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诳u^飞虎镖局的彭无惧刚刚从马上下来,准备牵马走入镖局大门,却看见一个屹立如山的身影昂首站在彭门大院的朱红大门前,此人身形之雄伟,宛如崇山峻岭,几乎将照向镖局大门的阳光全部遮挡住了。而镖局里的众人战战兢兢聚在院子里,无人敢走出大门一步。
彭无惧心头一紧:「糟了,真让三哥猜中了,罗一啸果然来了。」他连忙走上前大声道:「这位前辈,有何贵干?」
那个大汉猛一回头,看到彭无惧的面容,目光中精芒一闪,喜道:「我认得你,你便是彭无望的四弟彭无惧。」
彭无惧挺了挺胸,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三哥的名号如此响亮,连带我也沾了他的光。这一次可无论如何不能给三哥丢脸。」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充充样子,显一显彭家兄弟的威风,但是他定楮一看,忽然失声惊叫了起来:「怎麽是你?」
原来,此人正是彭无望刚刚出道之时曾经与之大战通宵的乾坤一棍雷野长。一年多没见,雷野长的身子更加彪悍威猛,眼中的杀气也更加凌厉如刀。
「彭无望呢?」雷野长爆喝道。
彭无惧眼前金星乱冒,嘴巴已经不听使唤了,只是哆哆嗦嗦地说:为什麽要告......告诉你?」
雷野长狞笑一声,道:「今天不让你常常厉害,你也不知道雷爷爷有几斤几两。」说完左手一展,一根镔铁齐眉棍已经拿在手中。
不怕你。」彭无惧颤抖地抽出腰佩的双刀,大声道。
「好小子!」雷野长长啸一声,长棍扑棱棱一抖,刮动金风,直击向彭无惧的顶门。彭无惧双刀一展,左手使出彭门刀法的一招拨草寻蛇,右手使出金鹏展翅,想要抢攻。但是雷野长的棍罡之强,委实惊世骇俗,只见他长棍一甩,棍尖黑光闪耀,宛如长鞭,从左到右,横扫而至。彭无惧抬刀要挡,只听噗噗两声。他感到手上一轻,接著从双臂上传来一阵酸麻感觉。接著,雷野长的左脚闪电般袭来,轻而易举地攻入彭无惧的腹地,一脚将他踹得高高飞起。彭无惧只感到一阵风声,接著自己已经腾云驾雾飞到了半空。他看到彭家大门从身下一闪而过,接著彭家的青石板地面迎面而来。
「砰」地一声,彭无惧狼狈不堪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长声惨叫。他拼命抬起头来,观看自己的双刀,发现双刀自刀柄以上全部不见了。接著,头顶上风声响起,两柄刀刃飞快的剁了下来。原来,刚才雷野长的雷霆一棍,已经将他的双刀齐柄而断,刀刃激射上半空,直到现在才飞坠下来。
「啊!」彭无惧惨叫失声,自份必死。突然,一个身影飞奔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拖,他也趁势高高抬起双腿,蜷曲在胸前。只听得「叮叮」两声,他感到裤裆一阵阵发凉,伸头一看,原来自己的那两柄刀刃结结实实扎在了青石板地上。
「好厉害!」彭无惧心有余悸地颤声说。他抬起头,想要谢谢刚才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但是,印入眼帘的却是侯在春秃了半边的脑袋,还有他一脸垂头丧气的神情。
「侯阿大,你怎麽了?」彭无惧大声笑了起来,「你看你,怎麽去了半边的头发。」
「彭四少爷,你还笑得出来?」侯在春目瞪口呆,「你的裤裆不也开了。」
彭无惧伸手一摸,一张马脸立刻红中透紫,尴尬地想:「难怪刚才凉飕飕的。」
这时,雷野长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彭门镖局的人听著,我是来和彭无望重新比试武功的。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你们一个个休想踏出镖局半步。」
「这回真是糟糕了。」彭无惧喃喃地说。侯在春沮丧地说:「他已经来了三五天了,这些日子整个镖局的人都担惊受怕的,彭夫人还差点吓出病来,幸好没事。」
彭无惧目光一亮,忽然道:「喂,没关系,镖局还有一个後门。咱们吃点亏,从後门溜走,这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说完猛地站起身,又说:「侯阿大,你去阶uX其他人,我去把娘接走。」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内堂走去。
「等等!彭四少爷,不行!」侯阿大连忙追了上去。
「娘!」看到彭母安然无恙,彭无惧一阵欣喜,「娘,前门有坏人,我们要避一避,我来背你,咱们从後门走吧。」
彭母一愣,忙说:「孩儿,等等,後门......」
「别说了,娘,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先躲一躲吧。」彭无惧不由分说,将彭母背在背上,快步冲出内堂。
这时,侯阿大从身後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边跑边说:「四少爷,等等,你听我说......」
「说什麽说?以後再说,快去叫其他人,咱们逃命要紧。」彭无惧甩下这几句话,撒开大步向後门奔去。
就在他刚刚跨出後门的时候,一片雪亮耀眼的刀光宛如闪电一般在他眼前一晃。接著,彭门镖局後门侧旁一棵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树从离地一丈处拦腰横断,枝桠蔽天的树冠乌云般砸了下来,刚好拦在後门面前,将四人并进的大门挡了个结实。
彭无惧透过古树枝叶定楮一看,只见一个雄壮威猛到了极点的灰衣身影,倒提一柄硕大的长刃关刀,神定气闲地站在树冠之後。
「回去!」他简简单单地说出这两个字,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罗一啸!」彭无惧失声道。
「孩儿啊,我就是想告诉你後门被个叫罗一啸的看住啦,出不去。」彭母伏在彭无惧背上这会儿才回过气来。
「等一等,四少爷,你听我说......」这时侯在春才赶上前来,结结巴巴想要说话。
「不必说了!」彭无惧沉声道,「後门被罗一啸堵住了,而你的头发就是被他剔的。」
侯在春用力喘了一口气,道:「对。」
彭无惧望了望头顶蓝莹莹的碧空,叹息一声,暗想:「三哥,你可别回来了。」