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着名写手色安新书《从头再来》上传,书号1346486。)
忽必烈想方设法的要和宋军主力决战,假如成功,不管谁胜谁负,最终得益人只有阿里不哥,所以忽必烈在向刘长平提出请求后,刘太平与同来忽必烈军中监军的麻里阿图稍一商量便即答应,并按照忽必烈的请求连夜出发,亲自赶到临安去向贾老贼禀报忽必烈正在建造重型回回炮的情报。
一路轻装急行,靠着贾老贼以前以枢密院使名誉开出的通行令,刘长平在路上得到了南宋各地官府军队的全力协助,先是在鄂州得到吕文德长子吕师夔提供的快船送行——刘长平也顺便把忽必烈建造重型回回炮的消息告诉给吕师夔,让他想办法给老子吕文德送信。其后刘长平又在江州和建康获得了高达和杜庶的全力帮助,使他仅用了十天时间就从襄阳抵达了南宋都城临安,速度快得几乎赶上了宋军的军情驿报传送。
到得临安时,时间正好是九月十九的上午,刘长平老马识途的直奔临安皇宫,想在临安皇宫门前等待贾老贼散朝出来。不曾想到了皇宫大门之后,刘长平却恰巧撞见了一出难得的好戏——贾老贼领着廖莹中、陆秀夫、杨栋、韩震、宋京、黄镛、王熵和翁应弼、翁应龙兄弟等等等一干心腹党以李芾为首的上百名临安官员、禁军将领和几近千人的太学,密密麻麻跪在皇宫门前,贾老贼双手捧有一道奏章跪在最前面,似乎在向宋度宗赵奏请什么军国重事。而在他们身后,临安军民百姓人山人海,指指点点的在议论着什么,甚至还有人在抹着眼泪。
“敢问这位长者,贾太师这是在干什么?”刘长平看准了一名在抹眼泪的临安百姓。好奇的向他问道。那少说也有七、八十岁的老头擦着泪花,哽咽反问道:“这位小哥是今天才到临安的吧?这么大地事情,临安百姓还有谁能不知道?”
“长者慧眼,小子今日刚到临安,所以不知。”刘长平的武艺也许比不上他的大哥刘太平。文才却远胜之,彬彬有礼的态度甚得那老头的好感。所以那老头便如实答道:“贾太师这是在向皇上请旨出征,鞑子皇帝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攻打襄阳。贾太师急着领兵去救襄阳,但前两次上奏请求出兵都被皇上驳了。贾太师没办法,这一次只好领着百官和太学地学生们一起到皇宫门前联名上奏,奏请皇上允许他领军出征。”
“贾太师两次奏请出征?都被皇上拒绝了?”刘长平吓了一跳。心说襄樊援军迟迟不至,难道不是贾老贼故意用孤城拖垮忽必烈的策略?而是皇帝不允许贾老贼离开临安?那老头叹气道:“是啊,皇上说贾太师是朝廷重臣。不能随便离开,所以两次都回绝了。可怜贾太师这么会打仗。结果连亲自领兵都办不到,我们的皇上是怎么了?怎么了?”
“真是这样吗?”刘长平听得满头雾水。心说宋人地白痴皇帝如果真是舍不得放贾老贼离开临安,那可无意中把忽必烈给坑惨了——近四十万的大军在襄阳城下进退两难。每天要吃掉多少粮食?这时候,临安皇宫门口有了点动静。一个宦官捧着一道黄绢圣旨走出了皇宫,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的拥挤到前面想要听圣旨内容,刘长平也尽可能的挤了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那宦官展开圣旨,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念道:“太师贾似道奏请出征,本是忠君爱民之举,奈何太师乃是本朝首辅、先皇托孤重臣,不可轻离朝堂。襄樊援军之事,容后再议。钦此。”
“还是不许。”围观地临安百姓一阵大哗,一片抱怨声全是冲着赵去的,只是碍于赵是皇帝没有人敢随便乱骂。而跪在最前面的贾老贼嚎啕大哭,以头抢地不止,显得万分失望和悲痛。宣旨那个宦官忙将贾老贼搀起来,劝说道:“太师,不让你出征,思,太后她老人家也颁下懿旨,认为你不该离开临安。太师,不要哭了,快请进宫吧,皇上和太后要召见于你。”
好说歹说,那个宦官总算把贾老贼搀进了皇宫,跪在皇宫门口的那帮贾老贼走狗和文武百官立即做鸟兽散,血气方刚地太学生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去,口中无不在抱怨赵地软弱拖后腿。围观的百姓更是怨声载道,无可奈何地散去。而刘太平见贾老贼已经进宫,本想去追与自己认识的廖莹中,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低骂道:“无耻老贼,演得好戏。”
“演戏?”刘长平好奇地扭头去看说话的人,却见骂这话的人是一名依稀面熟的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中年男子似乎也发现了刘长平在观察于他,扭头一看刘长平时,那中年男子立即惊喜问道:“刘将军,你怎么又来临安了?”
