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开始的时候并不怎么在乎,但很快就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些人的伤势真的很严重断手断脚也不是很难看到,更有人伤了内脏,要是在后世也许可以治疗,但现在却根本只能干看着,虽说作为一个常年在野外工作的剧组人员,张顺对于一些急救的办法还是有心得的,可问题是面对这么多可怕的外伤,他也是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被人抬到了身边,张顺只是一眼便看到那个人的胸口上有一处很长的伤口,鲜红的血肉都已经翻在外面,,殷红的鲜血不停地向外面涌着,不过还好并没有看到骨头或者内脏,但肌肉组织的翻在外面也是非常可怕的。
那个士兵已经昏过去了,年轻的脸庞上像是雪一样白,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怎么不先治疗?他还有救!”张顺看到几个人把他放在一边就再也没有人管他了,于是立刻问那几个军医。几个军医同时摇头“这个伤我们治不了啊,伤口实在太大了,就算是用烙铁也不行啊,实在伤口太大了。”
张顺却立刻叫道“给我找几根粗针粗线。还要酒精,金疮药,快点!”虽然他的吩咐让很多人都感到一阵奇怪,不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毕竟张顺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神仙,所以也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刻去找东西去了。
针线什么的都还比较容易寻找,很快就放在了张顺的面前,张顺也不多说话,只是将外衣脱掉卷起里面衣服的袖管,然后很仔细地把手洗干净,之后才开始在火上煮水,把针线放在里面煮开,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才对也是一脸懵比状态的郭芙说道“你来帮我!我自己怕是做不了。”
郭芙对于张顺一向都是言听计从,此时一听张顺叫自己帮忙,哪里有推辞的可能,当即也跟着张顺过来。张顺先是把针线弄好,然后开始用酒精给对方的伤口消毒,这酒精其实就是高度白酒,距离真正的医用酒精还差得很远,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难得的好东西了,刚一到在对方的伤口上,就立刻使得对方的肌肉一阵跳动,本来都已经陷入昏迷的年轻人也跟着一阵全身颤抖起来。
“压住他!”张顺叫了一句,他身边的两个亲兵立刻就跑过来按住了那个年轻人,然后张顺这才把金疮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点,这再次让那个年轻人浑身颤抖起来,而这一次也让本来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再次向外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张顺却根本没有办法管这些,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缝合血管,只能按照电视电影上学来的办法缝合肌肉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也随之抖得厉害,不过想着这也是要想办法救人心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看人家做好像很轻松,但自己做起来却发现难度十足,人肉并不像布匹之类的东西很容易缝合,每一针都会带出一股血浆,这也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好在此时郭芙已经看懂了他的做法,也看出了这种事情对于张顺其实非常困难,于是便伸手接了过去,虽说她的女红也只属于一般般,但毕竟要比张顺好得多,只是十几下便已经将着巨大的伤口缝合了。
这个时候张顺再次用酒精给伤口消毒,然后再次撒上金疮药,又用布条将伤口包扎上,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对着身边已经看呆的几个军医吩咐道“给他准备糖水和盐水,每个小半个时辰就给他分别灌下去一些,每天都换药每天都要消毒,要是他发烧了就用究竟给他擦身体降温,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后他醒过来了,就活了,醒不过来也就是他的命了!”
这些军医实际上也都是附近著名的跌打损失大夫,他们一般都有自己很厉害很独到的手法,但却从来也么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治疗方式,这一次全都看傻了,但是他们可都不是傻子,看了一会便知道这种办法是可以使用的,所以全都把它记在心里,而张顺之后的吩咐更是牢记于心,现在就等着要看看接下来该怎么运用了。
张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在水盆里洗脸洗手,然后又吩咐道“这里面的东西一定要不停的更换,最重要的就是要干净卫生,等以后我们的条件好了,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系统的教育,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必要性了。”
而此时江铸正好站在张顺的身边,听到这话却是眼前一亮,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出色的大夫,但却还是粗通医术,所以才敢装扮成游走的郎中到这里刺探情报,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被张顺的这种医术惊得目瞪口呆,在心中连连的嘟囔着“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呀,人家都说这张氏兄弟只是贩私盐出身,但现在看来这个张顺根本就不是个粗莽之人,看来他只要能够过的了眼前这一关以后一定会做出更大的事业。”
“江兄,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此时咱们大宋风雨飘摇,就像是一艘正在暴风雨中行进的大船一般,一个弄不好随时都会万劫不复。可恨咱们的朝廷又被贾似道这种老贼把握,别说驱除鞑虏恢复河山了,就是想要苟延残喘都恐怕需要费很大的精力和漫长的时间,问题是咱们大宋还有那么多时间么?”
“张将军有什么好的想法呢?”江铸此时并不明白张顺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顺却轻轻叹息了一声“张某不才,只是个升斗小民而已,但小子却还是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所以才想要带领这些人为大宋争取一些时间。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手下大都是莽夫,打仗没有问题,可说到智谋却差的太远,我只是希望江兄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为国而战,只是不知道您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