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二月,但漠北依然是冰天雪地,异常寒冷,好在去年消灭了奚人和契丹人,缴获的大量的皮毛,组织兵士们用针线缝制成衣物和鞋子,相当保暖,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兵士冻死,只是不少士兵没有以前没有在漠北过冬,无法适应这里的寒冷天气,因此手脚长了冻疮,不过这都是小问题。网
打走鱼朝恩之后,赵子良马上开始组建镇北侯府,郭子仪、高秀岩、张守瑜、刘正臣、勃勒罕等人都在侯府兼任了一个职务,可以拿双份的俸禄。
这天赵子良在镇北城内的镇北侯府召集将校官吏们议事,将校官吏们接到通知后纷纷赶来。
“末将等参见侯爷!”众将校见赵子良来,纷纷起身嘻嘻哈哈叫了起来。
赵子良笑着摆手道:“听着有些不习惯,都坐吧!”
“多谢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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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赵子良咳嗽两声,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将校们当即收敛起来,一个个神色肃穆。
赵子良问道:“张守瑜,步兵操练得如何了?”
张守瑜起身道:“启禀侯爷,将士们士气很高昂,对于步兵阵法操练得已经很熟练,各种攻击防守动作和战术配合也脸色烂熟于胸!”
“很好!”赵子良点了点头,对此比较满意,又问高秀岩:“骑兵操练得如何?”
高秀岩道:“侯爷,四千骑兵如今日夜训练骑射、骑兵战术战法,如今将士们斗志昂扬、骑射精湛、战术配合默契,比去年更进一步!随时可以出战!”
赵子良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最近有没仗打还不知道,不过无论是否有仗打,军队都必须随时保持出战状态,因为我们这里深处大漠深处,苦寒之地,周边部族桀骜不驯,如狼似虎,稍不小心、大意,都有可能被这些豺狼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今日召集诸位过来,主要是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将士们的操练要继续、要坚持,无论刮风下雨每日坚持不懈,如有懈怠,军法伺候!第二件事情,如今陛下让本将军全权处置漠北诸部事宜,本将军琢磨着也应该通知回纥、葛逻禄东部部族、拔悉蜜、同罗、骨利干、仆骨、拔也古、覆罗等部的部族领前来会盟,让他们知道如今是我镇北侯府统管漠北诸部,另外也通知突厥白眉可汗,让他会盟!张守瑜,这事你来办,派人去各部牙帐传话,以两个月为期限,两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四月初五之前必须赶到镇北城,否则后果自负!”
“末将遵命!”张守瑜拱手答应,又问道:“侯爷,要不要通知西边的葛逻禄部、黠戛斯和车鼻人?”
赵子良摇头道:“西部葛逻禄、黠戛斯和车鼻人自然有北庭都护府管辖,咱们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诺!”
赵子良正要交代操练中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问题,这时赵虎握着腰刀大步走进来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朝廷派来充实各营的一批将校已经到了,就在侯府外等候!”
赵虎在去年年底的战斗中立了几次功劳,有大有按照功劳应该升为致果校尉,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团校尉,不过赵子良有意压制,只给他升任了翎麾校尉,让他在侯府做了一个行官校尉的职衔,说白了就是跑腿的。
朝廷派来这些将校也在赵子良的预料之中,朝廷任命他为镇北侯全服处置漠北诸部事宜,不可能完全对他放心,多少要安插一些人手过来,一方面充实军队的军官层,另一方面进行一些牵制和监视。
“哦?快让他们进来!”赵子良听了很是高兴,军中中高层将校缺乏,赵子良一直感觉手中人才不足,现在朝廷送来了一批将校过来,正好可以缓解燃眉之急。
很快,十三个风尘仆仆的将校疲倦地走了侯府大堂,见了坐在大堂主位上的赵子良纷纷下拜:“咱家末将等参见侯爷!”
这十三个人当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穿着一身太监服,此人满脸地坑坑洼洼,鼻子大得出奇,一双眼睛却小得可怜,额头上数条沟壑皱纹,嘴唇和下巴光秃秃的,这长相当真是其丑无比!
“呵呵,免礼免礼!”赵子良说着抬了抬手,对勃勒罕吩咐道:“让人搬一些凳子过来给诸位将军看座!”
“诺!”勃勒罕答应,当即吩咐一些扈从隔壁厢房搬来凳子让这十三人就座。
十二个刚来的将校落座后,领头的太监起身拿出一个折本双手递上对赵子良道:“侯爷,这是这次调来的将校名册,包括咱家在内一共十三人,如何给他们安排职司之事,还要侯爷定夺!”
