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教教主躬身走出,只见她一身白色长裙,背披红披风,长发飘飘,红纱蒙面。一双黑如寒潭的明亮眸子,冷视着欧阳春北,冷冷地道:“出招吧!”
欧阳春北觉得她声音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噌”拔出长剑,运功于剑身,“唰唰”左右各斗出一朵剑花,长剑划出一道银虹带着森森寒气疾刺向她面门。
“看来你有点进步了。”了字一出口,无情教教主竟然伸出一只柔嫩的手掌拍向他的剑。看来只是随便一挥手,但一股强大的暗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而飞。欧阳春北心中大惊,连忙收臂退身。
无情教教主道:“怎么样,本座这双肉掌还能对付你的寒冰剑吧!”
欧阳春北道:“你用的是“切金掌’,你是司马君的什么人?”
无情教教主道:“你问的太多了,有什么能耐快点使出来,本座没空陪你玩。”
欧阳春北嘴角阴冷地抽动了一下,一抖长剑猛刺向她的前胸。这一招寒气更大,剑速更快。
无情教教主身形突地纵起,巧妙的避开他一剑,双掌疾拍向他的双肩,呼啸的掌风迫使他须发飘摆,只此一招便逼得他险露败相。他后退数步立足未稳,无情教教主再次出掌攻到。他慌乱中挥剑去挡。
无情教教主冷哼一声,“啪”一掌拍中剑身,长剑立刻断为数段丁当落地。紧接着,“砰”他前胸中掌,身体伴着一声痛叫,飞摔出三四丈远,落地喷血。
“爹……”欧阳玉雪一声惊呼,欲扑向父亲。被紫衣女子冷不防迎面拦住,“噗”一爪掏进胸膛,死尸被摔在一边。
欧阳春北见儿子惨死,险些昏死,他挣扎着坐起,冲陆啸天道:“金箫大侠,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请求大侠照顾我的女儿,拜托了……”未等陆啸天说什么。
无情教教主道了句“上路吧!”右手一挥,三缕银光射入他的心窝,他一生痛哼,双目瞪得老大,抬手指着她,道:“你是柳……柳……”一句话未说完倒地而亡。
无情教教主冷视着陆啸天,道:“阁下就是大名远扬的“金箫大侠’了?”
陆啸天冷冷地一笑,道:“浪得虚名不值一提,你就是那位见不得人的无情教教主了?”
无情教教主怒道:“阁下为何出口伤人?”
陆啸天道:“在下说的不对吗?姑娘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蒙着脸?”
无情教主目光幽婉地看了看夜空,道:“我的脸只给我心爱的人看,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当今世上没有人再配看。”
陆啸天轻笑一声,道:“巧极了,在下生来爱看美女,姑娘这张脸我是非看不可了,你若是个美人,在下定娶你过门。”
“大胆狂徒,敢对我们教主无礼,找死。”蓝衣汉子突地道了一句,飞身出爪扑向陆啸天。
陆啸天有意给他点教训。手中金箫看是随意一挥,却用上了三成内力。蓝衣汉子身在他两丈外便遭重创,惨叫着摔在地上,抱胸吐血。
“师兄……”紫衣女子惊呼着进前扶他。
无情教教主冷冷地道:“不自量力,自食其辱。”
陆啸天飘身落地,道:“先不要教训你的属下了,若是怕了在下就马上扯下面纱,让在下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一了百了。”
无情教教主仰面一阵大笑,冷冷地道:“真是笑话,本姑娘有生以来还未怕过谁呢!有什么能耐你就使出来吧!”
陆啸天笑道:“好,你可准备好,在下要出手了。叫你后面的徒子徒孙退远一点。”
无情教教主丝毫不敢小看于他,向后一挥手,众位红衣姑娘连忙远远退开。
陆啸天笑了笑双手持箫悠悠吹起。毫无打斗之态。
无情教主刚要开言。忽觉一股强大的引力迎面而来,吸得她不禁向他迈进了一步,她心中一惊连忙运功对抗。霎时间她的长发与裙袖都被吸得飘摆向陆啸天,形如顺行于狂风之中。
无情教教主又惊又怒,奋力对抗着,以传音入秘之术对他道:“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陆啸天依旧吹着箫,回道:“这是在下独创的美女投怀功,姑娘要不让在下看看芳容,你很快就会自动投进在下的怀里来。”说罢,又加了一成力。
无情教主禁不住又迈进一步,骂道:“无耻,亏你还称什么大侠,连禽兽都不如。”
陆啸天道:“大侠是别人叫的,可不是在下自称的,在下一向自称爱美君子,再问你一句,到底让不让我看你的脸?”
