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圣意难测

殊这番话自然是假话,雷允恭正想千方百计把丁谓拉担他的罪过,又如何会用这番言辞为丁谓开脱啊。只是晏殊绝对没有想到,他这番捏造出来的假话偏偏说中了事情的真相,当日丁谓确实是对雷允恭这样说的。说来也真是的,世界上偏偏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明明是假话说中的偏偏是真实的情况,这种情况却是丁谓和晏殊两位当事人都无法想到的。

丁谓双目盯着晏殊,等待着晏殊的下文。

晏殊又道:“丁相,这山陵使乃是你的兼职。丁相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每日里思虑军国大事几至殚精竭虑,心血几乎耗尽,难免有顾虑不周的时候。再者言来,这山陵使司衙上有山陵都监雷允恭、下有监工使夏守恩,丁相也不过只是在山陵使司衙门挂个名号而已。况且雷允恭擅做主张打着丁相的名号去欺骗太后,这种事情岂能是丁相所能预料到的呢?丁相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啊。所以下官以为,丁相只要向太后上表,自承身为山陵使失于检点,自请其罪罚俸三个月,太后当不会再怪罪下去。”

丁谓捻须喟然长叹,一脸忠心赤胆的委屈模样:“尚书大人,老夫对大宋皇室之忠心天地可鉴,可是能象尚书大人这样能明了老夫一片赤胆忠心的能有几人啊?老夫虽然身为山陵使,却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实际权力全部操纵于山陵都监雷允恭之手。所以这皇陵下宫改建之事。老夫实在是受了太多委屈啊!”

晏殊点了点头,推心置腹对丁谓道:“丁相,下官这几年间,在一些政事上和丁相意见相左,但是那只是书生意气之争,都是为了我们大宋。平心而论,大行皇帝驾崩这几年间,太后深居宫中。圣上年纪幼小。这朝廷内外不全靠丁相全力维持。才保我大宋一国上下平安吗?”

丁谓双目发红,背过身来,偷偷用长袖沾拭眼眶。

晏殊继续说道:“上次拜别丁相后,下官也一直思忖着丁相的话语,片刻不曾歇息。所谓南北之争,下官内心也多腹诽,但是从来不曾公开议论过。那次丁相把这个话题挑开之后。下官也深以为然。我大宋开国以来,我等南人受北人排挤太多,若是再不能团结起来相互襄助,那么岂不是平白让北人拾了便宜?所以,这次皇陵下宫掘出水脉之事,下官也想早日平息。我等南人同心平平安安把这一关度过去,勿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说到这里,晏殊抱歉地对丁谓笑了一笑。才又接着说道:“丁相。也不怕你见笑。虽然你我同为南人,但是下官却还有一个小小地私心,那就是思虑下官的前途。丁相先前所言。把皇陵下宫掘出水脉之事按压下去,这件事情不是做不到,只是所费力气良多,最后还是可能走漏风声。按常理来说,若是下官不知道下宫冒水之事,这件事情就与下官无关。可是现在下官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与下官有了莫大的干系。如若冒着极大的风险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下官不能得到丝毫的好处,受益的只是雷允恭和夏守恩之辈。可是一旦这件事泄露出去,下官却要承担巨大的罪责。这样两相比较,向朝廷隐瞒下宫冒水之事对下官来说是得不偿失。所以,下官才在这里厚颜向丁相请求,让下官把这件事情禀奏给太后。丁相损失的不过是三个月地俸禄,下官却避免了被撸掉乌纱帽地巨大风险,而且还会因为揭发雷允恭隐瞒皇陵下宫冒水之事获得朝廷地嘉奖。”

“丁相,你想想看,下官获得朝廷的嘉奖,就是我们南人获得朝廷的嘉奖。下官能在太后心目中多一丝分量,就是我们南人在太后心目中多一丝分量。以丁相之些微小过换晏殊之不世大功,这笔买卖岂不是划算之极?至于丁相在这过程中所受的委屈,晏殊日后岂能忘记丁相乎?”晏殊这番说辞早已经排练好,此时说出来声情并茂,煞是动听。

丁谓听得不住的点头。若是晏殊只言其他,丁谓可能还半信半疑,此时他听到晏殊说出内心中的小算盘,丁谓就彻底相信了晏殊的话了。在丁谓看来,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念呢?一个人一旦有私念,那么这就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晏

在意官职,在意前程,那么丁谓现在深居宰相,炙手是晏殊投靠地最佳对象。以前晏殊之所以没有站在丁谓这一边,很可能是因为丁谓嫌弃晏殊不过是个应天府府尹,官职微小,没有值得拉拢的价值,所以冷落了晏殊,晏殊才会投靠到王曾和鲁宗道的一派。现在王曾失势,鲁宗道一病不起,晏殊没有了靠山,自然会想到丁谓。况且是丁谓主动向晏殊示好,以南人之谊拉拢晏殊,晏殊岂能错过这个送上门的机会?

退一步说,不管晏殊是不是真正的因为南人之谊投靠丁谓,丁谓都是有恃无恐。因为这龙穴之穴的闹剧确实是雷允恭闹出来的。当日雷允恭来询问他是否赞同把先帝灵椁迁移至皇陵下宫时,丁谓也圆滑无比地说一切听凭太后拿主意。那么现在下宫即使掘出水脉,他丁谓又能有什么责任呢?正如晏殊所说的,无非是个失察之罪,自请罚俸三个月,已经是最严重地惩罚了。

“呵呵,尚书大人真乃性情中人,可惜老夫以前没有和尚书大人有如此深聊,以至于冷落了尚书大人呢!”丁谓捻须长笑道:“尚书大人既然如此说,老夫又怎能不同意呢?如果老夫自罚俸禄三个月能换来尚书大人大功一件,老夫自然是心甘情愿。正如尚书大人所言,尚书大人在太后眼里多一丝分量,那么我等南人在朝堂之上就多一丝分量。太后若是对尚书大人青眼有加,那些北人又安敢小视我南人耶?”

