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渊这话,李艺神情一下子就变的无比的紧张了起来!
虽然李艺此刻并没有发出任何的言语,但是李元亨却在李艺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而这次异样的神情,在真正的历史上,也成为压垮李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这就是李艺在267年,公然反叛李世民的原因吧!
但现在才626年,也就是说,距离李艺反叛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李元亨有充足的时间,去坑蒙拐骗李艺的燕云十八骑!
而且,看到李艺此刻的神情,李元亨心中对自己能够获得燕云十八骑的信心得到了极大的增加。
对于李元亨这个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对任何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特备是那些手中掌握着宝贝的人,李元亨对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坏心思了!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李元亨便好像掌握了李艺的生死命脉一般。
在跟随李渊回长安的路上,李渊直勾勾的看着李元亨,轻声问道:“元亨,你觉得世民,能够成为一个带领大唐走向富强吗?”
听到这话,李元亨脸上涌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父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就在你的心中吗?何为问儿臣呢?在儿臣看来,父皇不是一个容易被左右想法的人!”
“唉,有时候,朕真的还不愿意相信,你真的只有八岁!特别是你这几天的表现,完全就不输大唐上任何一个人!”李渊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但是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吗?”
“儿臣知道,所以儿臣已经准备好返回幽州了!”李元亨轻声笑道。
看到李元亨满脸镇定自若的神色,李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道:“真不知道,你是装作镇定,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是吗?或许是吧!”李元亨轻轻的笑了一声,“父皇,儿臣之前问你的那件事,不知道父皇忘记没有!”
“你说的那个苏定方啊!父皇还没有老糊涂,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你放心吧,既然父皇答应你了,就一定尽力帮你做到!”李渊脸上显露一股笑容,但随即又缓缓消失,“元亨,你能跟父皇说句实话吗?你长大后,会造世民的反吗?”
听到这话,李元亨双眼微眯,脸上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言语。
“元亨,父皇觉得你长大后,一定能比世民更厉害,但是现在大唐的皇帝是世民,而你想成就的一番事业!”李渊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想成就的事业,恐怕在世民之上吧?到时候,你会造世民的反吗?你就和父皇说一句实话,行吗?算父皇求求你了!”
“未来的事情,儿臣现在还不知道!”李元亨睁开双眼,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然失势的老人,“儿臣现在只能说,儿臣是大唐的一员,直到死都是!”
听到李元亨这番话,李渊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以前父皇也不理解你二哥,但经过今天这些事,父皇觉得,世民比建成更加适合这个国家,也比父皇更适合当皇帝!元亨,你到以后,应该会理解你二哥的!”
听到李渊这番出自肺腑的言语,李元亨仅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言语。
看到李元亨这般神情,李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双手抓在李元亨的臂膀,道:“父皇求你一件事,不要造反好不好?不管你以后多么的强大,都不要造反,好不好?父皇真的不忍看到你们手足之间,再互相残杀!”
听到这话,李元亨缓缓松开了李渊的臂膀,轻声道:“父皇,难道你不知道陛下将我安排在幽州的用意吗?”
“知……知道!”李渊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脸上那炽热的光芒迅速消散,“世民……他想要借助王君廓的手,杀害你!”
“既然父皇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让儿臣做这做那呢?”李元亨目光如炬,紧紧的看着李渊,“难道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那么狠心呢?”李渊神色紧张,竭力辩解!
但就算李渊再怎么辩解,说出多么诚恳的言语,似乎却并没有什么用,李元亨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一副诡异的笑容,他现在的神情,就好像在观看什么表演似的。
恐怕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是假的了。
既然是假的,那就没有必要去较真,有些话,也只是听听就好,宛如过眼云烟,没有必要去深思,也没有必要去追究。
就好像李渊现在的这些言语,对于李元亨来说,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假的,但对于李元亨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真是假,他这个父皇李渊,都不能阻止自己内心做出的决定,不管到时候造反还是忠于大唐,都不是李渊或者李元亨自己能够控制的。
毕竟万事易蹉跎,谁又能知道,是李元亨干掉了王君廓、独占幽州,还是王君廓干掉了李元亨,让李元亨继李瑗之后,又一块让王君廓步步高升的垫脚石呢?
这一切都不好说!
看到李元亨满脸从容镇定的笑容,李渊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元亨,你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吗?”
“父皇,儿臣能给你的答案,只能是儿臣忠于大唐!”李元亨轻轻的笑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色,“父皇,你说这片山川湖泊,为什么能够经历那么多战争,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呢?”
听到这话,李渊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刻的他心中已经将李元亨看成了壮年男子。
因为李元亨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壮志满怀、踌躇满志、胸怀天下、前途不可限量的正值壮年的男子!
“元亨啊,因为这片山川孕育了太多的英雄好汉了,所以那些英雄好汉之所以发起战乱,是为了让这片山川遭受更少的摧残!”李渊脸上闪过一股缅怀的神色,“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这片天下,战乱不止,无数英雄、狗熊,都想成为它的主人!”
“我猜那些都不是英雄,而统一天下的父皇,才算得上真正的英雄!”李元亨轻轻的笑了一声,“父皇,但父皇啊,山河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征服,三皇五帝没有做到,始皇帝没有做到,父皇你也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