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6 父女情深4
“哦,也对,山区嘛,发个水是常事儿。胡灵,那片树林多久能砍光?”一提沼泽,还人马皆不可过,洪涛就想起一个坑人的招数。不过有个前提,需要大量木材。
“一千人,两天……”胡灵顺着洪涛手指的方向往西边看了看,马上给出了准确答案。
“扎成五百个木排,需要多久?”死心眼有死心眼的好处,他说啥都不含水分,不是不想含,是不会,特别可信。
“三千人,六天……”胡灵连为什么都没问,开始低头掰手指头,又给出了确定答案。
“我给你五千人,四天之内做完!”洪涛没掰手指头,十以内的加减乘除他都能口算,两天加六天除以二!
“是,我先去准备工具……”胡灵还是没问为什么,他觉得吧,既然大人说了,那自然就是有道理,自己要是都想明白了,还要大人毛用?必须不明白才对。
“校长可是要从水上进攻儒州?”胡灵可以不问为什么,王三十三必须问,不明白主帅意图,这个仗咋打?
“咱们不进攻儒州,而是要把儒州的金兵调出来,就在这里歼灭,最少也得击溃。”洪涛指了指地图上的那条河。
“六万多金兵,一举歼灭!”王三十三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更不上校长的思维了,新军向来不主张冒险,能以多打少绝不会故意以少打多。
这一仗她以为是攻防战,围点打援,用少量新军攻打儒州城,东西两边才是新军主力,谁来救援就阻截谁,尽量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新军依仗战壕和工事,以一敌十不是问题。可校长这个打法,一上来就要和金兵大决战,一万对六万,还是在不太熟悉的地区,有点太冒险了。赢肯定会赢,可损失呢?说不定会很大。
“嘿嘿嘿,要是我有办法让新军在沼泽里畅通无阻呢?”洪涛也不确定自己的办法成不成,他只确定这片巨大的沼泽地拦不住新军的脚步。
“……校长是要在沼泽地的芦苇丛里设埋伏,前后夹击金兵?”王三十三之所以觉得这一仗只能慢慢消耗,完全是因为地形受限。
别看儒州城屁大点的地方,却卡在了沼泽和山脉之间。要想通过此地,还要保证囤积在居庸关的后勤运输车队随时更跟上作战部队,就必须拔掉这个钉子。
假若说沼泽地可以通行,那打法就多了。最简单的就是把金兵引出来野战,这也是他们最擅长、最喜欢的作战方式。
到时候突然从沼泽地里突然钻出一支新军切断敌人后路,他们除了和新军硬碰硬之外,就没有任何选择。新军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不管骑兵还是步兵,玩阵地战全是白给。
“嗯,不用多,三千新军藏在沼泽地里就够了。既然大家都认为沼泽地里人马都无法通行,金人将领想必也不会有太多顾虑,这个办法可行吗?”
洪涛就是这么想得,太复杂的战术他也玩不出来,怎么简单怎么来吧,目的只有一个,逼着敌人和自己决战,别整天四处乱跑,那么打起来既费时间又费弹药,无法发挥新军火力凶猛的优势。
“不知校长要用何物让人马可在沼泽里畅通无阻?”王三十三理论上认可了校长的想法,但这件事儿的关键就是怎么进入沼泽地,没有特别靠谱的办法,整个计划就等于白搭。
“胡灵不是去准备了嘛,你派人协助一下先做几个试用,如果好使就加紧赶制,如果不好使,你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本王在这里帮你盯着弹药补给。”
洪涛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沼泽地真不难通过,后世他在美国佛州钓鱼的时候,当地有很多沼泽,芦苇水草遍布,螺旋桨汽艇进去就趴窝。
当地钓友就弄了一种小木排当交通工具,那玩意简单至极,啥动力都不用,有两根木棍就能在沼泽地里刷刷滑行,比汽艇还利落。
当然了,有钱的美国钓友会买一种专用的沼泽船代步,那玩意平底靠风力推进,就是这种木排的加强版,开起来和飞一般,更好玩。
让胡灵去做的就是这种小木排,不用太大,也不挑木料好坏,只需把前端削成一个斜面即可。每个木排上能载六七个人,几百个木排就是几千人。
山坡上有的是树,新军里多一半都是工程兵出身,木匠活儿比打仗还利落。几百个木排听着数量大,藏在两三米高的芦苇荡中,泡都不会冒一个。只要老天爷开眼,别连下好几天大暴雨,没有山洪暴发,就啥危险都不会有,顶多是让蚊子叮几口……问题是古人怕蚊子吗?他们连虱子臭虫都不怕,呼呼呼睡的香着呢。
安排完这一切,洪涛就睡了。腮帮子再疼也扛不住长途跋涉一天一夜的疲劳,听着零星的枪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战斗从王三十三抵达石门关时就已经打响了,金兵的探马侦骑满地都是,前锋营的新军一个班为一组,每组间隔三四百米,拉网一样往北拉,只要碰上骑马的,二话不说就是一枪。打死之后再去分辨敌我,打错了也就打错了,活该。这兵荒马乱的谁让你没事儿出来瞎逛的。
金兵对于这种战术无能为力,马跑的再快也没子弹快,弓箭射的再准也没火枪远,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但他们还不死心,总想找机会突破新军的防线,于是这种绞杀战从白天打到黑天,又从黑天打到了白天,从来也没停止过。
洪涛睡得挺死,午饭时都没醒,王三十三跑过来好几次,听着震天响的呼噜,没忍心打搅,干脆先斩后奏一次,让胡灵加紧赶制小木排。
这玩意吃完早饭就下水了,由特务排亲自试验,结果就是太尼玛好用了,又稳当又便捷。碰上芦苇丛,不用砍伐,只需撑着木棍用力向前,芦苇就全倒伏了,等木排过去之后,倒伏的芦苇还会自己站起来,啥事儿没有。
坐着小木排藏进连绵不断的芦苇丛中,外面啥也看不见,还不用担心敌人用火攻,此时的芦苇都是绿的,根本点不着。
“你要干嘛!”没什么大事儿敢把洪涛叫醒的只有一个人,黄毛怪宸娘。自打摄政王在箱车里吃了黄毛怪的传言在新军中撒播之后,就没人再拦着她了,爱去哪儿去哪儿,连八嘎都装看不见。
洪涛对这种悄然的变化也没辙,总不能给新军开个会,解释一下自己守身如玉,没被黄毛得手吧。这种顾虑也更加助长了宸娘的嚣张气焰,她居然敢大白天爬上自己的床,撩开的被子躺在旁边用绿油油的眼睛向自己放电。
“嘻嘻嘻……女儿想吃鱼了!”宸娘对龇牙咧嘴的养父一点惧意都没有,还又往前凑了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给我滚远点!这一嘴腥臭味道就是吃鱼吃多了!”
要说黑人牙齿普遍白,洪涛觉得很合理,老天爷让人家长那么黑,当然要补给一口白牙,公平嘛。但宸娘也长了一口白牙,而且她从小就不喜欢刷牙,最喜欢吃甜食,还这么白就不合理了。
“嘻嘻嘻,女儿中午把爹爹的臭豆腐偷吃了,热窝头片夹着,味道真不错……哈……您闻闻!”宸娘不退反进,撅着嘴冲洪涛脸上哈气。
“晚上接着吃,一罐子都给你了!”完蛋,平七海也被攻陷了,把自己的私藏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