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秋与林雪儿相互看了看,陆剑秋笑道:“好,在下正有捣毁彩龙帮之念,待时机成熟,在下定会去恭请诸位,共谋大事。多谢诸位对剑秋的信任,在下先行告辞了。”语毕与林雪儿双足点地,身形突地飞射回山梁,身形一连数翻,落身马背之上。
冷江笑道:“剑秋为人处世,果然像你爹啊!”
陆剑秋含笑道:“师祖爷爷抬举我了,我哪里及得上我爹分毫。”
陆文芳瞥了柳金平、白银川、白银梦三人一眼,得意的笑道:“看见没有,我哥哥现在就可以一呼百应,你们如何能比得上他,认输吧!”
柳金平不服气的道:“这算什么,走着瞧吧!一年以后再论胜负。”
白银川道:“就是吗!充当个好人谁不会,要是我跑在前头,他们同样会感激我白少侠的。”
东方雪心道:“你们三个太没礼貌了,怎么如此狂妄自大,剑秋哥哥武功高出你们许多,岂是你们相比得了的,真是不自量力。”
白银梦不悦道:“雪心妹妹还没过门就开始向着相公说话了,真是不知羞。”
东方雪心羞得粉面绯红,怒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找打。”
“好了,不要胡闹了。”上官梅雪喝道:“赶路吧!”催马先行。
陆文芳看了柳金平三人一眼,含笑哼了声,策马追向母亲。
吴紫涵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看着陆剑秋,若有所思。
林雪儿与陆剑秋四目含情的相互看了看,招呼吴紫涵催马相随。众人随后跟上。
皓月当空,清辉遍野。荒岭寂寂,万籁俱静。竹林旁,陆剑秋、林雪儿望月而坐。
林雪儿柔声道:“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陆剑秋笑了笑道:“我在无情谷找到了玉如烟,她跟我说彩龙帮总坛有一座禁苑,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人,雅丽佳娜还经常弄一些美女进出,我爹一定在那里无疑。我想跟姑姑商量一下,找个适当的机会,我先入彩龙帮,探听虚实,再做打算。”
林雪儿看了看他,道:“你那位干姐姐可靠吗?她的话你一点都不怀疑?”
陆剑秋坚决的道:“绝对可靠,如烟姐姐心地善良,多愁善感,与姑姑一样,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林雪儿见他如此,心中不禁有点发酸,凄然一笑道:“是我太多心了,既然你认为这么做可行,你就自己决定好了,你是陆家的长子,有什么重大的决定,大家还得听你的。”
陆剑秋微笑道:“我知道姑姑就不会反对的,只是这个机会还不太好找,可能要再等些时日。这样也好,反正我也实在不愿离开姑姑,一想到要与你分开,我的心里就很难过。”
林雪儿避开他温情的眼神,压制住胸中澎湃的情汁,摇头道:“剑秋,你不要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况如今你父亲生死不明,你怎么能想这些多余的事情呢!”
陆剑秋点头道:“我明白姑姑的心意,知道该怎么做。”
“是谁?”林雪儿突地起身冲竹林中道。
竹丛后有人答道:“姑姑,我是金平。”紧接着柳金平从林中走出。
林雪儿道:“金平,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金平双目痴迷的盯着她如花的脸颊,道:“也没什么,我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陆剑秋一眼就看出他迷恋林雪儿的心思,笑了笑道:“既然没事,夜深了,我们回客栈吧!”拉住林雪儿的手便走。
柳金平目睹二人那般亲密,心中说不出的嫉妒,不声不响的跟随在二人后面。
三人顺着竹林边回野店,正行间,忽听前方有人说话。月光下,竹林边立身两人,却是陆文芳与阁青峰。只听阁青峰道:“文芳妹子,对不起,那日是我错怪你了……”
陆文芳冷冷地道:“阁大侠何出此言啊!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阁青峰道:“文芳妹妹,你还在生我的气?”
陆文芳冷笑一声,道:“我有病吗?干嘛与你这不相干的人生气,真是笑话。”
阁青峰长叹一声,道:“文芳妹妹,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整天不开心,林姑娘是容不得我的。”
陆文芳心中大怒,厉声道:“原来你只是为了让姑姑开心,才来给我道歉的,哼!你不用费心了,我陆文芳即使嫁鸡嫁狗,也绝不会再缠着你的。”语毕,飞奔回客栈。
阁青峰后悔自己说错了话,长叹一声,随后跟回。
林雪儿柳眉微蹙,乌首微垂,先行在前。
陆剑秋与柳金平相互看了看,无言而行。
傍晚,长安吐蕃元帅府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鼓乐齐鸣。万人的大宴,摆满了整个府院,酒气夹着美味八方飘香。划拳行令,共赞酒美,声震天宇,全城皆闻。
新娘子慕容夕雅身着嫁衣,头顶红盖头,与巴扎尔雄拜过天地后,由丫鬟扶着走入洞房。她扯下红盖头,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速去取一坛酒和一坛清水来,别让元帅看到,我要与元帅玩个猜谜。”
二侍女应了声离去。
慕容夕雅端坐桌旁,望着桌上的酒菜,心中暗道:“丑八怪,本姑娘让你永远忘不了今天。”
少时,二侍女抱着一大坛清水与一大坛酒回来。
慕容夕雅道:“放在桌上,你们下去吧!”