勃勒罕从这太监手上接过折本转身递给赵子良,赵子良接过打开看了一遍,抬头看向那奇丑无比的太监问道:“公公就是陛下派来的中使程元振程公公?”
中年太监程元振笑起来脸上皱得橘子皮一般:“正是咱家,日后在这漠北苦寒之地,还请侯爷多多关照一二啊!”
“好说,好说!程公公请坐!”
程元振拱了拱手,笑着坐下了。
这时赵子良才想起来了,这程元振日后可不得了,肃宗病入膏肓之际,他与李辅国二人连手动政变粉碎了王皇后企图另立太子、效仿武则天故事的阴谋,拥立了太子李豫登基为帝,就是代宗皇帝,他以拥立之功官至骠骑将军,掌握了大部分禁军,最后又谋夺李辅国的权利,使得代宗罢免了李辅国的所有职务,还让人刺杀了李辅国,权倾朝野。
没想到身边竟然来了这么一位,赵子良心里颇为感慨,真是世事无常。他定了定神,看向其他十二个新来的将校,问道:“诸位都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家住何处?现领何衔?”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这人身材魁梧,肤色黝黑,满脸的钢针短须,他拱手道:“末将程若冰、四十二岁,家居长安、现在是宁远将军衔!”
旁人听了有些像笑,这么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莽汉,竟然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实在有趣,赵子良没笑,他听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程若冰问道:“本将军怎么听着你这名字有些耳熟?”
中使太监程元振笑道:“侯爷,你在长安呆过几年,听过他的名字也不算奇怪,他父亲是广平郡公程伯献、爷爷是右金吾将军程怀弼、太爷爷是卢国公程知节!他还有一个弟弟叫程若水!”
赵子良一拍脑门道:“我说怎么听着名字这么耳熟,原来你就是卢国公的曾孙程若冰!在长安偷看小媳妇洗澡闹得满城风雨的就是你啊!”
“哈哈哈”
程若冰颇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末将不才,辱没了先祖威名!”
赵子良摆摆手:“知道自己的错误就好,有错就改,来到了这漠北,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程若冰道:“多谢侯爷训诫!”
一个年轻校尉站起来高声道:“薛嵩、十八岁,家居长安,现在是昭武校尉!”
赵子良看了看薛嵩,问道:“你有何功劳,竟然年纪轻轻就身居昭武校尉衔?”
“这”薛嵩被赵子良问得满面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程元振又笑道:“侯爷,薛校尉是前范阳节度使、汾阳县伯薛楚玉之子,他的爷爷是大名鼎鼎的已故平阳郡公、左骁卫大将军薛礼!”
薛礼?赵子良一想,薛礼不就是薛仁贵吗?他看向薛嵩问道:“原来你是薛仁贵的孙子?”
薛嵩红着脸应答:“是!”
赵子良这下知道薛嵩为何年纪轻轻就是昭武校尉了,敢情他也是将门之后,以薛家在京城的人脉和关系,一个昭武校尉算什么?
赵子良压压手让他坐下,又道:“继续吧!”
这也是一个年轻人,却是一个将军,“苏继烈、二十一岁,家居长安,现在是游击将军!”
赵子良好奇道:“你年纪轻轻就是将军了,有过何功劳?该不会也是功臣之后吧?”
苏继烈板着脸拱手道:“末将是去年武举殿试地榜魁,受陛下恩宠,被擢升游击将军衔!”
“这还不错!”赵子良说着点点头。
程元振又笑道:“侯爷,他还真是名门功臣之后,他爷爷的名讳侯爷一定听说过!”
“哦?是谁?”
“苏烈!”
赵子良愣了愣,吃惊道:“苏定方?你爷爷是苏定方?难怪你的名字叫苏继烈!刚才你为何不说?”
苏继烈平静道:“先祖威名赫赫,后世子孙不肖,实在不敢提起,以免辱没了先祖威名!”
赵子良压了压手让他坐下,看向其他人,心中嘀咕,剩下这些人也该不会都是名臣名将之后吧?
这些人果然没让赵子良失望,剩下这些人确实都是名臣名将之后,其中就有李靖的玄孙、秦琼的曾孙、尉迟恭的曾孙、李绩的曾孙、王方翼的曾孙、刘仁轨的曾孙、郭孝恪的曾孙、王孝杰的孙子、郭虔瓘的孙子。
听完这些人的自我介绍之中,赵子良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心里狂骂,这他吗的是怎么回事?怎么给老子弄了一群纨绔过来,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