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天的事情是包拯和花郎他们的重大失误,失误到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
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派人寻找凶手,可是一直没有结果,所幸的是,从深秋到初冬,青衣社的人再没有过刺杀包拯的行动,甚至连找麻烦都没有。
初冬的端州和深秋并无多大区别,除了天气更冷了一点外,其他的都没怎么变,而且好像在这个地方很难看到雪。
花郎继续自己的侦探生意,有时遇到个大的也能让他好吃好喝几个月,大概十月份的时候,游丹和柳毅从京城赶了回来,因为这次事情比较顺利,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当然,这些都是给游丹和包拯的,柳毅花郎他们却是没有份的。
不过游丹和包拯两人都不是吝啬之人,自然是帮者有份了,所以游丹回来的那天,他们在州衙里喝酒喝到深夜,一直到月中天,寒风呼啸,屋内的小火炉啪啪的燃尽才散场。
游丹回来之后,花郎觉得他有必要想办法弄点外快,毕竟冬天要来了,新年也要来了,他想要温梦他们跟着自己过得舒服点,就必须有更多的钱。
可案子不是说有就有的,所以初冬的一天,他把游丹和包拯等人叫到了一起,不过今天却不是为了喝酒,而是商量生意。
一听花郎要商量生意的事情,包拯和游丹两人就有些怯,他们可是官,那里能做生意嘛,可看在朋友的面上,他们却也必须听花郎把话说完。
花郎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问包拯:包兄任端州知州,税收可高?
包拯一时不解,可还是答道:高倒不高,不过我并无任何贪污行为,按照朝廷税收,就这么点。
花郎点点头,随后又问游丹:你们厢兵整年都在挖砚石,可俸禄却那么一点,可觉得辛苦?
游丹不喜欢拐外抹角,道:那能不辛苦啊,可厢兵就这样,没办法啊!
听了两人的话之后,花郎淡淡一笑,道:那两位想不想把仓库更丰盈一些,兄弟们的口袋更饱一些呢?
包拯有些不适应花郎这种拐外抹角的话语,于是直接问道:花兄弟,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何必这样吞吞吐吐,还做这么多铺垫。
游丹也有些受不了,于是连忙附和包拯。
见两人如此,花郎连忙笑道:端州是盛产砚台的地方,这个地方每年向朝廷进贡几十块砚台之后,便不再向外输出端砚,就是有,也是一些质地比较差的砚台,可能够供人欣赏或者收藏的却少之又少,就是端州城最大的砚台铺子如墨砚斋和唐风斋恐怕也拿不出几十块像样的来,所以我的意思,何不官府也开一家砚台铺子,向前来选购砚台的人出售我们品质好的砚台呢。
一听这话,游丹连连摇头:这怎么能行,品质好的砚石都已经被朝廷圈起来了,一直由我们厢兵看守,所用只是进贡砚台,外人不准私自挖掘的。
包拯也连连摇头:官府是为百姓解决各种困难的,怎么能够贩卖砚台呢,不行不行。
两人如此反对,花郎却也不气馁,仍旧劝说道:包兄游兄,你们担心的多了,我又没说让你们偷偷的干这件事情,要官府公开卖端砚,自然是要经过朝廷允许的,所以我就只是给两位出个主意,让你们向朝廷请示这件事情,如此一来有了好的砚台,大宋的士子书生也才能给写好字嘛,而州衙以及厢兵兄弟有了收入,何乐不为呢。
听了花郎这话,两人犹豫了,他们经历官场,自然明白一些道理,比如现如今的京城,那些有势力的人达官贵人就派自己的手下开铺子赚钱,一些王爷什么的,更是开了一条街,只是他们赚的钱都收入到了自己的馕中,如果他们在端州开一家官家砚台铺子,可以让避免砚台的大量浪费,大部分收入则归朝廷,可以为朝廷增收财源,想来仁宗皇帝应该不会拒绝吧?
两位这般想过之后,便也就同意了,只是这个时候,花郎说道:两位上书,断不可同时上,也不可都说建议开官方砚台铺子,我觉得应该由包兄建议此事,然后由游兄上书表示反对,这样朝廷不起疑心,此事方可成功。
包拯和游丹两人听了花郎的话之后,都觉得花郎不去当官真是可惜了,他这么动官场上的规则,以及能够揣摩圣意,去当官,必定飞黄腾达啊。
不过他们都是知道花郎不当官的原因的,所以也就没怎么说这件事情。
而见包拯和游丹两人同意之后,花郎连忙笑道:若朝廷批准了此事,小弟也就求多,但求拨兄弟一些钱财,让兄弟的这个冬天过的更踏实一些就行了。
包拯和游丹两人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弄明白花郎是什么意思,原来是想借此事捞一笔,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觉得,如果花郎不去当侦探而是去做生意,以他的头脑,在这些买入卖出的事情上,一定能够发财的。
只是这些话他们并没有说,因为他们是朋友,他们对花郎了解,自然也就知道花郎的脾气,花郎是不可能去做生意的,他喜欢的破案,是自由,而一个人一旦做了生意,就难免要被生意给羁绊住。
三个人这样一番商议,便立马回去办理此事,包拯即刻向朝廷上表请示此事,几天后,游丹则上书表示反对,并且言之包拯在上表此事之后曾找自己商议。
两人这边忙来忙去,花郎则显得悠闲不少,因为他好像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进入了自己的口袋,而在他们等消息的时候,一件喜事找上了花郎,或者说是别人的喜事找上了花郎。
那是一个黄昏,唐万里亲自来到侦探社,然后递上了一张请帖,上面写着他和林仙儿成亲的日期,以及邀请花郎他们的言语,这样的喜事,花郎不好拒绝,也就同意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