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看着东珠唱跳出孙享福的新作,虞秀儿和李香蝶都有种想捂脸的冲动,但是尉迟宝林却乐呵呵的欢喜的不得了,跟着东珠一起舞动的同时,“留下来”三个字喊的特响亮。
这首歌不是孙享福想忘记就能轻易忘记的,在他那个时代,不知道带给了多少大妈大婶欢乐,现在,他一不小心,就把它拿出来霍霍这个时代的人了。
“那个,你们可以把它当成是汉人作的胡风歌曲,有点不协调是正常的,万一胡人会喜欢呢!我听说龟兹那边有些歌舞比这更加火辣欢快。”看着虞秀儿和李香蝶的表情,孙享福解释道。
“嗯,都督说的没错,早两年香蝶在长安确实见过比这,比这,更热情奔放的歌舞,但您确定要把这些歌舞献给陛下吗?”李香蝶忍着笑意,询问道。
“为什么不呢?我从岭南带到长安是什么歌舞?竹竿舞,撞臀舞,现在长安的百姓不是一样跳的欢,陛下在乎的,可不是歌舞,他在乎的,是为他献歌舞的人,他对所有外族人都是欢迎的。”
收到李靖的信之后,孙享福知道,春节前李靖就会押解颉利到长安献俘,孙享福作为边地重臣,又是此战主要策划者之一,自然是要回一趟长安的,带东珠到长安献歌舞,除了有表示庆贺的意思,还想降低民众对于这些关外游牧民族的仇恨感,没错,现在这个时期,大唐人对于突厥人的主要情绪,是仇恨,这不利于李世民消灭突厥后,下一步的施政。
而如果献歌舞的人,是薛延陀部首领夷男的妹妹的话,那效果就更加好了,他现在已经收到消息,夷男正向安北都护府地界靠近,离定襄城不到三百里了,长孙冲来了急信给孙享福,孙享福却是已经看出了,夷男不是来打仗的,要真是想打善阳,他不会慢吞吞的一天只走五十里,要知道,现在草原上虽然大雪,但他们是游牧民族,马多的很,如果能在东珠起行去长安之前跟夷男谈妥一些事情,那后面的情况就更好了。
“啪啪啪······”
“不错不错,这首歌就这么定了,来来来,下一首《我从草原来》,乐师,走起。”
孙享福难得闲暇几天,待得东珠和尉迟宝林的表演完毕,他马上的就热烈鼓掌称赞,见两人情绪很到位的样子,也不打算让他们停了,继续指挥伴奏的乐师道。
对于这方面的表演,其实谁都没有资格质疑孙享福,他此前在望江楼编排的歌舞,戏剧,有那一样是别人玩过了的?还不都是受到了大家的欢迎,所以,按照他说的去做,一准没错。
“夫君,那种一听就来自苍穹的声音,妾身还是很难发出来啊!”
若说东珠唱的几首歌只要天生五音没有问题,唱出来就不难,那么,孙享福要跟虞秀儿合唱的《天籁之爱》那就真的高了,也就是虞秀儿嗓音天生清亮,孙享福才敢拿出来让她唱,不过最开始他要的那种高原亮嗓吟唱的感觉,目前很难出来,没办法,这个时期的人没听过那种高到像是从天空云层里发出来的声音,孙享福自己又唱不出来那种声音,只能让虞秀儿慢慢摸索。
这些唱歌跳舞的事情,孙享福可不只是关在府中练练,他还要求大家出去唱,府中的歌舞艺人,一个不能闲着,他一直没有忘记在边地推广文化传播,什么是文化传播?语言就是第一位。
首先要让大家听的懂你说什么,甚至喜欢听你说,就像后世的粤语歌曲一样,唱的好了,大把听不懂的人喜欢,渐渐的,听的多了,谁都能唱几句,知道了歌词里面的意思,在没有那些粤语歌手之前,普通话区的人们,谁知道他们在讲什么鬼。
当善阳的突厥百姓时常能听到这种汉语编排的歌曲,没事还能哼两句的时候,文化传播的第一步就算打开了,孙享福将其当成了政治任务,敦促府中包括老婆虞秀儿在内的所有人帮忙一起推行,所以,这个冬天善阳城内很热闹,戏剧院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歌舞上演,酒楼茶肆,汉语说书的艺人,也是每天都说个不停,这人都是孙享福之前叫虞秀儿培训出来的自家佃户。
善阳不光是城内热闹,城外也热闹,各大世家门下的农奴一批接一批的到来,安置他们的工作自然不需要孙享福去操心,尤其是像王家这种有过在冬季盖堡垒,建村寨经验的家族做示范,其它各家后来的也都照着他们的模式有样学样的进入了建设之中,在孙享福属下的人栽下的界碑下,这些人很快就会将其变成适合他们居住的栖息地。
那些分配到了房屋的突厥人的帐篷都被世家子们收购了,有这些帐篷在雪地里支撑着,再加上从善阳城的工坊拉出来的整套整套的建屋设备,很快,一些村寨堡垒便沿着规划线路开始树立起来。
在雪地里工作很苦,冻死冻伤的情况肯定有,然而,现在那些农奴效忠的是世家子,孙享福能为他们做的,也就是尽量快速的让他们完成工作,有了那些已经烧制好的砖瓦和房梁三角架,他们建屋的速度会快很多。
