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岭由四大山脉交汇而成,包括雪山、高原、丘陵等各种艰难的地形,一万大军自从踏上穿越葱岭的路途,众将士就已经做好应对困难的准备,高原上氧气稀缺,首先就是要适应这种气候,否则很容易患病,同时寒冷的天气也是其中一项挑战,幸好现在的时节并不是最冷的季节。
李跃在出征之前有就已经做好了应对葱岭的艰难环境的准备,首先唐军士兵每个人都有私马相随,一人配双骑甚至三骑,如此奢侈的配置,就是为了士兵的后勤补给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得到保障,而且省去了战士们的体力。
绵延曲折的山道上,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队伍犹如一条长蛇,缓缓地移动,从于嗔国征来的的跑山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为了将行军的困难降至最低,大军选择从平坦宽阔的山谷间前行,虽然会绕的远一些,但是此举无疑使行军的过程简单。
昼夜兼途,一日复一日,度过了葱岭的三分之一路段,已经过去将近十天,枯燥乏味的军旅生活,没有一人掉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甚至在一些夜间,李跃亲自带着大将在山间狩猎,以此来打发枯燥的心情。
人的意志总是有极限的,李跃也明白如此行军会非常熬人,正是锻炼白虎营与青龙营意志力的时候,十天过去,大军坚持下来,第十五天的时候,一些人身体出现呕吐、眩晕等不良的身体反应,因为此时已经来到青藏高原,海拔最高的高原,行军速度被迫放慢,病员一边进行治疗,一边乘马而行。
二十三天的翻山越岭,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意志的考验,终于,大军翻过了帕米尔高原,到达了葱岭守捉所在地,这里已经是大唐在西域最西边的据点,穿过此处,大军就要独自面对敌人,没有大唐的据点可以进行后勤补给。
葱岭守捉看到大唐的军队开到此处,而且还是上万人的大军,对于李跃能够成功率领大军在短短二十三天之内穿过葱岭感到十分惊讶,幸好这里储粮充足,当初盖嘉运三人奉命征伐小勃律,皆出师不利,所以在等到李跃大军到此之后,就迅速地将大军接下来的所需要的粮食装好。
因为穿过这里,将没有大唐的据点可以增援他们,也就是说李跃的大军只能依靠自己来克服困难,葱岭守捉驻军两千人,由于此地偏远,所以守军大多都是从安西征来的士兵,将士皆拖家带口安家至此,当李跃看到葱岭守捉当地的将士们一个个惊异的眼神,此战就已经成功了大半。
李跃将那些不适应高原反应的病员留在此处,大约三四百人,短暂地休整了两天时间,士兵们各自将接下来两个月的粮食备好,再次踏上征途,只不过接下来的行军就要容易许多,葱岭这道天堑已经克服,接下来的西行之路就要容易许多。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军过程就是对于战士们最好的锻炼,勇气、坚持、意志,都在不声不响的长途跋涉中得到锻炼,渡过了葱岭,继续沿兴都库什山北麓西行,这里的地势要平缓很多,行军速度也不知不觉的加快,二十天翻过这个山麓,到达播密水,此间时常会出现沙漠,正值五月天,严寒与酷暑,两种矛盾的冷与热在行军道路上都体验到了。穿过沙漠,唐军继续前行,再经二十日到达特勒满川。
面前的一条弯曲的河流出现在将士面前,河水浑浊,很多士兵却根本不在乎,兴奋地在河边用手将浑水泼在脸上,一些人喜极而泣,李跃也不禁露出笑容,终于到了,身上的金甲都被黄沙穿进去,士兵们虽然被黄沙弄得灰头土脸,但是李跃能够深切地体会到他们心中的激动。
不知疲倦的行军,忘却了时间的概念,无论是李跃,还是所有的士兵,都在行军的道路上仿佛经历了一场苦行僧般的旅途,望着眼前的瓦罕河,李跃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长时间的行军让人都有点迷茫了。
这时,原本看起来白净丰满的边令诚,此时已经被三个多月的长途行军折磨的收了一大圈,走上前对了李跃说道:“李将军,这就是瓦罕河吗?”
李跃回敬了一个微笑答道:“对,这里就是瓦罕河。”
边令诚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跪倒在河边的沙子上,一边洗脸,一边感叹道:“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身体都已经散架了。”
“边公公不辞幸苦一路随军至此,一路上风风雨雨,不顾艰难,真是难为公公了,李某佩服。”李跃由衷地说道。
边令诚仿佛虚脱了一般,说道:“李少帅这是哪里话,既是圣上委派而来的监军,自当与大军同甘共苦,倒是李少帅荣辱不惊,手下这些儿郎绝非普通士兵可比,意志力真是强悍,李少帅能够凭借白虎营屡立奇功,实非偶然,既然已经到达瓦罕河,那么我军距离小勃律就很近了,李少帅看起来仍然稳如泰山,圣上派你来征伐小勃律,真是挑对人了。”
李跃淡淡一笑,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激动,只不过他是一军主帅,将士们经过近百日的艰苦行军,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经受了严酷的考验,他自然不能失态,将士们才不会失去主心骨。
李跃仔细算算时间,距离出军已经过去三个多月,此时应该已经是七月份,香儿应该已经生了,不知是男是女。。。。
唐军经过百余日的跋山涉水,终于在此时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行军。
激动过后,所有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觉,不再需要与环境作斗争,大军在瓦罕河安营休息,生火做饭,哪怕身旁的河流发出哗哗哗的声响,依然睡的很熟。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
夜晚,李跃站在河边,身边坐着马遂、南霁云、陈烈,望着瓦罕河,李跃不禁想起了那句诗词,只有一袋子酒,四个人一人小抿了一口,接下来的敌人不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敌人,吐蕃,这头西南的巨兽,还没有料到,李跃已经从陇右来到了瓦罕河,瓦罕河与小勃律之间只有一道屏障,那就是连云堡。
四个人静静地坐着,其他三人或许不知道,而李跃却感慨万千,瓦罕河已经处于后世阿富汗的领土,处于中亚地区,小勃律的南面是吐蕃,再西边就是大食,北面是突骑施,一张辽阔的地图在脑海中浮现,他默默的站起来,耳边河水磅礴而泄,身后属于自己的最强兵团,在这块西域大地上,李跃雄心万丈,目光越过瓦罕河,看到的东西,不单单是尚在梦乡毫无防备的小勃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