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謇他们三人,同样给了长孙冲一个鄙视的眼神,就没有再管过他了。
长孙冲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一样,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要偷溜,自作聪明了。
其他大臣看着太子殿下突然说有办法,一时间还弄不清楚,他们这样折腾要做什么。
然后,众多大臣还看到他们把水桶器皿、金子,还有一把称给弄回来。
李世民不阻止,反正他们也没有办法,其他人比如孔颖达他们,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等着里看李承乾怎么表演。
只是尼普顿看到这里有些紧张,暗想他们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东西,试探地问:“殿下,你们在做是什么?”
“帮你们鉴定王冠。”
“应该怎样鉴定?”
“就用这些水!”
李承乾说道:“每一个东西,其实都有密度,金子的密度,和铜等其他的不一样,那么体积也会不同。如果王冠是纯金子,放在水中溢出的水量,会和同等重量的纯金子一样,如果不同,那说明里面有假。”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先生在讲浮力这一课的时候,就说了一个叫做阿什么米的西方人,用这个方法给一个国王鉴定王冠。
李承乾很疑惑地看着尼普顿,心想你不是西方来的吗?怎么也不知道这件事。
尼普顿被看得有点心虚,但心里也惊讶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们罗马人继承了希腊人的知识,懂得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
这大唐的太子,距离他们国家有万里之远,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说,大唐的水平,已经远超过他们。
很快,程处默把与王冠同等质量的金子,给切割下来,和王冠同时放到水里面。
只见王冠溢出的水,要比他们的纯金子,还要多出一半以上。
“尼普顿使臣,你们的王冠,并不是纯金!”
李承乾很果断地说道。
他做完一切,除了尼普顿大惊失色,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看不懂这王冠为何就不是纯金的。
刚才李承乾说的什么密度体积,他们全部听不懂。
李世民也是疑惑不解,只能够看了一眼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顿时会意,问道:“殿下,这是什么依据?”
“就是密度和浮力啊!”
李承乾年纪还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转换过来,不懂如何用他听得懂的话复述。
长孙冲觉得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连忙说道:“是这样的,金银铜铁等金属,份量相同,大小不同,如果大小相同,那份量又不同。”
这个浮力的原理,长孙冲也在李忆安那里学过的,连忙又道:“如果王冠的金子不纯,和同等重量的纯金子比较,大小肯定不同。王冠外形不整齐,无法测量大小,把同等份量的金子和王冠一起放进水里面,王冠溢出的水更多,就能证明大小不同,王冠要比纯金子大了。”
听到长孙冲的话,众人终于能理解,恍然大悟。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心想这逆子还算会把握机会。
那么,今晚回去就不打他了。
李承乾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我还听说,在你们西方,有一个叫什么阿……”
他就是记不住这个名字。
“阿基米德!”
长孙冲又说道:“阿基米德解释过浮力的原理,是你们西方人,尼普顿使臣你怎么会说不知道?这个不纯的王冠,是你故意带来的对吧?”
他们怎么……怎么连阿基米德都知道?
这个西方使臣,直接就懵逼了!
尼普顿从来没听说过,有东方人去过西方,太不可思议!
这些东方人,难道都是神仙吗?
特别是这个太子殿下!
“我……”
尼普顿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解释。
这一次是他自讨苦吃,敢挑战大唐的权威。
“行了!”
李世民总算看穿对方的想法,是有些不爽,但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国形象,没有和尼普顿计较,挥手道:“尼普顿使臣下去吧!”
他连什么王冠,都不要了,青花瓷更不可能送。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有些不善,尼普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孔公,厉害啊!”
那些大臣里面,有不少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孔颖达身上。
他可是太子太师,东宫詹事府的詹事,所有人公认的是李承乾第一个最好的老师。
太子那些知识从谁而来?
当然是来自孔颖达!
至于李忆安,直接被他们忽略掉。
“没想到孔公学贯东西,万里之外的西方知识,也有所了解!”
“殿下由孔公来教导,大唐之福也!”
“孔公国之栋梁,我等望尘莫及!”
孔颖达刚听到他们这些话,是有些懵的,自己也从未教过殿下这些,甚至他还不会。
但是人一旦被奉承起来,很容易飘,特别是像孔颖达这种最看重自己名声的人,同样把李忆安给忽略,满脸得意地拱了拱手算是承认下来。
“作为太子太师,教导殿下,分内之事!”
孔颖达眯了眯双眼,开心地说道。
李承乾第二次大出风头,正要坐回去,刚好路过孔颖达身边,听到这些话,这个可就不能忍,竟敢冒认先生地功劳。
他对先生越来越敬佩,对于孔颖达,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嫌弃和抗拒,当即问道:“请孔师解释一下什么是浮力?”
“我当然……”
孔颖达正要回应,却发现问自己的人是李承乾,后面的话全部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浮力是啥。
李承乾决定今天还要为先生讨个公道,也不就坐,在众人的目光下,果断地走到李忆安面前,道:“关于浮力的知识,全部是先生教的,还有热气球怎么带人飞天,也是先生教的,我学的这些,全部和孔师没有任何关系。”
李忆安本来还想低调一点,在这里蹭一顿饭就离开,没想到李承乾还把自己拖下水。
听到李承乾这番话,刚才奉承孔颖达的人,无不脸红耳赤。
这打脸也来得太快了!
“怎么又是你!”
孔颖达见了,老脸一红。
他觉得,今天得声誉扫地。
“没有没有,也不是我!”
李忆安摆了摆手道:“殿下真的不是我教,是孔公,我就一个县伯,什么都不懂,哪有资格教导殿下?这都是孔公的功劳,和我没关系。”
“李忆安,你敢辱我!”
孔颖达觉得这番话和羞辱自己没多大差别。
他这种极好名声的人,在众多人面前被羞辱,还有外邦使臣在,比杀了他还难受。
终于忍不住怒气上涌,感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下来。
“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