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很对,也都是为我在着想,但你觉得,我每年几千万的收入,会缺少这么点利润吗?”李贞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创立越船的初衷了?越船的创立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小打小闹,我是为了纵横四海才决议创立越船的。你倒好,不但本末倒置,还和我的初衷背道而驰,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让我的计划大大延缓,简直是得了芝麻丢了西瓜——说到底还是你格局还是太小了。”
“噗通!”
郑寅涛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特么的是个蠢货啊,我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行了,你也别自责了,再说你的初衷也是好的,只是走错了路子而已,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以后改了就好了。”李贞看到这样,也不由安慰道,难得一个人才,可别被自己打击的废了啊。
李贞的话也让郑寅涛回过神来,但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自责道:“郑寅涛有负殿下所托,虽然殿下没有降罪,但臣也已经没有脸面继续管理越船了,还请殿下解除臣的职务,另请贤明。”
“别,越船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你要是撂了挑子,那越船还不得乱起来啊?再说我现在手里可没有多少管理人才了,这船长还是你先当着吧。”李贞连忙摆手,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商行里有的人管理型人才,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说实话,郑寅涛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少后世都很少有执行者主动为老板降低压力的做法,哪一个公司不是张口闭口就是向老板要钱的?可郑寅涛偏偏就做到了,而且做的相当出色,相信如果李贞晚来两年的话,说不定越船真的会被他扭亏为盈。
郑寅涛自然也知道这情况,于是道:“殿下既然如此相信臣,那臣再推辞就不好看了,但我毕竟犯了大错,还请殿下降下惩罚,以正人心。”
“这样啊,那就罚俸一年吧。”李贞随口给了一个处罚。
“可是殿下,臣的俸禄是朝廷发的,不是您发的啊。”郑寅涛小声提醒道,他作为正儿八经的七品官,俸禄当然轮不到李贞来发放,那都是由朝廷统一发放的。
“额......”李贞大囧,忘记这茬了,有些羞恼的看了一眼郑寅涛,没好气道:“那就罚款,罚你将以后两年的俸禄都交出来,算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啊?两年啊?”
“怎么?你有意见?”
“不,完全没有意见。”郑寅涛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丫的嘴欠,你悄悄把钱送上去就是了,何必提这一茬呢?现在好了,白白损失了一年的俸禄,这找谁说理去?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郑寅涛哭丧着脸,李贞也懒得再逗他,便道:“你将船厂管理的这么好,说好的赏赐我都还没有给你们呢,你作为厂长,我单独赏赐你三千贯钱,另外再给你五万贯,你按照功劳多少分下去吧。”
“谢殿下,臣就知道,殿下不会让臣吃亏的。”这声谢谢可谓言辞诚恳,三千贯钱啊,按照郑寅涛七品官,每年的俸禄是三十贯多一点(历史上是25贯每年,不过现在大唐富裕了,每岁收入都超过一千万贯,官员的待遇好一点也是应该的。而且官员除了钱俸外,还有禄米,禄帛等,还分发田地,他们的仆役也是由国家发钱,所以并不怎么需要钱财),需要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赚到这么多,这一次真是赚大发了。
“少贫嘴了,行了,船厂我已经看完了,走了。”
“恭送殿下。”
在船厂足足待了大半天,等李贞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日过中天了,夏日的越州格外的热,大街上几乎就没有人走动,这等天气下,即便是狗也不愿意出来的。
“快走快走,我们回城里去。”招呼着候在外面的卫队,李贞连连惊呼道。
尽管靠着海边,但今天的海风格外的不给面子,海面都不见多大的波动,偶尔吹来一两股清风,吹到脸上的时候已经被太阳蒸熟了,变得热气腾腾的,没有一点凉意。
“哎,早知道就坐船过来了。”船厂和越州城都位于珠江出海口边上,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如果坐船的话,不但速度更快,而且在海面上也更凉快。
只是李贞早上去了一趟三月山,提讯了一番前几日捉到的歃血盟的奸细们,来不及回去乘船了,就随便在上游渡口坐船过的江,所以他现在不但坐不了船,连马都没有,只能快步跑过去。现在想来,真是一个奇蠢无比的决定。
“殿下,您跑这么快干什么?我的头发要跑乱了。”李二狗出任务了,林三便自觉成为李贞的贴身侍卫,此时见李贞跑的快,不由抱怨道。
“废话,这么热的天,不赶紧去码头坐船,你还准备在这里等到傍晚再走吗?”
“可我们不就是船厂里吗?船厂还能少的了船不成?”
“......”李贞沉默了,片刻后猛地给了林三一个爆栗,恼羞成怒道:“混蛋,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林三抱头委屈道:“你也没问啊。”
“还敢犟嘴?”李贞蛮横道:“罚俸一年。”
“殿下,属下的俸禄好像不归您管。”他是李贞的贴身侍卫,俸禄同样是朝廷发放。
“......”同样的错误居然犯了两遍,李贞自己都不能接受了,蛮横:“那就改罚钱,罚你两年的俸禄,限你今天晚上之前交给我。”
“啊?”林三哀嚎一声:“殿下,您饶了我吧,我能有几个钱啊,我的钱可都给......”
李贞直接打断道:“别哭穷,我知道你私底下有一个小赌王的称号的,赢钱赢的都没人和你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谁说的?我要和他拼了,这不是害人吗?我霉神附体林三,什么时候赢过钱了?”
“李二狗告诉我的。”
“李二狗,我**你十八辈祖宗,你丫的害死我了。”林三悲愤的声音传出很远,几只栖息的海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张起飞,惊起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