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琼舒舒服服躺在床在闭着眼睛“听”到张易之和一群伴当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禁微微一笑。
许琼笑嘻嘻地想着从客栈里走了出去这次却没忘了掏钱给掌柜的留房说不定短期内还要继续监听张易之动向的。
“手下太少啊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干……”许琼无奈地想着“穿越类的小说倒也看了不少怎么自己就做不到那种从容呢?人家一出来就兴致勃勃‘王八之气’一现就从者如云咱们咋就做不到呢?”
想来想去恐怕还是自己上辈子就不是当领导的料儿每天给公家跑腿才养成了这种事大事小自己先干着的习惯吧。许琼苦笑一声不过再想想这不也就是区区半年么?队伍也拉起来了以后吞了洛阳的帮会整个社会底层在自己掌握之下什么事情都方便干。老师不是都说封建社会有剧烈的阶级矛盾吗?现在虽然是盛世这种矛盾不那么强烈不过也是有啊自己面对的社会并非铁板一块是左右逢源还是夹缝之中求生存就要看自己的谋划了。
雪花已经忽忽悠悠飘了下来整个洛阳都笼罩在这种朦胧的粉白色之中天空高处的寒风呼呼吹着地面上却还好一点。许琼缓步走着真元根本不须他支使便自动运转起来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隔绝起来丝毫不惧这零下一二十度的低温天气。
许琼默默感受着自己真元的运转然后尽力收拢真元的行动把护体真气遍布全身。体温顿时稍低了一些带来一丝清爽许琼不禁笑了笑把护体真气又削弱了几分顿时寒冷的感觉遍布全身。许琼自己并不怕冷虽然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冬天比后世冬天冷得多可是经过真气的抵抗也就是相当于初冬的冷意罢了这种低温只会让许琼更能打起精神来。
忽得异动再去许琼只感到自己的真元在自己刚刚感到寒冷的时候又急运作起来竟然有些压制不住的感觉许琼心头一紧再加两分神念去控制终于真元缓缓退回识海。许琼刚松了口气想要研究研究真元的这种过分主动行为是怎么回事还没想好怎么下手呢忽然又感到识海中的真元还是在持续运作这些不再往自己身体周围展了而是遥遥控制着周围风雪的走向。
“天可怜见!”许琼暗道:“如此微妙的轨迹都可以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真元捕捉到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许琼不禁想到这句“古诗”自己现在也算风雪路上过片雪不沾衣了。
原来天地之间的这些隐含轨迹并非全部是无影无形的所有的天地至理融合为一赋予万物而万物皆可展现之。许琼静静站在街上他的精神竟然在这一刻变得空白。
恍然……恍然……
至简?还是至繁?
忽然许琼心神尽复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他手指轻轻一动刹那间方圆五六丈的范围内都不再有雪花飘落。
“前面这位公子可否停步一叙?”
许琼停下刚刚迈出的步子回头看去却见是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和尚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还算清朗可惜身上袈裟破破烂烂光头上头碴子都快全黑了一副邋邋遢遢的样子手里持着一根锡杖杖头上的卐字环五个还剩三个真是说不出的破败。
而许琼回头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猛地转身因为在和尚开口喊他之前他在控制风雪的时候根本就没在意这个人的存在而此人一开口便自然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提供给他告诉他:我叫的就是你。
和尚一路小跑着过来咧嘴笑道:“公子好心贫僧这身袈裟实在破烂挡不得风雪既然公子也是无事修习不妨带挈贫僧一带挈。”
许琼笑道:“你这和尚忒是惫赖自己不知修到何等地步了挡个雪还要劳烦他人去休去休!”说着收回自己的真元这次倒是有效果真元老老实实不再主动帮忙全靠护体真气御寒了想必是刚刚参悟有成的原因。
和尚笑道:“公子倒是不怎么仗义没看贫僧饿成这个样子?却还不施援手嘿!”
许琼皱眉道:“和尚却是禅宗门下?”
和尚惊讶道:“公子果然是高人啊贫僧可没用一点心法就被看出来了。”
许琼笑道:“禅宗门下的和尚重体悟不拘小节行事在外人看来往往疯疯癫癫殊不知众人皆笑你你却在心中笑众人。然否?”
和尚点头道:“不错却是个多少知道一点的。”
许琼又道:“再看净宗密宗门下一个拘泥教条一个有失偏颇却都不是正道只有禅宗自佛门从西而来之后受中土教化还算有些样子和尚你家多有仙佛出世吧?”
和尚愕然道:“公子直为天神也!不过听公子如此说贫僧却也想起师门长辈评价你们道门之语。”
许琼“唔”了一声兴致勃勃道:“如何?”脚下却不由自主跟着和尚拐弯向着其他方向走去。
和尚道:“你们道门三教截教以力阐教以技人教却好端端地没了踪影现在道门论起感悟还不如禅宗也不知是不是人教的门下都当了不拜佛祖的和尚入我禅宗啦。”
许琼闻言笑道:“却是明知人教门下在此故意如此说来。”
和尚笑道:“却瞒不住你。”
两人走了许久许琼问道:“和尚这是带着我去哪?”
