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林召集东海水师军中舰长级别以上的数十名武将与文吏、幕僚,在中北城内东海水师的本部大营进行一次大战动员。
东海水师的本部大营并非如同行军的大营一样设有辕门大帐,只是一个建筑规模在中北算是较大的一个院落罢了。在东海水师最高级别的沧海堂,这里的设置与其他将领的行辕都有区别,这里已经没有最尊帅位的设置,主帅所坐的位置也并非比起别的位置要高出一些。
沧海厅里放置着一个长方型的条桌,条桌左侧端坐着一员员武将舰长,另一侧坐着军中的文吏,品秩稍低的便都坐在墙边的一排椅子上。刘林一人独坐在长方条桌的横头,他的身后站着亲兵统领刘林。桌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泡好的香茗。
整个房间里,都是刘林一手培养出来的将领,文吏也是刘林后来招募的,刘林是这里所有人的恩主。左手排头坐着他麾下最得力的三员海上虎将----解放、常工与诸葛与洋,三人各领一支分舰队,秉承了刘林治军之风,御下极严,恩威并施,他们在军中也赢得了军士们的普遍爱戴。
刘林进入这间形如会议室的沧海堂,虽然这间大屋相对于某个将军的中军大帐,要小了很多。可这间会议室的人人极其严肃的气氛却是无人能及。刘林进入会议室地一刹那。室内的声音嘎然而止,所人有都“哗”的一声几乎是整齐划一的站起,异口同声的呼道:“都督!”
“诸位坐。”刘林双目扫视两侧,人人俱是精神饱满,他点了点头说道,自己先一步坐在了横头的位置。他的身后是数十名文吏及数百名探查人员绘制的一幅大唐及东海地图。说是地图其实很勉强,距离精确地标准还相差很远。
又是一声整齐的众人落座的声音,就连以前文雅的儒士进入了刘林的军中。经过几年也都带有了将领的英武之气。要不是他们身上所穿的并非军服,外人还真认不出来谁是文谁是武。
片刻安静过后,刘林开口说道:“日前,致远分舰队三舰海上遭遇舟山水师六舰编队,舟山水师并不识我兵舰,便开始妄图袭击,遭到诸葛将军的迎头痛击。很好,这一次不期而遇的海战,充分证实了我军地实力。我军将是天下无人能敌的一支雄军劲旅。”
刘林说话停顿下来,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都督威武!”
这句“都督威武”并非刘林有意识地对大家教授,而是近两年来。一名叫肖探花的文吏所提议,在几次东海水师全军会议时候,刘林说话完毕,肖探花带头呼出,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以后凡是在这样的场合,刘林的讲话让群情激动的时候,众人便会不约而同的喊声“都督威武”。
众人同音,声势雄壮。刘林对于肖探花的机智很是欣赏,并不在意他有拍马之嫌。反而认为他是有意识的迎合自己,为自己在军中树立无人可双地威仪。久而久之,这种简直可比个人崇拜的威仪,便深入人心。肖探花文采不凡,虽然没有名为探花,却不曾有探花之实。他无心科举,对于兵书谋略却是精于研究,对于行军布阵口若悬河,刘林常与此子长谈。从中也得到不少的启发与警示,一些自己认为合理的战例,经过肖探花的分析过后,刘林才知晓自己的大意与疏忽。每当这个时候,刘林才知道不是所有的穿越人士都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穿越人士都一定比起这个时代地人要强。
也许是正因肖探花与另外几名饱学文士任用于东海水师军中,刘林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与物才有了微妙的改观,所以之后的行事也更加的稳重了些许,但对于东海水师的成就还总是让他浑身充满的热血。有时候刘林甚至怀疑。自己所想的等到功成身退的那天。自己地这腔热血是否能够顺利地冷却下来?
刘林在得到此人才之后,两年内便提升他为东海水师参军。统领水师各分舰队的所有参军事文吏,甚至连自己都督府地幕僚都交于他统一管理。更有除财政之事交由交江惜然、吏制自己独断之外的民政大小事务都交由他操办,肖探花带领着一班文吏从来没有让刘林失望过。\\\\\
肖探花行事很让刘林省心,但他也很识分寸,从不越权去做任何事情。刘林也始终清醒,他是这个岛上唯一可以发出最高指令的人。他只须对建州王李定一人负责即可。
“我们的水师之强足以证实,舰载陆营人马的新式陆炮还没有经过实战,只是几次演习不能肯定。虽然储位都有信心,可是不经过实践就难以得出真知。铸造司的曾大人很快便会将下一批火铳交付军中试用,到时候我们就在陆战战场上好好试试这新火器的威力。”
“都督威武!”
