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中许琼梦回唐朝之后已经度过了无数个难忘的日日夜夜。这些天来不住的峰回路转、走马观花他看过了无数的风景和人事然而只有在这一刻才出现了人在此间、心也在此间的真实感。
无数的恒星行星和卫星包围着他一如现实中的宇宙种种。所有的星系都在各自旋转着又隐隐地围绕在他身侧这一刻彷佛他自己是这心中宇宙的中心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会有从没想到过的变化。
许琼在这一刹那忽然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神妙的天地之中浑然忘记了这个世界是从何而来。
一只类似西方恶龙的条状生物不知是从何处出生和成长的此刻它已经悄悄出现在距离许琼很近的星系中偷偷看着这位整个世界最初的造物主看着他疯狂的悬空立着向整个世界张开怀抱。也看着他眼角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口中喃喃自语着说着龙族听不懂的话语。
恶龙悄悄从藏身处游了出来在虚空中向一条毫不显眼的线一般渐渐向许琼漂浮而去。
越来越近了忽然就在这一刻许琼蓦得从全身心的崇拜中生出一丝警兆“霍”得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这好像不该属于人世的怪异生物——
许琼在房檐上的时候薛孟祺正准备要找燕原生的碴子而在燕原生一时想不起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的时候许琼已经遭受了心魔的侵扰。
燕原生和薛孟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忽然看见围着大堂的大部分人在此时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去两人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事情纷纷抬眼向蹑空的许琼望去。
就像一刹那间生的事情那样短暂可是从众人现到两人看去这过程却似仍没有结束。两个人惊奇地看着许琼以一个奇怪的向上飞升了数尺张开双臂悬空立着向是要拥抱整个天地一样身上“刹那间”停止了对月光的反射而是从自身向外散出五彩的柔和光芒。
帅哥薛孟祺张大了嘴活神仙燕原生则立刻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他仍然坚信许琼最终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如若事情有变必有高人来救就算别人不来当初告诉许琼会有高人搭救的那位“高人”也一定会来的。
这犹如神迹的变化已经震惊了围观的大部分除了许琼的一帮亲随、四海盟的诸位大头目和射月、燕原生之外许府家人和四海盟弟子已经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而此刻的射月却显得神情惊慌之至她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默默调息着运转着自己残余的真元如若许琼有事她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在第一时间把他带回门中交给师父。
他是那么的重要如果没有他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射月心中惴惴。
向文忠默默靠近射月以仅可耳闻的声音悄悄问道:“月姑娘公子景况如何?”另一边的李天霸等人也悄悄了这边自然也都听到了向二的问话。
事实上除了薛孟祺和燕原生之外所有知道许琼真正身份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射月的身边。
射月默默咬着嘴唇她脑海中飞地闪过从前过往的一幕幕不管是听师门长辈说的还是典籍中看到的记载中都从没说过有人修道会修到这个地步。
自身散出光芒来?
这是道法么?怎么细想起来什么光芒四射啊漫天飞花啊等等情况倒像是佛门那魅惑人心的一套呢?师父曾经说过道心至纯至朴到了极致的时候不取天地一物也不与天地一物乃是自成一体的。可是公子的这个样子却像是要放开胸怀的奉献呢。
光?热?射月已经陷入惊惶和迷茫中不能自拔。
而周围的人看着射月惴惴不安的表情每个人都比射月更加地惴惴不安。只有薛孟祺和燕原生都像是惊呆了的样子却一个是心里飞地转着念头一个眼珠滴溜溜乱转观察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异动——
许琼没工夫呆也没工夫向那些为他惊讶呆的人致歉此刻他反应惊人地快只看了一眼立刻飞身向着重重叠叠地星系深处逃去那古怪恶龙般的生物愣了愣也跟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
像个无法逃脱的梦境的一般许琼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远扬千里甚至一动念就可以穿越一个巨大的星系可是每次当他回头看时那长着翅膀的西方恶龙仍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好像追逐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他动念的时候恶龙也是会动念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许琼百忙中急切地想道:“在这里都能追着我?如此的神奇我逃到哪里才是结局?”
想归想他还是飞地逃窜着。
与他设想的一样宇宙确实是无限大的已经很久很久了似乎在转瞬间已经千年万年永不停歇的追逐。
蓦得许琼感应到一种温和的力量在无尽的星空中缓缓诞生了许琼想也不想转身向那个方向逃去——
薛孟祺在已经习惯了许琼目前的模样之后静静看着四海盟的手下开始把许府家人劝离现场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感慨。若没有许琼这里会是什么模样?若没有他们这里又是什么模样?
从自己等四亲随为了那次的事情短期脱岗导致许琼失踪、进入“仙境”修仙到现在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罢了整个许府就已经变了形势。许琼走了有人保护许琼却没人保护家主许天行死了许琼像变戏法般拉起了一支将来可以拿来争天下的队伍而自己是这支队伍中坚力量的一员。
现在要做什么?
维持现状稳步展保护许琼!
薛孟祺的目光忽然冷了下去。
若是许琼出了定点差池从前的那么多人的一切努力包括许琼自己用能力用运气挣来的一切都要化为乌有。大唐朝就算可以光复也没了希望。薛家的这一代将结束祖辈流传下来的光辉要么沦为新朝的走狗要么像徐敬业一样垂死挣扎像流星般划过世人的眼前然后消逝。
他不允许这样。
薛孟祺冷冷地看着燕原生这是除射月之外的唯一一个不可掌握的变数在这一夜他才注意到这变数的存在那么他有责任在这一夜消除这变数。
薛孟祺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燕原生今日若不说个清楚明白休想善罢甘休。
现在的许府是我等做主你到底是谁!
