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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杜睿最为在乎的就是身边的亲人,而这些亲人当中,杜云莲更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杜睿看待的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此时见杜云莲居然被人如此粗鲁的一把推开,倒在地上,杜睿也火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将杜云莲推开的人,居然是他那位好二哥一一杜荷!
杜荷被人一把拽住衣襟,突兀之下,差点儿没站稳,一跤跌倒,这让一向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杜荷如何受得了,登时大怒,正要出言呵斥,看清了对方的项目,却也不禁一惊。
“你这混账东西,快快放手!”
以前在莱国公府之中,杜睿一向都是杜荷欺侮的对象,什么时候居然轮到杜睿放肆了,况且此次出门,他还约着三五好友,其中就有魏王李泰跟前的红人马志元,虽然方才杜睿狠厉的模样,让他也不禁心惊,但是如何肯在他人面前示弱,待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口大声呵斥起来。
只可惜他不知道此杜睿,已经远非彼杜睿了,看到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妹妹,居然被人欺负了,他如何肯善罢甘休,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才是混账东西,看看你方才推倒的是谁,那可也是你妹妹。”
“妹妹!”杜荷呵呵一笑,脸带不屑道,“不过是个贱婢生的野种,怎么配做本公子的妹妹,你这混账东西,快快放手,再不放手的话,本公子可就要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个不客气法!”
此前的那个杜睿残存的记忆当中,他们兄妹此前在莱国公府之内,一向都是杜荷兄弟姊妹欺负的对象,不要说是他,就算是杜云莲这个小小的孩童,也没少受杜家二小姐的打骂,此时杜荷居然还敢出言不逊,这让杜睿如何受得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杜睿也真的怒了,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重生之后,杜睿的力气大了不少,虽然比不得杜平生那个变态,但是北伐之时也能骑的骏马,拉的三石硬弓,舞的六七十斤的长枪,他这一巴掌过去,把杜荷扇的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道五指山突兀的横在了杜荷那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上,倒在地上,再抬头时,嘴角已然带血了。
“你这混账,居然敢打我!”杜荷哪曾想到杜睿说出手就出手,而且一点儿都不留情面,他却不曾想过,他们那偌大的莱国公府和杜睿兄妹又何曾有过什么情分。
“住手!”在一旁看着的马志元这时出言制止,站在杜睿和杜荷中间,看着杜睿,道,“你这少年,为何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
杜睿看着马志元,见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的倒是相貌堂堂,仪表不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只是因那杜荷,心中尚自纷纷不平,道:“这等惫懒货,我便是要替先父教训教训他又如何!”
马志元一听,看着杜睿突然想到了,此前在魏王府内,杜楚客说过的一番话,想到眼前这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杜楚客口中的那个杜睿,便是连魏王李泰对他也是倍加推崇,常思虑着要将杜睿也招揽到麾下,只是一直不得其便。
想着便道:“你便是杜睿!?”
杜睿昂然而立,道:“正是,不知有何见教!”
马志元闻言一惊,道:“我听说你与杜兄也是同胞兄弟,自当相互有爱,你今出手伤人,却是不该!”
杜睿连声冷笑,道:“似这般只知道欺负老幼,全部半点亲情,猪狗不如之辈,我见一次便打一次!这位兄台既然要为这人出头,可叫京兆府的人来,将我拿了便是!”
马志元原本打算买个人情给杜睿,却不想杜睿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但是想到魏王李泰的心思,也只好将这口气忍下,回头对着杜荷小声道:“杜兄!暂且忍着一时之气,这杜睿可是魏王殿下看重的,此时不宜冲突!”
杜荷闻言,哪里忍得下来,但是见马志元言之确切,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又全系魏王一身,却也不好再争执,只好强忍下这口气,狠狠的瞪了杜睿一眼,不再言语。
杜睿见杜荷服软了,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也不好再打,将杜云莲拉起来,好声安抚了几句,便要带着家人离开了。
杜云莲突然道:“三哥!我要那个小姐姐陪我玩!”
杜睿一愣,问道:“哪里来的小姐姐!”
杜云莲伸手朝人群中间一指,杜睿看过去,心中不禁巨震,原来在人群当中,居然坐着六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着上元佳节,长安城中居然也有这般流离失所之人。
那六个乞儿衣衫褴褛,鬓发蓬松,脸上污渍不堪,目光涣散,显然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再看看周围那些衣着光鲜亮丽,满面带笑的人,杜睿的心中不禁一阵苦楚,分开人群走了进去,站到那六人的面前。
“你等从何处来,如何流落到了长安!”
六个乞儿当中,年纪较大的一个抬头看了看杜睿,道:“我们都是前年突厥兵犯河西之时,被掳去的,前月皇上发大兵,剿灭了突厥,我们就趁机逃了出来,只是此前家中亲人,全都遭了突厥人的毒手,我们姐妹也没出去,只好四处流浪,也不知怎的到了长安,这位公子发发善心,我这妹妹前日受了凉,又两日没有吃的果腹,眼看着就不行了,还请公子慈悲为怀,施以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甘愿为奴为婢,以报公子大恩!”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漠然,人们只知道如今北伐大胜,从此大唐再无边患,却何曾想到那些前些年被突厥人掳去的百姓生活苦楚,虽是天兵降临,将他们解救了出来,使得拿着被掳去的百姓不再受突厥的欺凌,可是这些人今后的生活将何以为继。
这天下纷纷扰扰,打来打去,受苦的总归还是普通的黎民百姓,国家富足了,他们复出的不少,可是得到的回报确实少之又少。
这上元节本该是万家团聚,公庆佳节的日子,可是偏偏就在着天子脚下,帝都长安,居然还有着这样流离失所之人。
杜睿想着,不禁怅然若失,他支持太宗锐意北伐,为大唐的发展,消去了变换,可是却依然不能改变民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着这六个饥寒交迫,即将冻毙的乞儿,杜睿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当今的实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杜睿正想着,突然身后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轻声道:“少爷!便帮帮她们吧!”
杜睿回头,见黛玉正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美目此时已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