“你是……?”刘长平努力回忆在那里见过这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微笑道:“刘将军真是贵人多望事,上次你在我朝举人帮助下冒名顶替参加殿试,用考试试卷向皇上递交阿里不哥大汗的国书,请求先皇与阿里不哥大汗结盟共同攻打忽必烈。当时我也在场,还和刘将军说过两句话,刘将军一点都想不起来
“想起来了,你是赵与告中年人提醒,刘长平猛然想起——眼前这人不是当时的大宋浙江西路安抚使兼户部侍郎赵与告是谁?殿试之时朝中百官必须到场,赵与告自然也在其列,也确实和刘长平客套了几句。赵与告苦笑道:“不是大人了,先皇下旨罢免朝中宗室所有官职,现在赵与告不过是闲人一个。”说罢,赵与告又一拉身边那个小男孩,吩咐道:“孟,快给刘将军见礼。”
“小侄赵孟。见过刘叔父。”相貌十分俊秀的赵孟不仅举止有礼,而且天生就会和蒙古军队拉关系——开口就把叔父的帽子戴到了刘长平头上。赵孟又用无比崇拜的语气向刘长平说道:“刘叔父武艺过人,在毒刃之下救出本朝太师,英名传遍天下,小侄佩服之至。只恨自己无缘。不能向叔父学习武艺,早晚侍侯,遗憾无救谁不好,偏偏要去救贾似道老贼?间接害得老子的父亲丢官罢职,土地也被贾老贼强行买走了大半!——如果那时候你让孟丽君那个婊子一刀刺死贾老贼再刺死赵,说不定现在这个皇帝就是老子来当。”别看赵孟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有另外一套。刘长平那里能知道赵孟已经人小鬼大到了这地步,又见赵客套道:“贤侄太客气了。你是天潢贵胄,刘长平一介武夫。那敢教习你的武艺?如果有机会,贤侄又愿意。刘长平一定倾囊相授。”
“刘将军,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故人难得重逢,由赵与告做东。寻个地方共饮一杯如何?”赵与告热情邀请道。身有要务的刘长平本想拒绝,年幼地赵孟却更加热情的拉住他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连声恳求道:“叔父,一起去吧,你远来疲惫,小侄与家父理应为你接风洗尘啊。”刘长平确实有些饥渴,又考虑到贾老贼已经被宣进宫一时半会出不来,拗不过便只好答应。
临安商业发达,街道上酒楼饭肆数不胜数,刘长平和赵与告父子很快就寻到了一家靠河酒楼,寻了一间僻静的雅间坐下点菜。不过说来也怪,这本来是十分平常的聚会用餐,赵与告和赵孟父子却象做贼一样小心翼翼,路上就不时回头观察有没有被人盯梢,进了酒楼后更是仔细观察房间周围,赵孟甚至还钻到隔壁去看旁边雅间地客人来历。弄得刘长平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赵大人,贤侄,你们是帝王之后,为什么吃个饭都这么小心?难道有人在监视你们?”
“就是怕被人监视啊。”赵与告低声长叹,垂小声音说道:“不敢欺瞒刘将军,赵与告父子二人前日不小心得罪了权倾朝野的太师贾似道,贾太师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收拾我们,所以不得谨慎一些。”
“你是赵匡胤地十世孙,和老赵家的血脉关系比皇帝还深,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敢去得罪贾老贼,不是叫花子端碗进茅厕——找死吗?”刘长平心中冷笑,嘴上却微笑道:“赵大人过虑了,贵国贾太师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宏大度——就连杀父仇人李都能原谅,你就算无意中激怒于他,他也不会计较的。”
“贾太师原谅李,是因为李对他有用——至于那些无关痛痒的人,贾太师才不会手软。”赵与告苦笑道:“刘将军刚到临安,还不知道前几天发生地事——浙江池州青塘县有一位宋室宗亲,因为反对贾太师推行的士绅四成交粮纳税新法,拒绝交税,带动了青阳当地士绅也不肯交税,当地县令和我那个亲戚关系很好,也站在他的一边。贾太师派出心腹翁应龙到青阳处理此事,结果那个翁应龙人还没到青阳,就先调动军队控制了青阳县衙和城防,煽动当地百姓控告我那位亲戚和青阳县令,拿到了他们地一些罪证,还从我那个亲戚家里搜出了一件龙袍,硬生生栽给他一个谋反篡逆的罪名抄家问斩,最后我那个亲戚又在押往临安途中名其妙地投水自杀了。”
“好狠的手段。”刘长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贾老贼杀鸡给猴看地狠毒伎俩佩服之至。赵与告垂头丧气道:“刘将军,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小心了吧?”
