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拍卖王的询问，与会众人面面相觑，要让他们做生意，杀人放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让他们出主意，却是在为难人了——倒不是说他们出不了主意，能当上黑市一方豪强的自然都不是笨蛋，再说脑子不灵活的人也爬不上他们这种位置。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太过突然，李贞来的又如此强势，情况十分紧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五六号区域所有的门路都已经被堵住了，大军随时都可能杀进来，在这等危机时刻想要一时间拿出一个好的对策，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在给出对策之前，我觉得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在所有人为难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台下传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万宝阁的佟掌柜。”拍卖王见状笑道：“佟掌柜有什么问题咱们稍后再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官兵随时都可能冲进来，我们还是先商量出一个对策再说别的事情吧。”
拍卖王虽然话语中带着客气，但是听他话的意思却是丝毫没有给佟掌柜面子，而旁人居然也都露出了一点都不见怪的样子——道理很简单，在场的都不是小人物，自然也都清楚这两人是老冤家了，见面就会互怼的那一种死对头，更是清楚两人之间的的矛盾在哪里。
说白了就是职业冲突，就算他们两人之前没有矛盾，但只要双方还干各自的职业，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对上的——就好比警察和小偷，杀手和保镖，守墓人和盗墓贼等等，天生就是死对头。
而拍卖王和佟掌柜的职业虽然算不上死对头，但也同样是对立的。
拍卖王就不说了，搞拍卖行的，而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这一点上哪怕他做的是黑拍卖行，但是也依旧是他必须要恪守的准则——否则人客户在你这里拍到了假货，心里能乐意吗？就算事后你答应赔偿，客户对你的印象大减，又怎么还会来你这里买东西？
而佟掌柜是干什么的呢？
他的店铺名字叫万宝阁，听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贩卖奢侈品的。
只是虽然名字叫万宝阁，可佟掌柜的店铺里面可不全都是宝贝——事实上万宝阁只是他开出来掩人耳目的，他真正的职业其实是造假的。
从翡翠玉石到珍宝古董，甚至金银货币，他都可以做出来，而且技术非常精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现在的科技没有那么发达，无法做到科学手段检验，造假成本大大降低。因此佟掌柜就以开万宝阁的名义，将自己做的假货卖出去，赚取巨额利润——而在他的万宝阁中，就有将近七成宝物是假货，他将真品和假货混合摆放，很是坑了不少不懂行人。
就连拍卖王都不止一次的栽在他的手中，被他借着手卖出去了好几次假货，损失了不少的名誉，也得罪了好几个客户。
久而久之，双方的矛盾自然也就激化，成了彻头彻尾的冤家。
不过虽然是冤家，但是他们之间的生意却并没有断绝——因为万宝阁中虽然假货众多，但是也的确有不少的稀世珍宝，都是佟掌柜通过各种手段搜集来的，是他一生的心血，而这些宝物都是是拍卖王所垂涎的，于是尽管被坑，但拍卖王也只能认了，最多也就是事后打他一顿罢了。
同样的佟掌柜的势力远不如拍卖王，虽然恨极了他，却也不敢不做他的生意，每次人家上门都是笑脸相迎，只是虽然干不过拍卖王，但他却未曾屈服，该卖假货还是得卖，该坑还是得坑，反正大不了事后挨一顿打罢了，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在，他肯定是不敢弄死自己的……
尽管经常被揍，但佟掌柜却一点都不怕拍卖王，否则也不会再次卖假货给他了，此时被拍卖王质疑，也冷笑着反驳道：“可是这件事十分紧要，如果不解决的话，我们就算是想出来一百个办法，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什么意思？”听到佟掌柜的反问，拍卖王一愣：“你是说我们之中有奸细？”
“哗！”
人群一阵哗然：
“奸细？哪里来的奸细？”
“佟掌柜是这么说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大家先不要说话，先听佟掌柜怎么说？”
“……”
待喧哗声安静下来，佟掌柜递给了拍卖王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慢悠悠的解释道：“这不是明显的事情吗？大家也不仔细想一想，在座的诸位大佬哪一个不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哪一个不是经常在外面奔波的？难得有机会聚集在一起，可是我们刚刚聚集起来，朝廷那边就动手了，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甚至包括我们自己留下的秘密出口都被堵了……大家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
“难道说我们之中真的有奸细？”
“可是在座的诸位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可能有谁是奸细吧？”
“能报信的未必就是在座的啊，就不能是咱们大家各自的心腹吗？”
“可是这样一来，那搜查的范围可就太大了，何况时间也不允许啊。”
“……”
“你是怎么想的？”皮耶罗问佟掌柜：“既然你提出了问题，想来应该也能找出我们之中的内奸吧？”
佟掌柜摇头苦笑道：“皮老大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有这本事，哪里还只会有一家万宝阁？”
“那事情该这么办？如果想要大规模排查，可是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李贞在外面随时会出手，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奸细，他也不可能给我们这个时间将他找出来的。”这时候另一个大佬，兵器王开口问道，这同样是一方诸侯，和皮耶罗位置同等，他的兵工厂垄断着黑暗世界八成的兵器供给，而且技术非常不错，已经可以媲美军队的制式兵器了。
甚至听说他已经开始仿造火炮了，据说进度非常喜人，最多再有半年时间，第一门和官府制作的大炮质量相等的大炮就能做出来了，到时候他的地位将会更加水涨船高，无数的商人和海盗都会求着他的，真正超越那几个大佬，做到最巅峰的黑道之王的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