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很烦恼,自从那天与杨凡一起打过架后,赵构便自认为与杨凡的交情又近了一步,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纠缠杨凡一番“杨兄,讲个西游记吧......杨兄再讲个熊大与光头强的故事吧.......
看着在那装作乖宝宝听故事的赵构,杨凡心里鄙夷道“尼玛,都是大人了,别装嫩好吗?”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来,谁让人家是皇子呢,不过饱受折磨的同时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从赵构的嘴里知道了省试提前在大相国寺举行,所以现在杨凡没事的时候就和沈元等人住在客栈备考。
咣!......只见房门如往日一般被一脚踹开,杨凡便知道谁来了,果然赵构带着两个护卫兴冲冲的说道“杨兄,今日有个诗词聚会,可否跟我去见识一番。”
杨凡沉思了片刻便点头说道“好吧。”他也对这个上层社会的文人比较好奇。收拾了一下便跟着赵构出了门。
诗词聚会也是文采会,是一些年轻才子愿意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找到平日难得一见的千金才女,所以当杨凡和赵构来到的时候,只见庄园里面站着男男女女二十几人。
里面正热切交谈的众人一见赵构来了,便纷纷打招呼道“康王可是来晚了,一会一定要多做几首诗,以弥补蔡小姐的不满,为首的一个俊男子风度翩翩的说道。
周围的的众人纷纷的起哄道“是极!......是极!。
赵构苦笑着朝众人拱拱手,瞥了一眼被众人极度撮合的蔡小姐,只见其对自己没有过多的关注,反而是对着手里的花过于敢兴趣,心下一叹,嘴上强笑道“真是对不住了,有些事耽误了。”
为首的男子笑道“没事的,大家也才到不久,不知道你身边这位是?”说着便看向杨凡。
杨凡笑着拱了拱手说道“贡生杨凡。”
“哦”男子应了一声,便转过身说道“既然康王到了,大家就开始吧,一会就从康王开始做诗如何?”对于无名小卒,他并没有兴趣多说一句。
赵构不好意思的说道“杨兄别介意,文民兄的父亲乃是翰林待诏张择端。其父亲所画的《清明上河图》更是深得父皇喜爱,所以其性子便有些傲气,不过其文采确实不错。”
杨凡摇了摇头,才懒的计较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过对于其父亲张择端的大名倒是佩服的紧,其画工可谓独步天下,还没有人可以与其相比,宋徽宗对其的宠爱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张文民这么傲气了,谁让人家是画二代呢。
旁边的张文民皱了一下眉头,见康王还自顾自的和杨凡解释,心下便有些不快,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只好把脾气发到那个破考生身上,嘴上不满的说道“康王还要作诗,这位兄台可否先让
康王作诗呢?
杨凡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康王见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念诗,便咳了一下嗓子,对着女方那边大声说道“今日小王就以这庄园内的女子做首诗,大家以为如何?”
一时间才子佳人皆是笑意盈盈的点头称好。
赵构沉思了一下便念道“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罗衣。
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好诗!”张文民拍打着双手笑道。康王所做此诗,恐怕是意有所指吧,说着还撇了一眼蔡微儿,一时间众人善意的取笑道“蔡小姐,康王做的如何呀?”
一身粉罗衣裙的蔡薇儿淡淡的笑道“好。”便不再说话,众人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不过不好说什么,谁让人家的爷爷是太师蔡京呢。
赵构见状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小王做完了,便由文民兄来一首吧。说着便看向张文民。
张文民见自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便谦虚的拱了拱手说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我就以这在场的众人做一首吧。”说完便念道
夜寒每达旦,怀抱安得宽;
朝饥或过午,忍此良亦难。
饥寒诚吾忧,忧有甚饥寒。
弹琴不终曲,推去发永叹。
大儿破绿襦,三岁待一官;
小儿学耕稼,饭牛歌夜阑;
老翁垂八十,扪壁行蹒跚。
傍观勿嘲笑,穷死心所安!
念完后,张文民便对着杨凡说道“兄台觉得如何?”很显然是想用这首诗来羞辱一下作为穷书生的杨凡。一时间周围的众人都在嘲笑的看着杨凡,对于这种上层的交流圈子,不是一个小人物说来就来的,来了只有自取其辱。
对于这种浮华小儿,杨凡觉得其好笑,但更多的觉其可怜,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还有闲心思在这争风吃醋,争强好胜。不知道当金人的屠刀砍在脖子上时,拿什么去反抗?靠念几句诗词?一个人可以对自己不负责,毕竟命是自己的,不愿意要,谁也勉强不了,但是你不能他妈的拿着别人的性命在这不务正业。
越想越生气的杨凡,拦住了犹豫想要说什么的赵构,对着张文民说道“你可以有个好爹,但这不是你瞧不起别人的理由,你可以嘲笑我是个书生,我不介意,因为我本来就是参加科举的考生。虽然没有没有个好爹,但是我却靠着自己的才学走今
天这一步,我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不需要别人去赞叹或去嘲笑。
张文民没想到杨凡这么不给面子,当着周围人的面就如此不客气,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的说道“话虽说的好听,但是大话我想谁都会说吧。”说着还挑衅的看了杨凡一眼。
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等着看笑话的才子佳人,杨凡心里顿时就没有了激辩的心思,因为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最后意兴阑珊的念道。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待念诗念完后,人已出了庄园大门,留下一些面面相觑的众人,最后大家才有些好奇的向赵构问道“这是谁啊?”
赵构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杨凡,心下便有些不忍,便对着众人说道“他就是大宋最年轻男爵,杭州府解元。”说完便拱了一下手,去追杨凡......
众人听闻后,一下就楞住了,没想到他就是最近在开封上层流传的神奇少年,实在是不可貌相啊,一个书生感慨的说了一句。而此刻,在远处的蔡薇儿满脸兴奋的盯着杨凡离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
......
“杨兄......等等我,”等赵构追上杨凡时歉意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杨兄,没想到会这样。”
杨凡好笑的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如今金国人苦苦相逼我大宋,四周的宵小之国更是对着我大宋虎视眈眈,而我们大宋人却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幻世界里,实在可悲,等敌人来了,靠着念诗就能让敌人退兵吗?”说完便摇摇头回了客栈.......
赵构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太明白杨凡说的话,难道读书人就不该念诗吗?不过虽然不懂,但还是觉得杨凡说的有些道理,思考了许久之后,便一转身奔向皇宫,回去问问父皇,他一定会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