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魏征,不知兄台贵姓?”在那老人将杨暕等人引进庄园后,看见了庄园的主人在客厅外相迎,果然是一个年纪与他们相仿之人。
“小弟姓杨名仲,乃青州人士,因访亲路过此地听说有大贤之人,所以特地前来拜会一二。”杨暕文质彬彬的说道,显示出一副大家子弟应有的风范,将临时编排的身份演的完美无瑕。
“原来是杨兄台,大贤到不敢当,只不过略微读了一些书,懂一些圣人之教诲罢了。”魏征随意的说道,不过眼睛里面透露出的文人士大夫的那种骨气却是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看杨兄为人,必定是大家族才能培养出如此有些之人,青州杨家?莫非与皇族有些联系?”魏征疑惑道,还真没听说过青州有名的姓杨的大族,而一般小家族是不可能有底蕴培养得出这么优秀的人的,这点从杨暕所展示出来的气质以及所带的跟班所表露出来的那种经过战场历练的似死如归的血气都可以推断杨暕的所谓的杨家不是小户,很可能就是皇室的一支,故魏征有此一问,如果真的是皇室一支,那么苦于入仕无门的魏征也想借此机会引荐一番,也好一展心中的才华抱负。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魏兄,小弟的杨家的确是与皇室同宗。”杨暕达到,既然魏征这样认定,杨暕也不点破,如果是小户人家子弟,魏征未必会把真才实学显露出来,但是身为皇室子弟就不同了,魏征肯定会卖命的表现一番,希望获得推荐的机会,毕竟儒家的积极入世思想深深地影响着所有的文人学子,当然看破官场黑暗的除外。
“难怪我对杨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这想必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魏征激动地说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说我与你们杨家肯定会有一种剪不断的联系,那就是卖命与你们杨家朝廷。
“果真?我也觉得与为兄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对魏兄那是神交已久。”杨暕也顺着魏征的话说着。
“走走,我们进府中好好聊聊。”魏征立马变得热情高涨,忙请杨暕进屋相谈。
“管家,上好茶招待杨兄。”
进到屋中,两人分主客而坐,当然韩世谔等跟班的就到另一间屋子等待了。
“素闻魏兄贤名,不知对这江山社稷有何看法?”等到管家上茶之后杨暕率先开口询问。
魏征一听杨暕这话,心里一阵激动,来了!这杨仲果然开始试探了,就算他不是提朝廷试探,至少也代表着朝廷招揽之意,就看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个真才实学了。不过这能难得到我魏征吗?不能!我魏征定会让朝廷大吃一惊的。
“哦?不知杨兄想知道些什么?”魏征虽然心里欣喜,但却不是那种头脑发热型的人,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前面这位还自称是皇室后裔,就更不能乱说了,须知祸从口出。
“不知魏兄对我大隋刑法吏治方面有何见解?”杨暕知道历史上的魏征以进谏闻名,所以有心考察一下未出仕之前的魏征有什么高论。
“见解到说不上,只是有些个人的看法。”魏征沉吟了一会说道:“某以为治理国家须明德慎罚、惟刑之恤。不能只靠严刑峻法,更需要开明之君主施行仁义,让天下的百姓的行为都合乎仁义,双管齐下才能更好的治理江山,不能偏废一方,更不可‘申屈在乎好恶,轻重由乎喜怒’。”
“好!魏兄高见,一句话便点明了治理之道,但是魏兄所说的开明之君主却是难得,一旦没有开明的君主,那么将怎样更好的治理?”虽然魏征的见解非常之好,但是毕竟收到了封建思想的君主**的影响,仍是幻想有开明的君主来治理,没有想过打破常规是很正常的,但是杨暕需要的不是一个死板恪守封建儒家思想的人,以为一个人的思想守旧了就很难再有所进步了。要不是杨暕仍然需要君主**来实现一系列的事情,不然的话他早就把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思想散播出来了,毕竟靠人治永远不可能有不灭亡的王朝。
“这个?某不曾想过。”魏征被杨暕这么一问还真的被问到了,“如果没有开明的君主,或许就只能靠严刑峻法来治理了。”
“或许吧,上千年来都无人能解决的问题,不可能就在一两个人的想象之中就解决,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历史难题了。”杨暕似乎在安慰着魏征,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办法是有的,杨暕这个穿越男也知道,比如党派治理、君主立宪、民主共和都比较好的解决了这些人治上所解决不了的难题,解决了君主昏庸国家动荡的难题,这些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历史验证得出的结论,但是杨暕是不会说的,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看见魏兄这庄园中种植了不少的梅兰竹菊,想必魏兄的为人定和这些花木一般行的是君子之事,就是不知在魏兄的心中,君子是何般模样?”看着气氛沉闷,杨暕便再次询问。
“‘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君子以具有知仁勇之常德为适宜。尤其是仁,更为所重。”对于君子的解释,熟读儒家经典的魏征显然了然于胸,不假思索就答了出来。
“没错,圣人之语对君子解释的足够了,不知魏兄对这四物更喜欢哪一种?”杨暕话中的四物指的是刚才所说的梅兰竹菊,当然魏征是肯定知道杨暕所指的。
“君子如陶潜者甚爱菊花,然而某更爱竹的坚忍不拔,傲雪挺立!”魏征说出这话可见其性格果然坚毅。
“不知杨兄以为如何?”
“自晋陶渊明以来,世之人多爱菊花。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杨暕很无耻的直接盗用《爱莲说》,把魏征唬得一了呢一楞的。
“杨兄高见,某不及也。”魏征心服口服。
“非也,我观魏兄的性格刚韧不屈,才识过人,不出世为国效力,是在可惜了。”杨暕摇着头说道,又开始放鱼饵了。
“哎!兄台有所不知,某只因家境低微,难以入朝,是以只有在这庄园中栽些花草以安这颗躁动的心。”魏征也赶紧配合,表现出一副急切但又欲投无门的苦闷。
“哦~,我倒是有一差使可以为魏兄推荐一二,不知魏兄以为何?”
“不知是何差使?”魏征心里异常的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不过还是要安奈心中的欣喜。
“齐王想必魏兄应该听过,他现在正经营着青州,少了以为性格刚毅正直之人担任巡查使,不知魏兄一下如何?”
杨暕的话似乎有一种异常的吸引力,或许是魏征的期待终于有了着落所以杨暕的话在他听来就像仙乐一样的悦耳。
“某求之不得,愿意为我大隋贡献自己最绵薄之力,就是不知齐王那边……”虽然杨暕自称是皇室后裔,但是不知道能否在齐王面前说得上话。
“如果我说我就是齐王杨暕呢?”杨暕说着,身上的那股子高贵的上位者的威严配合着话流露出来,直让魏征不敢直视。
“不知先生现在能够确定了本王所说的了吗?”杨暕表明身份之后称呼马上改变,不在称魏兄,直接称之为先生,表示一种尊敬,也是一种礼贤下士的表现。
“能!能!属下拜见王爷!”魏征回过神来马上纳头便拜,我就说嘛,我魏征不可能再次终老一生的,总有伯乐识得我这匹千里马的。
殊不知杨暕的心里却在想着,终于有人被我的王霸之气一震之下纳头便拜了,古之穿越者诚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