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勉没有闲着,去了一趟自己的封地,怎么说自己也是县伯,封地也不小。
长安县,下辖的马王庄,此时正张灯结彩等着自己的主子前来,马王庄不小,秦勉的五百户食扈正好是一整个马王庄,多一户都没有。
“处默,你爹今日怎舍得让你出来了?”秦勉骑在马上调笑道。
“老秦你这是说什么,我爹能管住我?笑话!”程处默说道。
“是嘛!那怎的只有我找你你才能出来?”秦勉继续问道。
“我爹让我跟你多学学,说实话你是怎么一日化境的?记得上次玄武门前你还只是普通人啊!”程处默瞪大眼睛问道。
“唉,这世上有一种天才,明明不想学武,可老天都白送修为,不光白送修为,还白送功法,你说这事闹得。”秦勉装作叹息道。
“听不见听不见!”程处默疯狂摇头。
“哈哈哈!”秦勉仰天大笑,以前程处默可没少靠着武力欺负自己,如今也算报仇了。
“秦勉,你去那马王庄作甚,随便派个家丁去收个租子不就行了?”程处默问道。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封地,总要过去走走的。”秦勉笑道。
等两人骑马到了马王庄,整个马王庄的村民们都出来相迎,一时间官道上人满为患,秦勉两人被簇拥着朝马王庄走去,无论是出于对伯爷的畏惧,还是众人对秦勉的敬佩,都让众人真心地想要多亲近秦勉。
“老赵啊,这马王庄不是有五百户嘛?怎的只来了这点人?”秦勉问道,莫非这马王庄的人不喜欢自己?
“这,伯爷,您有所不知,快要元节了可这庄子上的牛死了几头,人们都在地里翻地呢!不然赶不上明年的春种了。”赵里正苦着脸说道。
“如今境况如何,能在春种前翻完嘛?”秦勉问道。
“按照如今的进度来算,春种之前翻不完了,地冻得很硬,原来三个人能拉动的犁如今需要五个人,速度还比以前慢。”赵里正苦恼的抓了抓头,满脸自责。
“伯爷处罚我吧,牛是我养的,都怪我!”人群中出来一人说道。
“无妨,先去看看地,实在不行我去外面雇些人,种地不能耽搁。”秦勉叹了口气说道。
“实在不行就上我家庄子上牵牛去,我家庄子的地差不多翻完了。”程处默说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里,地里分散着上百人,五人一犁,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可每个人身旁都热气腾腾,一眼望去,地里只有三头牛在耕作。
“老赵,怎么只有三头牛?我记得马王庄有十头啊!”秦勉问道。
“都怪我!前日不知怎的,牛圈里一口气死了七头牛,这剩下的三头也是无精打采的。”
“哦?”秦勉上前围着牛看了几圈,三头牛无精打采的站着,甚至其中一头无力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要倒下似的。
“不好了!不好了!”远处跑来一人喊着。
“怎么回事!没看伯爷在这呢嘛!”赵里正骂道。
“刚刚!刚刚有人偷吃牛肉!”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混蛋!不知道那牛肉是招待伯爷的嘛!是谁!”赵里正骂道,心里有些怒其不争,马王庄靠近长安,本就不是穷村子,人们也是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些肉,怎么还有人这么不知轻重。
“不是!那吃了牛肉的人是您儿子,可谁知刚吃了牛肉便倒地不起,脸色直发青!请来的郎中说是中毒了!”那人焦急的喊道。
“什么!有人投毒!”
“这是要毒杀伯爷啊!”
人群立马就乱了,嚷嚷起来。
“不能吧!”秦勉发出一声惊呼,自己有什么仇人?唯一算的上的也就长孙冲吧,不说他敢不敢,就说自己化境的修为,有什么毒药能对自己产生作用?
“先不急,去看看再说。”秦勉说道。
赵里正急忙带着秦勉往庄子里跑去,自己儿子还不知怎么样呢,若是真出了事那自己家可就断了后了!
“赵饭桶!赵饭桶呢!”赵里正急忙喊道,饭桶便是他儿子的名字。
“爹,我在这!”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正是靠在柱子上的赵饭桶。
秦勉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谈了谈脉搏。
“气息平缓,也无出血症状,面有血色,嘴唇也不乌青,看来毒已经解了。”秦勉缓缓说道。
“这位郎中,可知道他中了什么毒?”秦勉问道。
“巴豆!而且不是下在汤里的,是牛吃了巴豆,量很大!”郎中沉声说道。
“巴豆!你说牛是被毒死的!”秦勉问道。
“不能啊!这牛每日吃的草都是小人亲自割的,小人喂了几十年牛了,草里绝对不会有巴豆的!”养牛的人跑过来说道。
“有人下毒!这些天都有谁接触过牛圈!”秦勉沉声问道,马王庄刚刚成了自己的封地,牛就被人下毒了,看来是有人找自己不痛快啊!
“这些天只有小人去过牛圈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养牛的人说道。
“不错,牛圈就建在庄子中间,为了怕有人偷牛,每天都有人看着,除了喂牛牛圈的门就没开过。”赵里正说道。
“这就不好办了,没人进去过。”秦勉摸着下巴说道。
“不对!前天我得了风寒,隔了一天没去喂牛,那天是谁喂的牛!”喂牛的人问道。
“那天是周老爷派人喂得牛!”赵里正说道。
“周老爷是谁?为什么他会派人去喂牛?”秦勉问道。
“周老爷是咱们马王庄有名的大地主,马王庄没成为您封地之前,大半个马王庄的地都是他的。”赵里正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事不是损人不利己嘛!那个老东西也干的出来!”赵里正骂了一句。
“难怪难怪!姓周的昨天举家搬迁,回老家了!”赵里正攥紧了拳头,这些牛是马王庄最重要的东西!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大家都散了吧,后续我会处理,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秦勉摆了摆手。
人群骂骂咧咧的四散,秦勉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荆轲!”
“属下是要离!荆轲老大入宫监视阴氏了。”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
“去灭了周家!”秦勉下令,这并不残忍,在唐朝牛是农人最重要的农耕伙伴,甚至贞观律明确说明,擅自杀牛者,流放三千里。
“是!”
“看来要做个曲辕犁了啊!”秦勉暗暗想道,迈步朝程处默走去。
“处默,去找几个匠人来,我去地里等你。”秦勉说道。
“行,马上就来。”程处默骑着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