无情教主全力对抗,骂道:“下流东西,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休想得逞。”
陆啸天道:“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语毕又加了一成功力。
刹那间,“哧哧哧”无情教教主一身衣裙被撕裂飞落在陆啸天身前,只剩下一身紧身小衣。
陆啸天没想到会撕碎她的衣服,心中大惊连忙停功。无情教主羞得面红耳赤,双手抱胸,怒道:“你这无耻之徒,我不会放过你的。”飞身冲上夜空,一晃而逝。她的部属随后追随而去。
陆啸天目送他们远去,苦笑道:“弄巧成拙,没看到她的脸,还得背个淫贼的骂名,真是出乎意料,都怪她的衣服太不结实了,这么容易就破了。”
此时将军府内已静了下来,火光冲天。他飞身落足门楼之上,只见府院中到处是尸体,再无一丝生机,可见欧阳春北的武林盟是彻底瓦解了。
陆啸天望着熊熊地大火,心中感触万千。自语道:“争来争去,到头来不过是过眼云烟,终究空游一场,为什么就不能和和睦睦,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呢!唉……”伸手入怀娶出一把匕首,摸弄着道:“若不是这把匕首的主人及时通知我,我也早已毁之一炬了,不知她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呢!”说着突见匕首柄上有字,借着火光仔细一看是“段天宇”三个字。“段天宇,是个男人的名字一定不是她,你到底是谁呢?为何不出来见我……”他静思了片刻,将匕首放好,飞奔回客栈。
来福客栈客房里,上官梅雪、秦贺、白华三人正急得团团转。
陆啸天满面带笑入门。
白华急问道:“陆师弟你可回来了,都发生了什么事?”
陆啸天笑道:“一切都结束了,欧阳春北为首的武林盟被无情教瓦解,岳群中我一掌葬身火海了,今晚我们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白华笑道:“好极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除掉了岳群那个叛徒,今晚应该庆祝一下。”
秦贺也笑道:“不错,我去叫一桌酒菜来。”含笑出门。
上官梅雪道:“大哥见到给我们送信的那位姑娘没有?”
陆啸天摇头道:“没有,不知她是何人。”
上官梅雪道:“真的要好好感谢她,要不是她不顾生死来给我们飞镖送信,魂飞魄散的就是我们了,哪还有机会喝酒。”
“是啊!”白华感慨地接道:“但愿以后有缘一见,向她当面道谢!人生悲喜真的只在一线之间啊!”
陆啸天道:“我想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二师兄,你和秦师兄明日可以回九峰山交差了,我在此待梅雪伤愈还得去一趟慧心庵,了结白老前辈的心愿。”
白华点头道:“好,大师兄他们一定急坏了,我们会尽快赶回去。”
“酒来了,”秦贺搬着一坛酒,含笑入门。
一个点伙计随后送来下酒的小菜。兄弟三人要将桌子搬到床边,与上官梅雪共饮,被上官梅雪拒绝,三人便在室中谈笑畅饮起来。
上官梅雪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啸天,偶尔是甜蜜地一笑、偶尔又满面忧苦,表情复杂多变。
黑夜笼罩四野,巍巍华山死一般地宁静。空中残月光芒暗淡,山间到处是梦幻般地阴影。松林边一座荒坟,高大的石碑上落着一只猫头鹰,它抖索着身体,偶尔发出一声瘆人的哀叫。像是在与山野的死寂抗争。蓦地、两条纤细的身影停在坟前,吓得它展翅飞入阴森森的松林中。
一位蓝衫夫人,一位粉裙姑娘,四目呆呆地望着杂草丛生的坟堆,眼睛开始膜糊了。
“爹,女儿和娘来看您了。”粉衣姑娘“扑通”跪在地上。
蓝衣妇人也缓缓跪下,道:“良君,玉娘对不起你呀!让你一个人孤独了这么久。玉娘已把你的神功传给了我们的女儿,她会为你报仇的。芸儿,把神功练给你爹看。”
粉裙姑娘应了声直起身,转身走出三四丈停足。双掌合于胸前运动片刻,足尖轻点地飞身半空,只见银光闪闪,“啾啾”啸响,她一双肉掌中似有两条银蛇,扭曲盘旋着。“砰砰砰”大响连声。击得石屑乱舞,草叶松枝飞扬。转眼间,七七四十九招练罢,她收起十六片银柳叶,双掌合并,悠悠地吐了口气,走回坟前跪下。
邰玉娘道:“你的内功进展的很快,不过还不够,以后要继续修炼。现在娘将你爹的死因说给你听。”
陆芸芸点了点头。
邰玉娘长叹一声,面现忧苦,缓缓地道:“那是二十五年前的深秋,你爹的神功争服了武林群雄,成为武林至尊。阴狠恶毒地“西域恶婆’嫉妒他的武功和地位,派一位她从小养大,又传授了武功的美姑娘接近你爹,想利用她得到“飞叶神功’秘籍。她冰雪聪明很快得到了你爹的喜爱,于是他们便成了婚。婚后她竟真的爱上了你爹,夫妇俩相亲相爱,形影不离。你爹还把“飞叶神功’教给了她,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女儿,两人都非常喜爱这颗相爱的果实,视为掌上明珠。她在幸福中生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十五年过去了,一个可怕的夜晚,白发苍苍地老恶婆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拉进树林里,狠狠地打了她几个耳光,大骂了她一阵。取出一包药粉给她,说是迷药,让她把你爹迷倒,拿到秘籍。她十五年没有完成使命,感觉有愧她的养育之恩,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你爹身边,把那包药粉放入你爹的茶水里,却万万没想到那是一包毒药,她眼看着你爹一声大叫倒在地上,身体剧烈的扭曲,七窍流血而死,方知恶婆子骗了她,她哭喊一声便昏死过去。待她醒来时已在回往大漠的路上,她多次想自杀为你爹殉情,都未成功。回到大漠后,她不再想死了,想为你爹报仇。但恶婆子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杀她。于是两年前她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传了她“飞叶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