二侍女依言离去。
慕容夕雅起身分辨好哪坛是水,搬到自己面前坐好,等侯巴扎尔雄来圆房。此时此刻,她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愤。怎么说自己一位大姑娘,真的与人拜了天地,万人皆知,无论真假,对自己的清白都会有损,一想到将来面对陆剑秋,心中总不免有一点惭愧感,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低低的一声叹息,长睫一眨,滚落两串清泪,她忙抬手拭去。
一阵脚步声临门,她开始装出一副病容,突然紧张起来,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她安抚着胸脯暗道:“夕雅,你不能紧张,否则你的一生就真的完了,镇静下来,不要紧张……”
房门一开,巴扎尔雄带着浓浓的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入房中,回手把房门关好。双目满含真情的看着她,走到桌旁坐在对面,含笑道:“夕雅,等急了吧!”
慕容夕雅嫣然一笑道:“急什么,早晚你会来的,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在我们汉族有一个说法,新婚之夜夫妻俩饮酒的多少,直接影响着两人的感情长久与否,有这样两句话,“夫妻喝一坛,恩爱不几年。每人喝一坛,恩爱到百年。’相公说我们喝还是不喝呢!”叫他一句相公,一张粉面腾地就红了。
巴扎尔雄笑道:“既然汉族有这么个说法,当然要喝了,夫人请!”
慕容夕雅含笑道:“相公请!”二人同时打开面前的酒坛子,搬起来就喝。慕容夕雅虽然喝的是水,但喝了几口也喝不下去了,放在桌上故作出很辣的样子,赶忙吃菜。
巴扎尔雄为了表达他的诚意,整坛酒一口气喝干。慕容夕雅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巴扎尔雄放下空酒坛子,抹了一下嘴,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来夫人,我替你喝。”伸手就要拎她的酒坛。
慕容夕雅按住住,道:“不行,新婚之夜丈夫是不能替妻子喝酒的,否则会断子绝孙,还是我自己来吧!”
巴扎尔雄忙缩回手,道:“断子绝孙可不行,我们还要儿孙满堂,千秋万代呢!为了我们的儿孙,夫人就辛苦一点,自己喝了吧!”
慕容夕雅红着脸,道:“好、我喝。”搬起酒坛子,大口对小嘴儿,猛抬坛子底,喝的少洒的多。一气喝完,前胸嫁衣湿透,还洒下一地。放下酒坛子直喘粗气。抱着肚子暗道:“撑死我了。”
巴扎尔雄起身笑道:“夫人,我们该睡了。”进前扶住她的双肩。
慕容夕雅一蹙眉,暗道:“真是个酒鬼,喝了这么多还不醉倒,我的折腾你一下才行。”抓住他的双臂道:“相公我真的好开心啊!不如我们跳支舞再睡吧!来来来,我们跳舞”
“跳什么舞啊!还是上床吧!”巴扎尔雄已有些神志不清。
慕容夕雅道:“人家高兴想跳舞吗!快陪我跳啊!嘀嗒嗒、嗒嘀嘀、嗒嗒嘀嘀、嘀嘀嗒嗒……”抓住他的双臂抡他转圈儿。
巴扎尔雄本就饮酒过多,被她硬拉着转了几十圈儿,酒气上反,头重脚轻,“扑通”一声载到在地不省人事。
慕容夕雅得意的一笑道:“丑八怪,我就不信摆不平你,要不要起来再喝一杯啊!”进身“啪啪”狠抽了他两个耳光,接道:“真应该趁此机会杀掉你,念你对我还不错,就让你再多活几天吧!”
“梆梆梆”门外有人急促的敲门,道:“元帅不好了,唐军来攻城了,元帅……”
慕容夕雅心中欢喜,打开房门,道:“元帅喝醉了,你想办法弄醒他吧!”
那报信的吐蕃兵急忙入室,扶起巴扎尔雄连声呼唤。
慕容夕雅将房门关好,悄悄走近那吐蕃兵背后,搬起一个木凳,“啪”猛地砸在他的头上。那吐蕃兵叫都没叫一声,便昏厥于地。她连忙扒下他的军服,脱下自己的嫁衣换在身上,拎起他的弯刀,吹灭红烛,闪身出门,混在众吐蕃军中,出了元帅府,直奔东城门。
唐军元帅郭子仪与副帅张锦之得道寒啸峰密报,整顿精兵十万,傍晚由行营出发,亥时准时攻城。吐蕃探子屡次被劫杀,巴扎尔雄没得道一点消息,又忙着办喜事疏于防范。众将领都喝的迷迷糊糊,闻得唐军兵临城下,才慌慌张张顶盔披甲,临阵磨枪,犹如一盘散沙,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