抓住大块头的那一手,表明他是个超级高手啊,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看的。
再说了,还有西门庆在那里呢,说了不准动的。
西门庆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想不到二妾的这侄女既然对武大郎动手,还挨了武松一耳光。
他反应到也快,当然不可能因为李桂姐得罪武松。
他冲上前,厉声对那些保镖吼道:“谁敢动?我就废了他!”
“姑父,你真的铁了心帮他不帮我?”
“你本来就有错在先,我是帮理不帮亲。道歉!立即给武都头和武掌柜道歉!”
李桂姐咬着牙:“我要不道歉呢?”
“那清河县你就混不下去!”
西门庆要封杀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桂姐知道姑父的能耐,别的地方不好说,清河区,西门庆还真的能做到。
她顿时怂了。
他有今天,有很多人追捧,西门庆是重要的原因,若西门庆跟他翻脸,封杀她,她可就惨了。
捂着脸站起身,咬咬牙,忍气吞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武松冷哼了一声:“看在西门大官人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们走吧!”
武大郎信奉和气生财,虽然人家踢了他一脚,他却还是笑呵呵招呼:“姑娘,这次一点误会,欢迎你下次再来!”
武松不由苦笑,自己这大哥心胸也太宽广了,人家刚揍了他,他居然还笑脸相送。
能够隐忍,真的是做生意的天才啊。
李桂姐却厉声道:
“做梦,你就算八抬大轿抬我来我都不会再来了。”
说着一扭腰枝提着群裾上了马车走了。
“武掌柜别介意,”
西门庆打了个哈哈,
“我敢打赌,不用八抬大轿她都会乖乖来的。”
“为什么?”
“您的狮子楼菜肴这么诱人,美味佳肴,她是个吃货,怎么可能舍得。
更何况别人捧她才是花魁,不捧她她算个屁?而捧她的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狮子楼的高朋?
他们经常带她到狮子楼来唱曲儿,叫她来她敢不来吗?那时看谁打她的脸?”
武大郎憨憨的笑了,的确是,看来这李桂姐脑袋缺根弦。
武松跟西门庆驱车前往西门庆家救治卓二姐。
与此同时,李桂姐则驱车直接来到了县衙内宅。
通报进去,黄知县也是李桂姐的铁杆粉丝,经常光顾丽春院,听这头牌花魁唱曲弹琵琶,很是赏识。
虽然夜已经深了,他都准备睡了,见听说她来拜访,便在花厅召见。
李桂姐见到黄知县,呜呜的哭了起来:“大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有人欺负我。”
黄知县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手在茶几上一拍:“是谁?居然敢动本县的女人。”
李桂姐哭得更是委屈,“就是狮子楼新的东家,长得五大三粗的一个壮汉,我本来想去他那吃个宵夜,他看上我的美貌并调戏我,还强行要拉我陪他过夜。
我跟他说了我是知县老爷您的人,他还说知县算个屁?若我不答应他就要用强。”
听到这黄知县勃然大怒,把茶几拍得啪啪响:“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立刻去把那家伙给我抓来。”
李桂姐大喜,心里暗叫好,你个黑大汉,这下不弄死你才怪。
侍从陪着笑问黄知县:“要抓的人叫什么名字?请老爷示下。”
黄知县赶紧又问李桂姐:“对了,那个人叫什么?”
“他说姓武,好像是衙门的都头,一个小小的都头,居然敢跟老爷您抢女人,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
“什么?姓武,莫非是武松?”
“是,我听他们是这么说的。”
黄知县顿时傻了,挠挠头:
“这个肯定有什么误会,武松前他刚救了本县的儿子,他的医术很高明的,又是我们衙门的新来的都头,景阳冈还打过虎,除去了当地一霸,拯救了无数百姓,他断不会仗势欺人,恐怕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听到黄知县这么给武松开脱,李桂姐整个傻了。
黄知县又说道:“改天我给你们化解一下矛盾,这件事你就不要生气了。”
知县都这么说了,李桂姐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奴家明白了,或许真是个误会吧。”
知县这边没办法替她撑腰,找回场面,李桂姐只能另想办法,告辞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