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黄昏,突然下起了雨。
在上京城这个地方,秋雨下來的时候很疯狂,仿佛一下子就能够把整个世界都给淹沒掉似的。
花郎等人在驿馆休息,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被黑云给包围了,屋内的烛光摇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包拯叹息了一声,最后向花郎问道:“花兄弟,这样的夜晚,只怕最是不平静吧。”
花郎突然一惊,心头微微一沉,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恐怕很难平静了,这样的雨夜,对那些一枝花的人來说,确实是个机会,只是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如果真是蝴蝶谷的人,可以直接找那些当年屠杀他们的人报仇便是,却为何伤害这些无辜的女子。”
包拯的眼眸有些深邃,许久之后幽幽道:“花兄弟说的事情我听完之后很是震撼,如此可知当时亲身经历了那件事情的人又是如何的反应,在那件事情之后,他们的心性是不是会发生改变呢。”
花郎一愣,觉得包拯说的并非不无道理,人都是会变的,在遭受了一些事情之后,以前十分温顺的人有可能变的十分疯狂,而乐观的人会变的消极,当时那些人除了屠杀那些蝴蝶谷的人外,是不是还做了一些其他事情呢。
人在嗜杀的时候是十分丑陋的,面对那些妇人,他们能做的事情任谁都能够想到。
那些人简直就是畜生,花郎叹息一声后,又将视线投进了外面那无尽的秋雨之中,今夜,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秋雨无情,整个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上京城中,不少房屋之中都点着蜡烛,而一些女子则害怕的躲在被窝之中,亦或者他们母亲的怀抱里,而在这些人家的屋外,一些士兵却过的很是艰难。
这些士兵在战场上可能根本不把一条人命放在眼里,可如今面对自己的同胞,那怕是下再大的雨,他们也不肯退后半步,他们必须保护他们的同胞。
一个士兵浑身已经湿透了,大雨下的又厉害了一些,他躲在屋檐下,一双眼睛不时的盯着前方,风吹來更寒了一些,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來一声猫叫,那名士兵浑身打了个寒颤,突然把手中的长枪提了提。
黑夜包围着他,风雨不停的在他身旁肆虐,那猫叫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那名士兵好像听到了脚步声,他更加的警惕起來,喊道:“什么人。”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不过那脚步声却是更近了,脚步声在风雨的夹杂下,显得是那样的恐怖,仿佛是地狱的勾魂。
勾魂的声音越來越近了,那名士兵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把长枪向前刺去,可是这一刺便空了,他的身子沒有站稳,几乎要跌进雨里,他用长枪支地,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寒风更是凄厉,那士兵突然感觉到不好,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他突然滚进了雨水之中,然后在大雨之中扫了个枪花。
一枪破水,可是他这一枪刺去之后,身子却突然不能动了。
扑通一声,士兵的尸体跌落在地,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掉了,而这个时候,脚步声更响了,接着是推门的声音,吱呀一声在雨声和风声的掺杂下显得很轻微,可就是这么轻微的声音,却还是被人给听到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夜空冲传來,可是却沒有人听到。
这一夜,整个上京城成为了恶魔的地盘,他们肆意的**着那些女子,他们的双手在一夜之间,沾满了鲜血。
雨势渐小,整个上京城慢慢安静了下來,可是却有人不知,在这安静之中隐藏了多少的罪恶,多少的生命在这安静之中慢慢的失去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一夜过后,整个上京城恐惧了,沸腾了。
一早,胡卫清急匆匆的跑來了,他的神色很差,脸颊因为跑的太匆忙而有些充血,看到胡卫清这样,花郎以及隐隐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微微凝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卫清点点头:“一夜之间,整个上京城被杀了十一名士兵,十一名女子,如今整个上京城已然变得人人自危起來,花公子,你可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啊。”
一夜间死了二十二人,花郎的眼睛突然充血起來,他微微凝眉,紧紧摇了摇嘴唇,最后问道:“昨天让胡大人做的调查可有调查清楚。”
胡卫清点点头:“调查清楚了,这些被杀的女子之间并无多少关系,他们的家人相互之间也沒有关系,一枝花这个组织的人纯粹就在肆意的杀人啊,他们的这种罪行,必须严惩。”
花郎的脸色很是苍白,如果这些被杀的女子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沒有,而他们的父母相互之间也沒有什么关系,那么他们便不可能是当年屠杀蝴蝶谷的人,既然不是,蝴蝶谷逃出來的人对他们进行厮杀,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也许从一开始,花郎是很同情蝴蝶谷的那些人的,他们之前可能就像罗璧最后的那句话那样,蝴蝶,他们在蝴蝶过赏花赏蝶,他们在那里过着山水写意般的生活,他们的比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里的百姓还要惬意。
这种美好一直深深的印在罗璧的脑海之中,所以在她快要死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蝴蝶,也许那是他亲手为自己的亲人扑到的,也许是她的情人扑到之后在他面前浅笑嫣然的炫耀。
可是,现如今一枝花的人做的太过分了,他们杀的都是上京城无辜的人,这是花郎绝对不能够忍受的,他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花郎不反对别人报仇,可是却绝不允许别人用这种方法來发泄他们心中的怨气,无论是谁,只要为了自己而伤及到无辜的人,他就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花郎微微凝眉,心头更是坚决,而这个时候,也注定了那些人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