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薛云裳到处问人家,你知道招展吗?你知道白玉堂吗?你知道皇帝赵祯吗?
医生悄悄跟薛妈妈说,:“你女儿很可能出了精神方面的问题,很抱歉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建议您最好找个这方面的权威。”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把我女儿救醒了,你就能这样说我女儿,你要是敢乱讲,我照样撕裂你的嘴巴。”
“薛夫人我说的是实情,要不然你也不会要我给你女儿打镇定剂了。”
“我要出院,我女儿需要出院,这里不能再住了,必须出院。”
“很抱歉,我只是说出实情希望,别往心里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无法冷静,现在我女儿必须出院。”
薛妈妈说完之后,便火速给薛云裳办理了出院手续,她丝毫不担心,医药费的问题,当初薛云裳接的那个雇主,全权负责。薛云裳有点意外妈妈带的东西还真多,原来住院五年,出院的时候会像搬家一样,行礼多的不得了。
“妈妈我们这就回家了吗?爸爸呢?为什么我醒来这么久一直没有看到爸爸?”爸爸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出院,没有道理不来接的呀!
“你爸爸他;你先跟妈妈回家,回家之后你就知道了!”薛妈妈欲言又止,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薛云裳说。
“云儿你还好吧?”
“恩,还好?”薛云裳回答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外面变了很多,原本她所在的城市不怎么大的,现在好像都扩建了,变大了不少出租车开了很久。
“妈妈图书馆在哪里?老图书馆搬了没有?”
“云儿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图书馆改日再去。”
“哦;好。”
“头还晕吗?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我们立即回医院。”
“妈妈;我们才刚刚出来呢!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出院吗?怎么现在又要回去了?”
“厄;不是,没事。”
薛妈妈一脸木讷的样子仿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薛云裳一直觉得妈妈有点古怪,但说不上哪里古怪。
‘为什么妈妈从她醒来一直没有提爸爸?家里遭什么变故了吗?’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袭来。
家还是在那条街,原来楼下的事务所已经变成一个鲜花店了,一个不是认识的二十多岁的姑娘开的,薛妈妈说这姑娘不学好,是被人包养的。
薛云裳听了没有说什么,薛妈妈不让薛云裳动手拿东西,都是出租车司机跟薛妈妈拿的。
“妈妈钥匙呢,我先上去开门。”
“开门?开开开·······我去开。”
薛妈妈一听薛云裳要去开门非常紧张,二话不说自己冲上去开门。
“妈妈······等等一定有事。”薛云裳跟着薛妈妈的脚步直径冲上了楼。
她们家在二楼,并不是很高的楼层,薛云裳看到她妈妈双手颤抖的捅钥匙孔,:“云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应该瞒着你。妈妈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对不起。”
“到底怎么回事,把钥匙给我,给我钥匙。”薛妈妈没有动静。:“妈妈把钥匙给我。”薛妈妈依然没有给,薛云裳一着急一把抢过了钥匙。
吱的一声门开,扑面而来的不是家的温馨感,而是一股很浓重的霉潮味,这不是她的家,她的一家一直是干净整洁明亮的。
“妈妈;爸爸哪去了?”
“你······你爸爸在这里。”薛妈妈指着墙上那布满厚厚的灰尘的黑白照片。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是因为我吗?”
“你爸;你爸爸他很爱你。”
薛云裳一下子难以接受这结果,她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再睁眼的时候爸爸却离开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妈妈的头发是染的,发根其实都银白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云儿妈不怪你,爸爸也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好的,她不怪谁。
之后薛妈妈再薛云裳的要求下,告诉薛云裳薛爸爸是怎么走的,薛云裳出事之后,薛爸爸跟薛妈妈轮流去医院照顾薛云裳,一边要工作一边要守夜,还要跑薛云裳的理赔,时间一长自然心力交瘁,最后薛云裳的理赔是要到了,薛爸爸死于疲劳驾驶。车祸后一直没有找到薛爸爸的尸体。
但按照惯例他们还是给他安排了葬礼,那时候薛妈妈的天都塌了唯一的女儿不省人事,老公又突然撒手人寰。
接下来母女两抱头大哭了一场,哭好之后,一起收拾了家里,勉强算是恢复了家的样子,母女两互相鼓励对方,对未来一定要有希望。但没有几天,薛妈妈就发现薛云裳变的更加的神神叨叨。
她说:“妈妈你相信我,爸爸她没有死,她肯定是穿越了,肯定是去了某个朝代,比如大宋,妈妈你知道吗?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也在大宋,不过我在大宋足足过了快十七年,爸爸说不定也在大宋,对;一定在大宋,爸爸如果在大宋一定会留下一些什么线索的,妈妈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于是在薛妈妈的一脸错愕下,薛云裳开始了每天跑图书馆的日子,对身边的任何事情也不在意。
“南荇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云儿真的不对头,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快生了,这时候不应该要你操心,对不起。”
电话那头,南荇一口答应了,叫老公开车送自己过来,其实这两已经是她的预产期了!