和尚道:“到了地头自然知晓。”
许琼不再问话只是随他走却到了城南一处小庙里和尚进门再盘腿坐在地上招呼道:“公子请坐。”
许琼啼笑皆非地答道:“坐?坐在哪?”他扫视了一周看这只有三间房子的小庙里面别说椅子便是蒲团也没一个上面到是供着个佛像可是脑袋已经被摘掉了刮平了放在地下角落里当饭桌上面随意撂着两只破碗地上的铺盖连颜色都没了。
和尚笑道:“公子若没地方坐便是站站也是好的听贫僧与你说个话。”
许琼道:“你说便是。”
和尚肃容道:“贫僧法号南印敝师神会敝师祖慧能。师门在韶州宝林寺今年定于三月初三贫僧想请公子参加。”
许琼失笑道:“却不见请个人这般简单。慧能的大名么倒是时常听说你师傅神会?这个没听人说过你么就更不用提了。韶州在哪本公子还不知道呢更没和贵派之人有过往来和尚怎会找到我来?”
南印笑道:“却是贫僧只在不知道该找谁去参加于是上街撞上一撞千辛万苦地撞见了公子只好便劳烦公子啦。”
许琼道:“好好好我去便是。”
南印笑道:“一看便知公子不是那般俗人如此贫僧便先走一步。”
许琼喝道:“慢着!”
南印本来就要去收拾他的铺盖听见便回头道:“公子有啥吩咐?”
许琼冷笑道:“好个三月三!禅宗不信佛祖不看经典讲个屁的法!和尚你老实招来公子我饶你一命。”
南印苦笑道:“早知公子会问。不过和尚也不知为何只是上头叫我出来找厉害人去听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否则贫僧怎会大过年的跑来这里?”
许琼默默想了想道:“禅宗也是和尚庙你的度牒呢?”
南印从怀里摸出度牒让他看了看道:“你看这不是度牒么?上写着业师神会啊。”
许琼一笑:“你对我说‘佛祖今日便死死后变成大便一坨’我便信了你。”
南印嘿嘿一笑道:“却是知道我是真和尚才如此试探好佛祖今日……”
还没说出来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和尚好和尚!却在无人处骂佛祖正巧叫我听见嘻嘻!”
许琼早知道外面有个女子来也不惊讶朗声道:“外面的女子难道我俩都不是人么?”
外面女子道:“人是何物?”
许琼差点便要头疼起来这样的问题便是回答个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的怎地一来就问这个?不过他还有后着笑道:“人是何物关你啥事?你自己也听见了莫非你也不是人?且不说人是何物你便说自己是不是人便罢。”
外面的女子苦笑着进来道:“公子怕是庄子一脉的传人吧真真无人说得过你。我说是何人丹药如此见效?我那徒儿承蒙公子相救故此特来感谢。”
许琼看那女子却是杏眼桃腮好不粉嫩趁着高挑的身材一身厚厚的淡黄纱衣却是说不出的温婉动人。看打扮是个已婚妇人的装束可是再看看人哪怕连二十五岁都不够的样子。想了想她说的该不是射月而是昨天救了的黑衣女子听李天霸说黑衣女子昨天醒来便走了一句话都没留却不知她师父如此神通广大这么快便找上了自己要“道谢”了。
南印看有人来一打岔趁机也不骂佛祖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更是加紧收拾自己行李。许琼见他刚才差点便骂了出来也不管他了只是对新来的女子道:“夫人要道谢么?却还不知令徒儿芳名夫人又是怎么称呼?”
那女子笑道:“妾身名字却不难记公子可知牡丹花中有一种名叫玉楼春么?”
许琼微微一笑念道:“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谁知错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好个玉楼春!”
玉楼春闻言娇躯一震声音更柔和了几分道:“公子果然非寻常人也!看尽落花能几醉……呵只是稍嫌悲凉了些却正合妾身心意呢。”双目中精芒一闪看着许琼。
许琼笑道:“有感而耳。夫人来此想必并非道谢这么简单其中深意还要请教。”
玉楼春“扑哧”一笑道:“见了公子便把别事全都忘了。公子妾身见你两日之间数探张易之府邸却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呢?”
许琼淡淡道:“江湖儿女想有个前途自然要找陛下眼前的红人。张易之贪而无智岂非是最好人选?在下又正好得罪了他的弟弟更想找他说项。”
玉楼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则公子是贪而有智啦……唉不说这些虚假之言好吗?公子是不是想对付张易之?如果是这样妾身却是可以帮一些小忙。”
许琼摇头道:“非也事情确是在下想为手下这些兄弟求个出身。不过如夫人所言也没想过为他好在下没想对付他是因为敝盟中有神算之士已然算出他寿元而已实在不须咱们亲自动手。夫人你明白么?”他这些话去说的非常诚恳。
玉楼春微微点头略有失望道:“原来如此。公子……”
许琼看了一眼已经把铺盖打包的南印笑道:“在下名叫李许白日后这个名字或会再次传入夫人耳间。只是今天尚有要事不能陪夫人畅谈。”
玉楼春不明所以故不愿走仍是笑道:“李公子?妾身和小徒……”
许琼忽然打断她的话道:“夫人在下若叫你现在就走你可会走么?”
玉楼春失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许琼却收起了一脸的严肃改为笑嘻嘻地道:“嘿嘿来的好快。夫人此刻便是想走也走不了啦。”
玉楼春一头雾水道:“却是为何?”
许琼却对南印道:“和尚你也别收拾行李啦相好的来了你若想留个全尸便挖个坑自己躺进去他们或许就不为难你啦哈哈!”
南印一惊还没回过神来他自己也已经泛起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