燕原生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有道是日算天夜算地算来算去也算不出何日才是死期。”一种古怪荒谬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许琼这个样子奇怪的样子不知到底是不是劫数而自己的处境却绝不比许琼好多少若是眼前这个年轻剑客手一抖他剑出鞘的时候便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燕原生摇了摇头真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大家都紧张许琼的时刻齐四却会把注意力牢牢放在自己的身上。最后他只好轻轻道:“月姑娘请救在下。”
不光是薛孟祺包括射月在内的一干人等都听到了这句话纷纷转脸看了过来。却见燕原生犹自苦笑摇头薛孟祺的剑似乎马上就会出鞘一般。
薛孟祺冷冷道:“燕先生请恕在下无礼之罪只怪先生从没对我等说出来历目的若此刻仍不坦诚相待齐四绝不能让先生再看公子一眼。”
射月仍是小脸苍白却不禁失笑道:“四哥却是误会罢了你若不让燕神仙在此守着公子恐怕他走后会一头撞在墙上了却残生呢此间因果……”她的话没说完异变又生。
李天霸哪有空管燕原生的鸟事他听到燕原生说了那一句之后就又转过头来此时却见许琼胸前有个东西渐渐飞了起来那东西是在许琼衣服内的。许琼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撑破了多出不过多是在肩头腰际和两肋腿部胸前的那块衣服还算勉强完整此刻从衣服凸起的变化来看确实里面有件物事不受控制地也悬空了起来。
“那是!”李天霸浑然不知自己打断了射月的话头忽然不由自主地大喊道:“千佛菩提铃!”
千佛菩提铃?
射月闪电般地转过身去瞪大了眼睛向许琼胸前的衣服看去。
千佛菩提铃这是佛门的法宝为何会出现在许琼这个修道人的身上而且是在这道心道法飞生长融合的时候?
莫非有天意在冥冥中注定?
射月只想了那短短一瞬便飞身像个真正地仙子一般轻柔地向许琼飘去。远远地她已经伸出了雪白晶莹的小手凌空虚抓。可是许琼已经不是从前的许琼他的道法不再是从前的层次千佛菩提铃也不再是从前的千佛菩提铃了。
“唔!”射月一声沉沉地惊呼被许琼衣服内突然出现的一道光环挡在了外面她脸色变得煞白想要冲破那佛门法宝的禁制突破入内却悬在空中一步也前进不了。
地下的众人神情纷纷愈加紧张起来。薛孟祺撇开燕原生快步走向前去他看见射月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像是受着绝大的压力一样。
薛孟祺轻叱一声飞身跃起一剑斩向那法宝射出的光环去。
佛说万物皆有佛性道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二三生万物。
射月只是正在努力抗拒着千佛菩提铃的威力没工夫去看薛孟祺而已若是她看见了必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她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个练了二十年儒家剑法的年轻人只是在短短月余的九阴派内功心法便已经达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
剑剑气!像是许琼当初月光一样的剑气。
当那待着月白色光晕的剑气斩在千佛菩提铃光环上的时候射月感到猛烈的一震随即那光环便不再像从前那样强硬地阻止她。趁着这机会射月猛地向前再进三尺她拼命地伸出手去只想着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惜却不能再进一步。
薛孟祺落在地上大口喘了两口气旁人却都没时间问他怎么回事只是把最关注的目光投向空中的射月身上。薛孟祺坐地调息脸色飞快的变红变白神色却是出奇的坚强硬朗。
射月向许琼前进的进度再次受阻忽然一阵心灰意懒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
公子肯定已经走火入魔了。
那佛门的法宝一定不应该在公子身边。
自己的真元损耗太钜别说带公子回师门找人救治就连靠近公子都是做不到的。
其实还有一点是她没敢想的那就是:她现在真元情况和身体状况连飞剑都已经出剑不能了。
射月在空中“嘤咛”一声哭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殷红的鲜血从她的七窍中纷纷迸出她随即丧失了一切斗志重重地摔向地面。
地上坐着的薛孟祺蓦得睁眼以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度飞身而出抢在众人之前接住了射月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再大步想距离最近许琼最近的房檐走去。
他身上的月白色光芒愈来愈炽烈比起先前许琼反射的月光更强一些。
余人纷纷涌起了一个念头:公子修仙齐四也修仙么?
薛孟祺飞身上房紧紧贴在千佛菩提铃的光环外面色沉重地思索着可是刚才那一斩已经令他知道了那光环并不好惹。
光环猛地暴涨薛孟祺掌中剑出鞘白光四射硬生生地在光环上顶出了一个缺口。
众人神色纷纷一喜却听被向文忠扶着的射月用若有若无的声音道:“是……浩然正气。儒家的浩然正气果然在大唐朝也……也……”说到这里口中鲜血又纷涌而出。
数道真气立刻疯狂地涌入射月身体其中自然以向二的真气最为中正祥和。
真气入体之后众人才真正现射月竟然是内外皆伤了与先前许琼的遭遇的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攻击性道法!——
薛孟祺在苦撑着此刻的许琼却又有了不同的遭遇。
他向着那股温和的力量飞地逃窜着不知过了凡久忽然一个错愕他看见了那五彩的光。
温和的光。
许琼浑身剧震知道自己的走错了路——
我是万恶的分隔符——
诸位寂寞物语今天终于杀回来了立刻立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