“云儿先别看书,一会儿南荇跟他老公就来看你了,你去把自己收拾一下,你看看你这样怎么能见人呢?”
薛云裳自上周从图书馆借来一堆历史书之后,就没有在换衣服,一个多星期,除了吃饭上厕所,累了就趴书桌上眯一会儿,醒来继续看书,薛妈妈觉得她整个人都魔怔了!
叮咚·······
“阿姨我们来了,开开门。”南荇的老公一手扶着自己老婆,现在身子这么重还要来看他这朋友,他其实挺无奈的,自己老婆已经住在医院待产了,即使是人民公仆,但没有说奴隶没有生孩子的权利吧,生孩子的时候还要为民服务?
他其实不喜欢薛云裳这个人,老婆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最多就是这个女人,得亏她是个女人,要是她是个男人,估计没有他什么事了!
所以他不怎么喜欢薛云裳,就连他们的结婚,也被南荇说成是什么冲喜。他的一片真心成了什么了?幸好婚后的日子一直不错,那句冲喜的话他也能当做一句玩笑话。南荇个性冷淡,全世界都知道。能娶到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是吗?
“我们一会儿就回医院。”知道自己老公,忧心自己肚子里这块肉,她这不是不放心薛云裳那丫头嘛,薛妈妈电话里面又说的那么严重,不来怎么能安心。
“很对不起,这个时候不该,叫你们来,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南荇你去看看,她以前最听你的话,你去说说,要她别这么没日没夜的看书了。人都成一把骨头了,好不容易醒来,可她却变成这样,我的心都快碎了。”
“放心,我们来了就没事,我去看看,麻烦您给我们一杯水,谢谢。”南拍拍薛妈妈的手,给她一个甜美的笑容,让她安心。说完之后她就去了薛云裳的房间。
“我从不知道你怎么爱读书,而且还是历史书。”南荇进到薛云裳房间的第一句话。
薛云裳一直低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的入迷。
“不想看看我的水桶腰吗?看看你还能不能抱的下我。”
以前南荇是她们三个人中最瘦的一个,薛云裳大言不惭的说过了,这小腰她一只手搂两个不成问题,说完之后,上下其手揩油一番,那时候闹的南荇一个大红脸,之后南荇好久没有跟薛云裳说话,如空气一样无视了很久。
“南荇。”薛妈妈端着水杯,送到南荇的手里。
“阿姨。”南荇一脸抱歉。
“她还是完全听不进去吗?”她以为南荇来了之后一句话就能喊醒她的,现在的她就好像把自己困在一个精神空间里面,别人做什么她都不会理,不会问,就算旁边有人杀人,她都不会管,不会喊,就算杀的人是她,她也不会喊。那个小王介绍的医生是这么说的,但她还不是信认为找一些薛云裳以前亲近的朋友来,多多说话,她就会好的,电视上不是说过,亲情友情爱情呼唤会带来奇迹的吗?
“老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没有必要自责,别皱眉头了,不然孩子生出来会像皱皮猴一样的。”
“呵呵;乱说什么,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皱皮猴?亏你说的出来。”
“嘿嘿;笑了就好。”说完看了一眼,书桌上看书的女人,这女人真没有一点可爱的地方,不知道南荇喜欢她哪里,他追南荇追了十年,这丫头昏迷了五年,这五年要不是借着看这丫头的借口,他也没有这么容易追到南荇。
说起来跟守孝似的,前三年南荇一有时间就来看她,给这个丫头当佣人,给她擦洗身子,剪指甲,梳头,头发长了还帮她剪。
之后薛妈妈迷上迷信说法,各种折腾,这时候有人要不要试试冲喜,家里有喜事冲一冲,或许还能好一点点,上天怜悯给了他这个机会。南荇说:“我想有喜,你能帮冲一下吗?”
那时候不知道南荇的话是真还是假,不知怎么的,他就冒出了一句:“我帮你冲喜,你帮我生孩子吗?”
这辈子都忘不了,南荇的表情,那天她笑的很迷人。“那就不是冲喜了,那是帮忙,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忙了!”
就这一句话,他们就结婚了,婚后的日子真的很忙,南荇是个好老婆。公事私事处理的很好,唯一遗憾的事别人谈情说爱,他们聊的最多的那个丫头。家里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各种脑科学医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