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宝离开后,偷偷的在一旁密切注意着苏白,经过刚刚那么一出事情后,张多宝真的很难放心苏白。
苏白也是发现了他,但是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依然是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他现在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哄王明珠玩!
“哥哥”
“来,明珠,叫哥哥”
“哥哥”
才几个月大的王明珠自然是不会说话,苏白就在一旁,不厌其烦的教着王明珠。王明珠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伸出了小手在半空中抓啊抓的,也不知道是想要抓些什么。
赵月儿在一旁拿着一个小碗,碗里装着一些蜜饯,不时的喂苏白吃一颗,看见苏白在吃东西,王明珠小表情着急的伸着手,看样子是也想尝尝蜜饯的味道。
苏白就装作一副自己没有吃东西的模样,让王明珠小脸尽是疑惑,等到王明珠眼神看向别处的时候,苏白才飞快的咀嚼着蜜饯,看的赵月儿一阵好笑。
和王明珠玩了一会以后,小家伙就饿了,叫过来奶娘,让她带着王明珠先回房中去。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苏白走到园中,摆了一个三寸离的起手式,随后在园中练了起来。张多宝盯着苏白的动作,眼神也是越瞪越大,他也是练武之人,如何看不出来这三寸离的不凡?
而且,他肯定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些招式,最后,他终于是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是在王喜的身上见过!
这,这他怎么会首领的招式?张多宝的心里已经吃惊到无以复加,慢慢,一个有些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莫非,他是首领的徒弟?
苏白一连打了三遍三寸离的招式后,才停下,身上已经密密麻麻出了一身的细汗。
赵月儿在一旁递了一块毛巾过来,苏白擦了擦脸后说道:“夫人,有时间你我较量一番啊?”
赵月儿娇笑道:“夫君说笑了,我哪里是你的对手”,话是这么说,赵月儿脸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可惜赵月儿穿这一身宫裙,却是不适合切磋。
苏白打了一个哈欠后,叫过来王朗轻声道:“去吩咐厨娘,中午炖猪蹄,太子殿下需要补一补”。王朗笑着点点头,苏白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先回去睡觉了,太子醒了以后叫我”
王朗躬身道:“侯爷放心,这些事情就交给小人就好”
苏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王朗再次躬身,这才告退离去。
......
此时的后山,那名玄卫骑着战马,飞驰而下,刚才太子的那件事情,他肯定是要去报告陛下才行。前行中,他眼神不经意的向身边一瞟,一道黑影就那样在他眼前略过。
他心里一惊!能追上狂奔中战马的武林人不少,可是能达到刚才那种速度的,他可是听都没听过!他现在不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睛花,看错了。
还没等到他放下心神的时候,胯下战马猛然惨叫一声,身体向着一旁倒去,玄卫吓了一跳,紧忙抽离双腿,双腿一踏马腹借力,人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看战马刚才是怎么了,一抬头,就见一道黑影闪过,那黑影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条形的棍状物体,而另外一头,刚刚在自己的战马身体内抽离出去。
玄卫双眼猛然瞪大,这人居然能在超过自己战马的同时,杀掉它!这人的速度绝对不简单。
玄卫迈步就追了过去,嘴中喊道:“何方贼人,居然敢伤我玄卫战马!”,说完手按刀鞘,人已经冲了上去,可惜没走两步,他就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个黑影的踪迹。
当下咬了咬下,迈步向鄠县方向走去,他打算回去在换一匹战马!至于刚才那个贼人,自己追不上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他走后不久,丛林深处一道黑影来到了死去的战马身边,这时候才能看见这人完整的装扮,一身黑衣,脸上用一块黑布蒙面,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他来到死去的战马旁边,在战马上翻找一番后,几个身影闪烁消失不见,看他那追去的方向,赫然是去追刚才那名玄卫去了。
......
在天快黑的时候,李承乾总于是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他就想要张嘴惨叫,他分明记得,自己的脚踝让苏白给捏碎了。可是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脚踝处有一股清凉的感觉。
李承乾醒来的动静,同样惊醒了邱公公和张多宝二人。邱公公连忙问道:“殿下,殿下,怎么样?脚还痛吗?”没等李承乾回答,张多宝先是说道:“公公何必说这种废话!那是断骨之痛!这才短短的大半天时间而已,哪里能不痛!”
话音说完,他就想用内力为李承乾疏通一下身体,想要为他缓解一下疼痛。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李承乾现在的表情,迷茫,疑惑,好奇,却唯独没有疼痛!邱公公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看见李承乾的表情后,也是明白了过来,不由说道:“殿下可是未曾感觉到疼痛?”
李承乾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我记得我明明是被无双侯捏碎了脚踝,可是为什么会不痛呢?”说完下意识的就向自己的脚踝位置看去,就见自己的脚踝现在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那种黑,比最黑的夜晚还要黑上三分!邱公公看到了李承乾的目光所落,轻声道:“殿下,这是无双侯亲自为您涂抹上的伤药,想必这就是为您脚踝止痛的良药吧”
李承乾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觉得的,不然怎么能解释自己脚不痛了呢?