在场无论是谁都已经猜出,这是要打仗了,这将是全面的战争。经过这些日子的东海水师的教育,他们都已经不再对南唐有着多大的归属感,他们这里的所有人只会效忠于刘林,效忠于建州王李定。变天,在这些人的心中早就已经成了必然,每个人听到刘林所说的这话,都如服用兴奋药物一样的兴奋。特别是那些军将,要不是在这沧海堂里,那些舰长与营统早就拍桌子大嚷起来。
那些被刘林说出还没有试验出真实力量的陆战营的营统将军们,更是心急火燎,恨不能立即证实给刘都督一看自己所辖人马地实力。
刘林压了压手。接着说道:“南都派舟山水师南航并非巡海,而是有意识的寻找中台岛,已经不难看出,他们不安于我们的强大,想要将东海水师的根据地找着,再徒击破。可他们将会迎来彻底的失望,即使是在中台岛,旁人也休想踏上半步。不为别的,因为个中台岛有大家的存在,有我们东海水师的存在。王爷已经下了均旨,令我东海水师全力剿灭舟山水师残部,另不得让南都水师、平江水师、建康水师等近海内河水师片板入海。还要严防渤海,以防那批北方狼地借大唐内战之机企图南侵。陆上地事暂时不用我东海水师处理,我们只须防好东海、黄海之事。储位可有信
“有!”众人的回答简单明了,一些军将大喊出声的时候甚至脖子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东海水师暂在编兵舰二十艘,全员水陆战员三万八千余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我们都是以一敌百之士。铸造司与兵舰司会加紧赶制兵舰与火器,以装备中台岛上训练的备军。现在战事将起。闽江船厂与建州的铸造坊将再次开启使用。本督将派员前往督造指导。建州雄军与东海水师必将以不世之姿,凌于南都与西南藩王之地。”
“陆佑、肖探花可在!”刘林站起大声喝令。
坐在武将为首第一位的刘林义兄陆佑与文吏第一位的肖探花两人站起,同声应道。
“末将在!”
“属在下!”
“好,令陆佑在本督暂离中台期间负责中台岛防务。”刘林令下,陆佑虽然眼中闪现出一点失望神色,不能参战了。可他还是应声领命。能在刘林离岛期间守着中台岛,这也是刘林对他莫大的信任。刘林地一家老小可都在这岛上,可是换作别人,刘林也许并不能放心。
“肖探花依然负责全岛民政。即日起,奉王爷均旨,中台岛正式在中北、台南、花莲、望澎四地设府。本督授肖探花为中北知府实职,统带其他三府,不得有误。其余三府知府之职,不日建州便会委派至台。届时肖知府要做好四府的统带管理,这中台一岛的民政,本督可就交托给你了。”刘林说着目光落向肖探花。
肖探花躬身领命道:“属下定不负都督之托,不负王爷大恩。”
这次地会议无须多谈。其实就是战前的一次安置,中台岛与东海水师随时都在警备之中,也无须再做长期的动员。刘林苦心培养出来的这支队伍、这支强军,已经是无论何时拉出去,都可发挥惊人的战力。
“常工听令!”刘林一喝令,常工应声而起,大声回应。刘林接着说道:“令你统带本部六舰,负责全岛外海防御及福州外海防御,不得放非东海舰队片板探入中台岛区域。
“诸葛与洋所率分舰队。巡护于长江口及其北部。防止长江内河水师东进与北国水师南调,遇到有敌。可不请而战。常工、诸葛,你们所率兵舰,只允许交替就近补给,不允许陆营人马上岸,更不许洞途劫掠民资。陆营人员的调动,全凭本督的节令调动。有擅自调动陆营登陆者,定不轻饶!”
常工与诸葛与洋领命坐下,刘林双令解放道:“威远分舰队为本督亲率,威远二号舰为本督旗舰,威远二号舰舰长马升任分舰队副司令,带领威远五、六、七舰与本督进入长江水道。解放你带一、三、四舰暂时控制南都外围舟山水师与南都水师。舟山水师要痛击不留一舰,对于有能力出海应战的南都水师,也可全歼。南都方面不能出海应战之时,不可强行登陆,等待本督指令。”
解放听闻刘林划出马等人四舰归于他亲自节制,让他以三舰去应付南都方面,心里有些担忧。舟山水师是一支新建的水师,兵舰规模与致远分舰队一战之中,已经显出来大小,如果以三舰遇到敌多舰,加上对于舟山、南都外围水域不如他们了解,战虽则有火器之利不会落败而逃,但极有可能蒙受损伤。对于兵舰损伤,东海水师任何人都是不会允许地,这些兵舰可是都督的全部身家。
刘林看出了解放的担心,微笑着说道:“老解啊,别担心,三日后新制三舰便可下水,你是不是把这三舰给忘了?这三舰也归你统带。这三舰分别定名为定远八号舰、九号舰与十号舰。人舰我都交给你,你可要好好把南都外海防御给我破了,守住钱塘江及附近海域,随时听令调遣。”
解放兴奋的颜色溢于言表,抽了他四舰,却又补给了他三艘新舰,这是何等美事。这新造三舰可是比起现役的兵舰还要大一些,炮火装备更加先进,炮身变轻了些的舰炮装置比以前更多。这不但没有削弱分舰队的实力反而还有增强。
刘林将应战之事及兵舰安排的主干在会上以指令下达,另外让参军事等文吏拟出战备所需,对于刘腾管辖的潜于大唐与渤海地探子队伍,刘林已经早一步与刘腾谈过,令各地将手上掌握的有关资料全部以最快的时间送至中台岛。
对于陆上的防御,刘林很是放心,这几年来源源不断的输入福州、建州的火炮足够建州军所用,加上建州一带多山,炮台安置之后极易于防守,如果不是兵力悬殊过大,足以让建州立于不败之地。建州王这一次又催造那么多的新型陆战炮,定是不仅止于防御,而是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力量,将要大举北进。
虽然王爷均旨中指出,要严防南都方面,可刘林却已经猜透了李定的真实想法,李定是另有想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