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将阿古尔连拖带拽的押到了后花园,等他的两个下人也被抓来的时候,后花园的一棵老槐树旁边早已挖好了一个大坑,埋下三个人绰绰有余;用力一推,阿古尔三人就被推进了坑里,直到侍卫们一铲一铲的将泥土挥洒进来时,阿古尔才知道秦浪这厮还真打算活埋了他。
阿古尔再也不敢狂妄了,他在坑里哭天喊地的求饶起来,可是秦浪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倒是白修胆子小,他在秦浪耳边低声劝道:“驸马爷请息怒,这阿古尔好歹也是金国的使臣,真把他给活埋了那咱们和金国之间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一旦打起仗来,咱们的军队恐怕抵挡不住金军的进攻啊!”
“是谁规定了咱们就只能被动防守了?”秦浪闻言不屑的冷笑着,道:“等把这阿龟儿活埋了,老子立马发兵进攻金国;麻痹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反正都要打,老子给他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这……”白修面色一滞,悻悻的退到旁边不再言语了;不多时,阿古尔三人的求饶声渐渐淹没在了泥土里,大宋和金国之间也在这个时候注定了必须开打的结局。
回到正堂,秦浪立刻把曹元霸、朱毅、马彪、高翔、夏侯卫五人召集过来;另外岳飞也被叫了过来,眼下他正被秦浪委任为训练使,专门负责虎贲、神卫、破虏、天策、骁骑五个军的训练。
众人落座以后,秦浪开口便问道:“最近你们手底下这五个军的训练情况如何了?”
岳飞抱拳道:“回驸马爷,末将严格按照驸马爷的训练手册加紧对虎贲、神卫、破虏、天策、骁骑五个军的训练,虽然时间不长,将士们也多有辛苦,不过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眼下这五个军的战斗力在北境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很好。”秦浪点了点头,正色道:“刚刚本官将金国使臣阿古尔连同他的两名随从一块儿给活埋了,咱们和金国这下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皮,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因此本官在这里有几道将令需要宣布。”
听说秦浪活埋了金国使臣,在座的诸将皆是大惊失色;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又对秦浪多了一份钦佩,放眼整个大宋,敢行如此举措者恐怕也只有这一位了;既然开战已经无法避免,作为军人,他们自然只有为国奋勇杀敌了,因此诸将全都默默的注视着秦浪,等待着他发出将令。
“第一,从即日起,虎贲、神卫、破虏、天策、骁骑五个军扩编为厢,军指挥使也同时升任厢指挥使,人手方面你们只能自行解决,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三天之内务必把所有兵员缺额补满;至于装备方面这个你们不用管,本官负责给你们解决。”
听完这话,曹元霸等五人皆是一脸的喜色,从军指挥使升任厢指挥使那可是连跳两级,好多人在部队上摸爬滚打一辈子都难得踏上这两步坎,跟着驸马爷果然是平步青云啊!
不过一想到兵员的缺额得自己补充,曹元霸等人又犯愁了;一个厢下辖可是十个军,除了本部的两千五百人马以外,剩下的两万两千五百人要在三天之内凑齐,这简直是难于登天;当下曹元霸迟疑道:“驸马爷,三天时间是不是少了点儿,要召集这么多人手起码也得一个月啊!”
“什么?一个月?”秦浪瞪了瞪眼,高声道:“等一个月金军恐怕都打到大名府来了,老子不管你们那么多,就三天时间,干不了你们这厢指挥使也甭当了。”
“是是是。”曹元霸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忽然咬牙道:“驸马爷,你也说了,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三天之内把人手召齐就行,是不是?”
“没错,是我说的。”秦浪点了点头。
“好,末将一定办到。”曹元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看得秦浪都有些发愣了,这厮不会打算在城里抢人吧?
喝了一口茶,秦浪继续道:“第二,岳飞这训练使甭干了,本官委任你为召集使,重新组建一支部队,兵员定额为三万人,名字么就叫岳家军好了。”
“啊?”岳飞闻言当时就傻眼了;三万人,这可比曹元霸他们手下的人马还多出五千呢,而且秦浪居然还用自己的姓氏为这支军队命名,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当下岳飞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感激地道:“驸马爷,末将自参军以来寸功未立,如此厚恩恐怕难以服众,还请驸马爷收回成命。”
秦浪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然后和颜悦色地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本官绝不会看错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岳家军给本官组建好,然后在战场上证明你自己,本官究竟是慧眼识珠还是用人失察,可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岳飞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倒于地,抱拳道:“驸马爷如此厚爱,末将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好。”秦浪哈哈一笑,走过去将岳飞扶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本官相信,你绝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定。”岳飞含着泪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秦浪呵呵笑道:“跟曹将军他们一样,你这三万人也只能自己召集,而且武器军马也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当然时间上本官可以给你宽限些日子,就半个月吧。”
岳飞道:“末将一定不辱使命,半月之内必使岳家军组建完毕。”
“嗯。”秦浪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道:“行了,时间紧迫,你们速速去召集人马,三天以后这个时辰全部来此报到。”
“末将得令。”曹元霸等人集体抱拳,然后行色匆匆的离开召集人马去了。
待他们走后,秦浪又叫过来一名侍卫,让他立刻传令北境各军武库将武器装备和战马集中送到大名府城来;一切吩咐妥当,秦浪这才打着哈欠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北境经略使府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看门的老李头开门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门外站着九个蓬头乱发的人,有几位脸上还带着伤,老李头连忙问道:“你们找谁呀?”
