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节 情非得已

宋江稍作整理,唤过盼儿将书房收拾一下,自己便往前厅去了。到得前厅,只见厅内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贵气逼人的中年人,身穿蓝色缎袍,头上不曾戴帽只打个稽,穿着一根白玉的长簪,脚下是高底的小牛皮靴子,脸色淡然,正四周打量着厅内的摆设。

宋江进得厅去,那人闻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打量着宋江,宋江拱手施礼道:“让先生久等,还请恕罪。”那人微笑道:“我也是冒然登门,宋三郎何罪之有?”宋江见那人谈笑举止大方得体,知道定非常人,更加的恭敬小心。宋江说道:“还请教贵客尊姓大名,不知找宋江有何吩咐。”那人说道:“三郎可以隐蔽些的地方?我有话要对你说。”宋江有些惊讶,却不知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找自己又什么事情。想想说道:“那请贵客更我来,”说着便在头前带路,径直往后堂走去。

那人止住想要跟随而来的随从,跟了过来。宋江带那人来到后堂,请他落座上茶后挥退家人问道:“还请问先生高姓大名。”那人却不回答,只说道:“久闻郓城宋江文武双全,品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宋江谦道:“哪里哪里,不过谬赞尔。”

那人笑道:“三郎切勿自谦,我登门拜访之前在你庄上略略走马观花,你庄上百姓各个安居乐业,次序井然,虽是你义勇大营我进不去,可在外面就能听见你们号声不断,想必也是训练有素。”

宋江心里暗自警惕,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东西却是一眼便看到点子上了,宋江想着也不愿意再和他打什么机锋,问道:“敢问贵客有何事可以教我?”

那人颔首又道:“三郎毕竟年轻,还是心急了些,好罢我也不再瞒你,我名叫蔡绦,乃是当今蔡太师次子,闻得三郎诺大名气,今日特来拜访。”宋江闻听大惊失色,蔡太师的次子?怎么忽到我这庄上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究竟为的什么事情,心里想外面也不露出来,急忙站起再次见礼,蔡绦笑着受了,也不谦让。

宋江坐下恭敬的问道:“请问蔡公子怎么有闲来我这低门小户?”蔡绦沉思一会,忽然张口问道:“宋江,你创这义勇民军,究竟是为的什么?”

宋江顿时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蔡绦这话绝不会是随便出口的,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又要问我呢?宋江心念电转,嘴里呵呵笑道:“自是为了保这一方平安。”

不想蔡绦立时脸色一变,站起斥道:“好一个宋江,我诚心实意上门救你,你还对我遮遮掩掩,那就不用再说,告辞!”说着便往外走,宋江急忙上前拉住,不断道歉道:“请尊客留步,尊客息怒!”蔡绦止住脚步:“宋三郎,明人不做暗事,你立这民军为的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么?”

宋江深深行礼:“蔡公子息怒,还请坐下说话。”蔡绦想了一想,终是坐回原处。宋江说道:“我不知蔡公子从何处听了些什么,可我宋江还是这一句话,我宋江建立民军确实是为保这一方百姓平安。”宋江见蔡绦欲怒,急忙说道:“蔡公子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蔡绦勉强坐下,只是眼睛看这门外,仿佛宋江对他说的理由只要他不满意立时便走一般。

宋江见状无奈,也不知道蔡绦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有如此反应,不过按照他方才说话的语气,估摸着是知道自己这民军内大部都是买来的男丁一事。宋江思考一下,问道:“不知道蔡公子对现在辽金的形势有什么见解?”

蔡绦一愣,他正等着听听宋江的说辞,不想宋江却把话题说道辽金对峙上去了。蔡绦作为蔡京的儿子,自然是知道现在辽国的形势不容乐观,金国已经占了辽国一半的土地,现在正围攻中京,就连屡战屡败的大宋都在准备伐辽,这还用问吗?蔡绦犹豫着说道:“应该是相持,怕暂时分不出什么结果,宋三郎是在哪里得知辽金战争的消息?”

宋江解释道:“我有一个兄长,一年前在辽国内行那替天行道之事,时时与辽军交战,他对辽金之事知之甚详。”他接着又说道:“我去岁得知辽金局势,如我猜测不错,辽国必败,灭亡便是在这几年,不知蔡兄认同否?”

蔡绦不置可否的问道:“你为何有如此把握?”宋江面带真诚:“自金反辽,不到十年光景,便从极北之地到现在掌控三京,反观辽国,自五年前辽帝率七十万大军亲征,不想因国内叛乱而一败涂地,结果七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从此女真军满十万,先后破上京围中京,依我看,三四年内,辽国将亡。”

蔡绦大为惊讶,倒不是因为宋江做出的这个结论,而是宋江所说的消息,这些,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么详细。蔡绦问道:“三郎,你这些是从何得知?”宋江笑道:“也许你也知道,我义勇俱是河北难民,还有些是从辽国逃过来的活不下去的百姓,我这些大半便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出来的。还有些是北上时听到商人议论的。”

蔡绦有些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宋江此人总不可能比朝廷还消息灵通,只能是这个解释。他拍掌称赞:“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宋江!”宋江谦让:“蔡公子莫再笑话宋江,宋江这些微名,哪里及得上蔡二公子。”

蔡绦继续问道:“那辽金之事,和你建私军又有何关联?”

宋江心道,果然是这里出了岔子,不过想想的确也瞒不过人,那几千人马南下浩浩荡荡,只要稍加留心便能想到疑点,可惜当时自己千万嘱咐路仲达要分批南下,不想事情有变,孙俊真被逐出家门,那许多的人马无处安置,才出了那么大的声势。

宋江皱眉道:“蔡公子,你觉得金国若是灭了辽国之后,兵锋会指向何方?”蔡绦并不说话,只是微笑不语,与金结盟这等机密大事他也不可能告诉宋江。

宋江见他不说话,如何不知现在朝中人等都是将和平寄托在一纸盟约上,宋江苦笑道:“我想也许我朝或许会与金国结盟,以图北伐收回燕云,蔡公子你说对不对?”蔡绦这时才真的开始正视起宋江来,他知道宋江在朝中绝对没有依靠,这等机密只有朝中五品以上的大臣才知道,宋江绝对不可能得知,他能猜出这事证明宋江绝非等闲人物。

宋江见他表情阴晴不定,也不去管他如何想自顾自的说道:“蔡公子,难道朝中的大臣不清楚一个道理吗?真正的和平是由实力决定的,而不是一纸盟约!真理,就在弓弩射程之内!”

“真理就在弓弩的射程之内?”蔡绦疑惑的重复,他慢慢的点头说道:“三郎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只有胜利者才是真理对不对?”宋江点头道:“是的,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一张盟约来期盼和平,那不如去期待叫狼不要吃肉更加现实。蔡公子,你见过不吃肉的狼吗?”蔡绦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宋便是肉?”

宋江无奈的说道:“我大宋的兵马想必蔡公子比我更为了解,这样的军队能战胜辽国吗?连辽国都打不过那凭什么抵抗比辽国更凶残的金国?”宋江觉得自己很无奈,大宋帝国的高层们能到连这点基本情况都看不清楚?

蔡绦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大宋和金国有盟约在先,想来金国也不会这么快动手,等到我们将燕云稳固,那时也不惧他小小的女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建这义勇就是因为感觉我朝与金会有一战,你便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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