直到十月底,慢悠悠走了一个月的孙思邈和李淳风终于来到了善阳城。
“两位道长远来辛苦,快请到府中歇息。”
“都督不必客气,原本我等应该早半个月便能到的,只是不忍见到北地居民受冻疮之苦,沿路诊治,是以耽误了行程,却不知有没有耽误陛下的事。”
说罢,孙思邈看了一眼李淳风,李淳风这才将李世民要孙幸福献关中民生发展之策的口谕带给孙享福。
“不耽误,不耽误,前番有宣旨官来到善阳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有了交流,倒是两位道长所说的治疗冻疮之法,乃是我北地急需之物,还请两位道长赐教。”
说到医疗方面的事情,三人就有的聊了,善阳有一个军工医药生产作坊,主要负责研究生产刀剑创伤,用于快速治疗的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孙享福一直想弄些资料感冒伤风的中成药来着,可惜一直没机会请孙思邈这样的专业人士前来研究。
至于冻疮的问题,孙享福第一年到朔州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时期治疗冻疮的主要药材是冬青,这种植物秦岭以南才有,运到北方就有些贵了,还有几种土法治疗,不是需要盐,就是需要香蕉这样的南方产物,而且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刚刚治好了,马上他们就又冻伤了,白白浪费珍贵药材的事情,百姓们可不会做。
是以,孙享福在牧民的牛羊大批量的来到善阳之后,想到了用油脂做一些防冻膏,为此,他又想到了很多北方适用的日用产品,擦脸油和擦手油。
为了降低成本,让全民都能用上这些东西,他没有往普通货物里面添加香型之类的东西,不过也有少量的高端产品,由貂油添加香精制作出来的美肤膏,一小瓶就价值十贯,而且还有价无市,谁叫这个时期的貂都靠抓野生的呢!就不知道室韦人和靺鞨人在貂走俏之后,会不会想到养殖貂来谋利。
这些都不是重点,孙思邈没有想到,自己到大都督府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人前来求诊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享福的老婆虞秀儿。
“娘子,你生了什么病?”
“这个,女儿家身上的事,夫君就别多问了。”
孙思邈几乎是这个时期最全面的医师,儿科,妇科,样样精通,而且还善治疟疾等这个时期比较常见的瘟疫,有他给虞秀儿诊治,孙享福自然是不需要多操心的了,被虞秀儿轰出来之后,孙享福便找了李淳风去聊天。
“渭南县的情况现在可好?”
“能好的了?现在都被独孤将军安排的人烧成一片荒地了,对了,你那望远镜可出了新产品?”李淳风有些遗憾的道。
“哪里会那么容易,没有一两年的研究,这玩意很难再进一步,不过我打算以现有的技术,造个大些的,倒是能增加不少倍数,到时候用来看月亮,道长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神奇了。”
李淳风好观星之术,其实,见识过了第二代望远镜之后,他除了用来观察微生物,也用来观察过月亮,结果,被放大了四十多倍的月亮在他看来很恐怖,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懂的越多,疑惑就越多,要不是渭南的瘟疫缠的他脱不开身,他一早就来善阳了。
和李淳风这样的人聊天,很容易聊到一些人类的终极问题,这个话题一打开,往往需要孙享福花费很多口舌来解释,好在孙思邈为虞秀儿诊治的时间不长,从房中出来的虞秀儿有些沮丧的找了孙享福。
“要不,夫君也让孙道长诊治一番?”虞秀儿试探性的问道。
“为夫身体又没有不适,诊治什么?”
孙享福莫名其妙的看向虞秀儿,却发现李淳风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一副鼓励之色。
“李道长,你何故如此看我?”孙享福郁闷道。
李淳风眼神不自然的扫了扫虞秀儿,最终,在虞秀儿期盼的眼神下,长叹一声道,“嗨,你成婚都第三年了,还未有所出,早该去找孙师叔看看的。”
闻言,孙享福面色一黑,原来他么是生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