为首一人道:“末将乃威勇军指挥使陈祖,特来求见驸马爷。”
一听这位居然是军队上的人,老李头当即说道:“你们进来吧,驸马爷正在吃早饭,老朽这就去叫他,你们先在二堂候着。”
“有劳了。”陈祖拱了拱手,带着其余八人进了府里。
在二堂坐了没多久,一身便服的秦浪就走了进来;他曾是大名府的防御使兼统兵官,自然是认识陈祖的,当看到陈祖等人一脸的狼狈相时,秦浪顿时惊讶道:“陈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九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七嘴八舌的强烈要求秦浪严惩曹元霸;秦浪听得云里雾里的,皱眉道:“先别吵,慢慢说,曹将军到底怎么了?”
陈祖义愤填膺地道:“昨日曹元霸这厮在一醉阁摆了酒席宴请我等,没成想却是一道鸿门宴;我等进了二楼雅间刚刚坐下,忽然冲进来一队虎贲军的士兵将我等给捆了起来,曹元霸拿出一道将令,说虎贲军已经被扩编为虎贲厢,我等麾下兵马皆受其节制;随后曹元霸命士兵将刀架在了我等的脖子上,押着我等回到了各自军营,逼迫我等下令将我们九个军集结在一起;张指挥使等人不从,曹元霸竟然致使手下士兵对其进行殴打,我等迫于淫威,只得依他的命令行事,待九个军集结完毕之后,曹元霸下令将所有人马打乱原有编制重新编组,将我等麾下兵马全部收编,害得我等现在麾下没有一兵一卒,个个都成了光杆将军啊!”
话音刚落,又一名军指挥使痛哭流涕的抱拳道:“驸马爷,曹元霸这厮胆大妄为,居然敢公然抢夺同僚兵马,扰乱朝廷军制;我等恳请驸马爷严惩曹元霸,将所部兵马归还我等。”
“求驸马爷做主啊!”九个军指挥使齐刷刷的俯首于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秦浪闻言暗暗好笑,还真让自己给猜着了,曹元霸这兔崽子居然真敢抢人,而且还是直接从别的军指挥使那儿抢,丫的真乃可塑之才也。
“嗯哼……”秦浪清了清嗓子,叹气道:“曹将军这么做确实不对,这样吧,本官待会儿叫他过来批评一下他。”
搞出这么大动静儿居然只是批评一下,陈祖等人听了这话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北境军中谁都知道曹元霸是秦浪的亲信,可大家还是不敢相信他护犊子居然会护到这个份儿上,眼下看来想把手下的人马要回来是没指望了,陈祖只得道:“驸马爷,我等没了兵马,这军指挥使已是有名无实,你看……?”
秦浪打了个哈哈,笑道:“没关系,没兵马就没兵马吧,这样吧,你们带兵多年也很是辛苦,干脆弃武从文算了;待会儿本官去济王殿下那儿给你们讨几个县令、长史啥的官儿当,可好?”
大宋朝廷向来是文官至上,军人是很没有地位的,因此很多郁郁不得志的将领都有弃武从文的打算,只不过苦于无法实现罢了;因此对于秦浪的提议陈祖等人怦然心动;如果真能捞个县令或者长史之类的官职,谁他娘的还想当这狗屁军指挥使,因此这会儿谁也不哭不闹了,一个个面带微笑等待着秦浪的安排。
秦浪这回办事儿效率也高,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赵栩签发的委任状,陈祖等人失意而来,满意而归。
让秦浪没想到的是,他这样的安排居然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又过了一天,曹元霸等人连同岳飞全部召集了人马前来报到,让秦浪很是吃了一惊。
原来就在陈祖等人走后,整个大名府乃至北境的军中就跟疯了一样,无数的将领找到朱毅和岳飞等人,求爹爹告奶奶的要把所部人马交给他们,以便自己能够弃武从文,有个别意愿强烈的将领甚至私底下还给朱毅等人送了礼,结果一天时间不到,五个厢外加岳家军十几万人的缺额就给补齐了,不少没能交出军队的将领还气得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让秦浪不得不感叹人世间的变化来得实在是太快了,简直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然而就在秦浪对于自己的嫡系部队如此迅速的组建完毕开心之时,一份代州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却让他的心瞬间给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