二人说话间呢,苏白在外面就推门进来了,这里是无双侯府,到处都是他的人,李承乾这面刚有点动静,苏白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二人目光一对视,同时笑了起来,苏白走到李承乾身边问道:“怎样?”
李承乾笑道:“现在到是一点不痛了,之前可是把我疼的够呛啊”,苏白哈哈笑道:“一定的疼痛有利于骨骼发育成长!”说完也没再往下说,因为这句话是他瞎编的,也不知道对错。
好在李承乾信了!也觉得苏白肯定是为了自己好。
张多宝的目光却还是有些阴冷,等到苏白和李承乾说完话后,这才突然接话道:“我之前派出去报信的护卫,没出鄠县战马就被人杀了,不知道爵爷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白嗤笑一声,看都没看张多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解释?”
房间内再次一冷,安静的可怕,就算是李承乾也能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不对劲,这二人怎么这样针尖相对?
张多宝死死的握着双拳,一副马上就要出手的模样,苏白还是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反而把视线集中在李承乾的脚踝上,伸手轻轻在上面揉按了两下,疼的李承乾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反抗。
苏白一连揉按了五分钟后,才松口气道:“殿下切记,这条腿三日内,动也不能动,现在骨头我刚给你接好,要是在弄乱了,长偏了,我怕是又要给殿下在治疗一次了”
说完右手做了一个捏的手势,李承乾一瞧冷汗都下来了,什么玩意?在试一次,你就说还得捏断我脚踝不久完事了!一想到上午经历的那种疼痛,再看向苏白的眼神都有些恐惧了,连连点头道:“侯爷放心,本宫这三天绝对一动不动!”苏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李承乾也是长长松口气,他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上午的那样事情了。
张多宝见苏白光顾着和太子说话,看也不看自己,显然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怒道:“我玄卫乃是天子心腹重臣!你无视我,就是无视陛下!无双侯,我问你,我玄卫未出鄠县,就被人杀掉战马!这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怕我把消息传回宫内是不是!”
苏白听到这句话后,这才转头看了他,没等苏白开口,李承乾先是说话了:“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
张多宝一听连忙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明见,今日上午属下听到您的惨叫声,想要进来救驾!可是无双侯却带着人百般阻拦,不让属下进来!等属下冲进来的时候,您已经昏迷过去,属下上午派遣一名玄卫将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传回长安。可是那名玄卫还没有走出鄠县境内的时候,战马就被人杀了,属下怀疑,这一切都是无双侯安排的!”
苏白双眼微眯,声音冷淡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你有什么证据?莫非连你们的无能也要算在本侯头上吗!”
李承乾这个时候才听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原来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李承乾却是没打算当和事佬,谁跟自己的关系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李承乾转头看向邱公公道:“本宫不是吩咐你,谁都不许进来嘛!你就是给本宫这么当差的?”
邱公公和太子之间的默契自然是不用多说,装出一副有些唯唯诺诺的表情道:“殿下,这可不能怪老奴啊,老奴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没等老奴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将军就冲了上来,把所有人都打倒了,等老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李承乾和邱公公在和两句话表面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只要你一分析就会发现,他们这根本就是在说,李承乾之前就下了谁也不许进房间的命令,可是张多宝压根没给邱公公宣读的机会就冲了进来!
也就是说错不在苏白,而是在他张多宝的身上!
屋内的四人,谁是傻子?或者可以这么说,要是个傻子的话,谁能在皇宫内活到今天?
张多宝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最后干脆一甩袖子道:“倒是属下枉做小人了!”起身就要向外走,苏白也没想到他居然连太子的面子也敢不给,他要是今天走了,你说是打苏白的脸,还是打李承乾的脸?
苏白也没阻拦他,只是轻声道:“我鄠县内就算是有一只蚂蚁搬家,我用不上两刻钟都能得到消息!我要是想阻拦你送信,别说马了,就是人也回不来!”
张多宝的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苏白,苏白继续道:“有的时候,动手的不一定是外人,也有可能是自己人”
“你胡说!我玄卫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每个人都对陛下绝对的忠诚!你居然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无双侯!你莫非真的有问题不成!”
张多宝怒呵道,显然是苏白刚才那个说法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苏白也没再去辩解什么,轻笑了两声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动动你那全是肌肉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我阻拦你的战马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真的是我,我为什么先让你们走,随后在杀掉他的战马呢?我为什么不灭口?这样做又能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着张多宝那一副迷茫的眼神,苏白继续道:“最简单的例子,我能阻拦他一个人,我还能阻拦住你们这一百多人吗!到时候只要出去一个,陛下就会得知这个消息,你觉得,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尽管有些不想承认,可是,张多宝还是感觉自己被苏白说服了,没错,纸包不住火,这样做对苏白又什么好处呢?什么好处都没有!反而是会让陛下怀疑他的忠心!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去做呢?
苏白终于第一次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张多宝的身上,轻声道:“他们的目标不一定的你们玄卫!也有可能是我!”
张多宝心中轰隆一声,之前很多想不通的细节现在也是能想通了,随后他想起苏白之前的一句话,不由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一百人?”
苏白笑了笑:“蚂蚁搬家我都知道,你这一百人,我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