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这个地方因为之前发生过饥荒,后來经过重建,所以外地人很多,而外地人又多半喜欢群居,因此想要找到淮南城的江阴人并不困难。
两天之后,衙役把淮南城的江阴人找出來了很多,然后让他们一个个的看画像,看看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最后让衙役感到惊喜的,竟然有一个人认识死者。
消息传來的时候,大家心中都忍不住惊喜起來,如果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兴许就更容易破案了,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郎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之前衙役也是到处寻找了的,为何当时那个人沒有站出來指证,直到衙役找江阴人的时候,他才站出來了呢。
会不会那个人有问題,而且他就是杀人凶手呢。
可如今花郎他们掌握的线索很少,那个人就算不站出來说认识死者,花郎他们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吧。
一番思索后,花郎和司马光他们觉得,还是先见一见那个认识死者的人再说吧。
证人很快被带來了,只是让大家沒有想到的,证人竟然是名妇人,妇人年纪不是很大,可能还不到三十岁,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可也有几分姿色,女子很温婉,这让花郎准备的严词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许久之后,花郎只得浅浅一笑,问道:“你认识死者。”
女子点点头:“我与那死者都是江阴人,之前有见过他,他叫蒋飞,是江阴落平县人,我未出嫁以前,他在县里可是个无赖,知道他的人不少,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调查。”
花郎突然觉得,一切都慢慢变的清晰起來,这个时候,花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敢隐瞒,道:“我姓孙,如今嫁的丈夫姓古,大人可以交我孙氏。”
花郎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对这个蒋飞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多,几年前我出嫁的时候,他还是个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后來成亲之后,就沒怎么去过落平县了,至于蒋飞的事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以为在街上走看到画像的时候,我还不敢确定,毕竟多年未见了,知道得知被杀的人也是江阴人,我这才敢确定的。”
这种解释,倒也说得通,毕竟多年未见,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画像的时候,都不敢确认认识的,花郎想了想,道:“这蒋飞來的淮南之后,可曾见过你。”
孙氏摇摇头:“自然是沒有的,他若是见过我了,我岂能还会犹豫不决,难以确定画像上的人是不是他。”
花郎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除了你以为,你可知道在整个淮南城中,是否还有人认识蒋飞。”
孙氏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我是个妇人,跟着夫君來的这里之后,便很少与人交往了,淮南城有多少江阴人我是不知道的,所以还有沒有人认识蒋飞,民妇恐怕不可得知。”
孙氏说的也沒错,一个女人嫁了人之后,就不能算做是娘家人了,自然也就不算是江阴人,那么淮南城江阴人之间的活动,自然很少会叫上她。
再无别的要问,花郎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派人去查证的。”
孙氏起身离开之后,司马光望向花郎道:“花公子,你觉得这孙氏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花郎笑了笑:“怎么,司马大人从这孙氏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來吗。”
司马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可哪里奇怪,却说不清倒不明。”
“既然司马大人觉得有疑点,不如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孙氏,还有她的丈夫,如何。”
“这……”司马光有些犹豫,如今他们淮南城派出去的人已经很多了,人手实在有些不够,若是再去调查孙氏,那更不够了,花郎很快明白了司马光的难处,因此说道:“既然如此,调查孙氏的事情交给阴兄吧,阴兄在这淮南城中,想要调查一件事情,应该不是难事。”
阴无错点点头:“交给我好了,你们放心,傍晚十分就会给你们消息的。”
阴无错说的一点沒错,傍晚十分的确送來了消息,消息有关孙氏以及他的丈夫古月。
孙氏的确是在六年前离开了落平县,之后嫁了人,他们夫妻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搬到淮南城的,他丈夫古月,是做手工艺的,虽然赚钱不多,可两人的生活也还能够自足。
阴无错打听到的消息就这些,与孙氏说大致相同,只是其中的细节,却不好校对,是与不是,恐怕要等去江阴的衙役回來之后才能够知道了。
夜已深,天气更是闷热,花郎在花府漫步,只是虽然漫步,脑子里想的却全是淮南城外发生的命案,只是他这样想了许久之后,却发现在沒有更多的线索之前,他这样想等于是空想,并无一点用处,所以在这一刻,他突然放松了不少。
蝉鸣的厉害,突然起了一阵风,把庭院里的几株花给吹的满天飞舞,花郎释然之后,随即向屋内走去。
如此在接下來的几天里,花郎并沒有将淮南城外的命案放在心上,而在这一段时间里,司马光却是一直不停的关注着城外的调查,只是调查的结果并不是十分的乐观,因为在这几天之中,衙役把很多城外的人都问了一遍,可是他们都说沒有碰到。
想來,从这点调查出凶手是谁,有点不太可能了。
可司马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直等,等江阴那边传來消息,一天之后,赶去江阴的衙役终于回來了,他们的回來让花郎和司马光等人不由得激动起來,他们能不能勘破这件淮南城外的命案,就看这些衙役从江阴那边打听來的消息了。
衙役回來的时候风尘仆仆,见到司马光和花郎之后,立马说道:“花公子,司马大人,我们去了江阴调查了一下,那个死者叫蒋飞,是江阴落平县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