“明白。”刘长平同情的点点头——随时就有可能被一个莫须有罪名杀头抄家地滋味可不好受。刘长平又疑惑问道:“只是在下不明白,以赵大人之谨慎小心,又怎么会得罪了贾太师呢?”
“唉,这事说来话长了。”乘着店伙计上酒菜的间歇,赵与告低声把他散布谣言和他在码头上戳穿贾老贼骗局地事说了一遍,刘长平先是听得汗毛倒竖,暗暗佩服赵与告父子的胆量,然后冷静下来后。刘长平很快就发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压低声音问道:“赵大人,你这么做,是为了发泄你被无故革职的怨气呢?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比方说,是有人希望你这么做。给了你足够地好处,所以你才这么做?”
“刘将军误会了,赵与告不过是愤怒于贾太师的虚伪之举。所以当面戳穿,并没有人指使,更没有人给赵与告什么好处。”赵与告毫不脸红的答道。刘长平那里肯信,冷笑道:“赵大人不要把刘长平当笨蛋。贾太师现在在大宋权势熏天,大宋皇帝也对宗心重重,赵大人会笨到无缘无故的去激怒贾太师。自找麻烦?”
赵与告不答,盘算半晌。忽然向刘长平低声试探道:“刘将军,听说你的兄长刘太平将军是阿里不哥大汗唯一信任地汉人。你的家族也是阿里不哥大汗唯一信任的汉人家族,深得大汗崇爱。赵与告斗胆请问将军一句。将来大汗挥师南下之时,将对中原汉人和江南汉人采取什么策略?”
“大汗已经与大宋结成同盟。联手夹击忽必烈,事成之后划黄河而治。这个盟约至今没有做废,大汗言而有信,又怎么会挥师南下呢?”刘长平微笑着反问道。赵与告不答,继续追问道:“那黄河以北地汉人呢?忽必烈在中原经营日久,北方汉人世侯多已向心于他,这些世侯大都手握重兵,大汗如果不用一些策略,怕是难以收服他们。”
“赵大人言之有理,但对汉策略乃是大汗重事,刘长平一介武夫,如何能提前得知?”刘长平微笑,同样试探道:“不过,如果赵大人能有什么好主意不吝赐教,让刘长平转呈大汗,不管大汗是否采纳,必然也对赵大人感激不
赵与告等的就是刘长平的这句话,忙迫不及待的答道:“好主意不敢当,不过为了北方汉人少受刀兵之灾,赵与告法子。”刘长平微笑道:“愿闻其详。”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赵与告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宋建国数百年,正统早已深入人心,在汉人之中极具号召力。阿里不哥大汗他日南下之时,如果能寻得一名赵氏皇族立为宋帝,以大宋皇室之名号召汉人归顺,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怕北方汉人不对大汗俯首听耳?”
“大人妙计啊。”刘长平很惊讶的打量着赵与告,低声笑道:“不过北方久属金国,大人这招用来对付北方汉人,效果不会很好。——倒是用来对付江南汉人,倒是可以起到立杆见影作用。”
“刘将军说地是,赵与告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赵与告毫不脸红的说道:“当今皇帝,论血脉不过是赵氏旁支,大汗如果寻到一个赵氏皇族地直系子孙立为宋帝,再昭告天下,将赵与莒和赵的篡逆罪行公诸于众,南方汉人百姓官吏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地大宋皇帝,自然不会再听命于伪帝赵,改为归顺大汗控制的真正大宋朝廷。而且赵伪帝宠信贾似道,任由贾似道倒行逆施推行士绅交粮纳税新法,残酷剥削民间,大汗如果在这个时候使用此计,效果自然更好。”
“妙计是妙计,只是大汗该上那里去找这么一个宋太祖吟地问道。赵与告老脸一红,有心毛遂自荐却拉不下脸皮,倒是赵与告的儿子赵孟放得开,抢先站出来说道:“刘叔父,为了大宋正宗,为了天下汉人百姓免受刀兵之苦,也为了阿里不哥大汗地千秋伟业,小侄与家父愿意背此骂名。”
“孟,你一个小孩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赵与告红着脸呵斥道。刘长平却微笑道:“既然如此,刘长平倒可以在大汗面前举荐赵大人和贤侄,但成与不成,还需要大汗乾纲独断。”
“多谢刘将军。”赵与告大喜过望,又向刘长平拱手道:“但在此之前,还望刘将军施以援手,帮助赵与告父子离开临安——上次赵与告得罪了贾似道老贼,忽必烈又言而无信,迟迟不派人来把赵与告接走,赵与告再不想办法赶快离开这里,贾老贼就要动手了。”(,如欲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