晏殊连忙起座对丁谓深深地拜下去:“晏殊多谢丁相地宽宏大量!”

丁谓也急忙站起来,扶起晏殊,把他按在座位上,口中嗔怪道:“哎!尚书大人,你我还需要这般客套吗?既然俱为南人,自当相帮相助!”

晏殊坐回座位,又对丁谓抱拳道:“丁相,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来日方长……”

“哎!”丁谓摆断晏殊的话道:“尚书大人,若是你再客套,休怪老夫着恼啊!”

晏殊这才合上嘴巴。

丁谓又道:“尚书大人,既然如此,可要老夫安排你进宫面见太后?”

晏殊道:“太后不曾宣召,臣下安敢擅自进宫?下官以为,还是请丁相替下官把奏折递给太后吧。”

丁谓拿起奏折重新看了一遍,点头道:“如此也好,老夫先替尚书大人把奏折递进宫中,听候太后示下吧。”

晏殊欠身道:“一切听由丁相的安排!”

*

丁谓把晏殊地奏折递进宫中之后,本以为太后会雷霆震怒,下懿旨着人从严查办。谁知道奏折递进宫内几天,也没有见刘太后有什么动静。这就让丁谓有点吃不准了,刘太后为什么既没有下旨惩办雷允恭,也没有下旨责怪自己呢?难道说刘太后对皇陵下宫掘出水脉之事毫不在意吗?这不太可能啊!无论如何这皇陵都事关大宋龙脉,刘太后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去这件事情呢?如果刘太后不会放过这件事情,那么刘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丁谓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内心暗恨雷允恭这个蠢材,若不是这个蠢材擅自作主张异想天开地迁移什么龙穴之穴,现在一定还在皇宫内享福呢。如果雷允恭能在宫中,那么刘太后是什么意思不就非常轻而易举地打听出来了吗?哪里象现在,让自己在这里毫无边际的胡乱揣测!

苦思冥想几日后,丁谓只能推测一个自认为比较合乎情理的答案:雷允恭是跟随刘太后几十年的老臣了,刘太后太过于宠信雷允恭,所以一见皇陵下宫冒水之事涉及到雷允恭,反而不好处理。若是刘太后对雷允恭处置过轻,难免会惹朝臣非议;若是处置过重,刘太后又不忍心下手。所以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搁置起来,等过段时间冷却下来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anm,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妙计取水第七十九章 盘根错节第二百三十四章 绝代枭雄第一章 冒牌老公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陷险境第二百二十四章 彪悍的契丹人第二百七十六章 师徒相见第三百零六章 饭中有毒第一百七十五章 瘟神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汪毒水第二百零四章 条件第九十六章 兄弟斗法第九十四章 大买卖第一百九十八章 蛮牛李元江第二百三十六章 诱辽攻夏第六十七章 西夏国师(五)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子岂是一块砖!第二章 贫贱夫妻第二百七十九章 羚羊挂角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阳石炭第三百三十章 山遇惟亮第二百七十三章 浴血第三百二十八章 妙计取水第七十三章 师父耶?三弟焉?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们聪明别人也不糊涂第九十一章 智擒劫匪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学校长(一)(求月票)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助我也!第二百七十五章 夺旗第一百七十八章 朝局变化第一百九十七章 兄弟情分第二百二十七章 羌玛大会第二百五十六章 阴魂不散第二百八十四章 伐骨洗髓第三百五十七章 知枢密院事第六十三章 西夏国师(一)第三百五十五章 梦魂依旧向家山第八十九章 在河之南第八十四章 隔离战术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神爷的屌第二百七十章 四面楚歌第一百四十四章 雷允恭到了第六十九章 西夏国师(七)第二百八十一章 武勇之术第二百八十三章 守城神器第三百零五章 扰敌以饭第一百一十二章 田家堡的心愿第二百二十章 凉州失陷第八十八章 天理国法人情第二百六十一章 绝地反击第四十五章 民可使由之第一百八十六章 党项异动第一百章 小寡妇第二百一十二章 简单的复杂第十八章 地狱有门第三百零六章 饭中有毒第三百三十六章 野利王上钩第二十六章 我杀了人第二百七十五章 夺旗第三百四十三章 午睡未醒第三百二十二章 悔教夫婿觅封侯第一百九十六章 高手的敌人第三百三十三章 苏峪口之战(二)第三十九章 算天器第二百五十八章 黄色巨墙第八十二章 南牢初审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不做些什么吗?第三百四十四章 无毒不丈夫第一百四十三章 混帐政令第七十章 西夏国师(八)第二百一十三章 紧急约见第三百零五章 扰敌以饭第七十九章 盘根错节第一百八十一章 异人贾宪(求月票)第三百一十七章 嫉贤妒能第二百八十二章 变化第一百零五章 雄黄酒第十二章 唐诗盛宴第三百三十一章 异心第五十八章 柳永柳三变第二十二章 一尺还一丈第三百二十二章 悔教夫婿觅封侯第一百六十六章 挑拨第一百五十二章 造一口黑锅第九十章 黄河劫匪第一百一十章第一百三十五章 飞来横财第三百六十章 两个义女第二百六十九章 胜仍需逃第七十一章 西夏国师(九)第二百四十二章 嫁祸于宋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不做些什么吗?第二十一章 天才也是人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汪毒水第二百四十四章 郡主之鞭第三十八章 伊洛书院(四)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在场之证据第六十一章 江氏俗调第二百一十八章 怜妻未必不丈夫第一百八十七章 延州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